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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着脸:“太婆,你不给我就算了,没有这样刁难人的,我完全没有学过这方面的知识,怎么可能打开呢?”
太婆笑道:“这只是最简单的机关,只要在木板的四个角各用力按一次,顺序对了就会自动弹出来。”
如果只是按四次的话,从数学概率来说,还是有一点机会的。通常情况下不会按顺时针或逆时针顺序,排除了这两个组合之后,几率又提高了一些,但还是有大几十种排序,乱按肯定不行。
我走到暗格前举起了手,心中忐忑,不知该先按哪一个。
想了一会儿,我灵光一闪:太婆说是最简单的机关,那么肯定是按照最基本的规律,古人都喜欢讲究天干地支、五行八卦之类,四的数字要么对应五行中的第四个,要么对应八卦中的第四个,或者对应“四象”。五行金木水火土,相生是一种排序,相克也是一种排序,分不清哪个是第四;八卦之中第四个是震卦,跟这个有什么对应的地方吗?好像也没有。四象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代表的是四方,不是四个角……
我对这些东西的了解非常有限,想了好一会儿也没头绪,盯着暗格看着看着,突然想到四方形的只有九宫,莫非是按九宫格四个角上的数字顺序?九宫格的数字排列我倒是记得,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那么按照四个角上的数字大小来排,应该是右上、左上、右下、左下的顺序。
我实在想不出别的排序方法了,有一点依据总比乱按的机会高一点,于是果断出手,在暗格木板的右上角按了一下。
“咯”的一声轻响,着手之处木板微微下沉。这应该是一个好现象,我没有犹豫又按左上角,同样一声轻响,木板向内沉了,而右上角还原为原来样子。我转头望着向太婆,她眼中有一抹隐藏不住的惊讶,显然我按对了。
我信心更足了,毫不犹豫按右下角和左下角,木板同样微沉并发出轻响,接着“啪”的一声,木板向外弹开,吓了我一跳。
太婆又惊又喜:“莫非是你太公在天有灵,真要把东西传给你?”
这好像不关我太公的事吧?不过这话不能说出来,我应和着:“是啊,是啊,一定是太公的意思!”
封口的木板后面有四根木棍顶着,四角有木楔、榫头之类,看上去并不是很复杂。暗格里面有一个长方形弧形盖箱子,宽约一尺,长约两尺,看上去光可鉴人,像新的一样。
我转头看向太婆,太婆点了点头,表示可以拿出来。我小心把箱子拉出来,原来箱子是用坚硬木料制成,外面有一层透明的生漆,难怪几十年了看起来还很新,仅有小铜锁结上了一层绿锈。
箱子并不重,我把箱子交给了太婆,她接过放在桌子上,轻轻抚摸着。接着她从后脑上拔下发簪,把凤头状的头部插进锁眼,转动了几下打开了。掀开箱盖,立即传出樟木的清香,里面有一把直角尺和一个油纸包着的书本。
这种直角尺的正式名称是鲁班尺,也叫曲尺、角尺,是木匠用来校验刨过的木板是否会平,边棱是否成直角,以及检查构件之间是否垂直用的,我家里就有好几把。但这一把又与众不同,它比我爸爸和爷爷用的角尺短一些,上面刻的字也有些不同。
我拿起细看,入手相当沉重,是一种深紫色的坚硬木料制成,纹理细密油润,有着丝绢般的光泽,磨损很少很均匀,可见它的坚硬和原主人的爱惜。长的一边较薄,断面为长方形,长一尺四寸四分;短的一边较厚,断面为正方形,长八寸。上面的刻度除了寸和分外,还有财、病、离、义、官、劫、害、吉八个字,分为八格,每大格又分四小格。抓紧这把尺子时,我感到它里面有某种能量或气息波动,但不是很明显,我想要捕捉到那种感觉时,反而没有感觉了。
大婆有些感慨地说:“这是你太公用的,既是工具也是法器,他说不能让女人碰到,连我都没有直接碰过呢!”
我知道这把鲁班尺非同小可,小心翼翼放下,拿起油纸包着的书,把油纸一层层揭开。里面是一本发黄的破书,卷边缺角还有虫眼,封面是一种粗糙硬纸,上面写着“鲁班门秘传抄本上卷”,字是用毛笔手写的。
我小心地翻开封面,第一页仅有几行繁体隶书写的字:修习本门秘法必定孤贫夭三者得一非本门弟子勿视勿学。
我笑了起来:“太婆,这是骗人的,是怕万一书落到外人手里,吓唬别人不敢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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