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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二姐都觉得自己的人生不过就是那如同死水一般地平平静静古井无波,而如今,她居然也轰轰烈烈了一把。虽然……如今这境遇也并不是她想要的。
此刻二姐早已朦胧了泪眼,那双红肿的眼睛就那样远远地看着被吊在石台上的刘老抠——那是她的丈夫,那是她今生今世最大的依靠啊!
公孙义负手站立于石台之上,他遥遥看着二姐软在地上泣不成声的样子,一面玩着手中锋利的匕首,一面笑眯眯地对刘老抠说道:“看到没,那就是你的娘子,如今,你亲眼看到她痛哭流涕,为你伤心为你难过,我问你,你的心可痛?”
刘老抠出乎意料地没有说话。
不过,有的时候,沉默反而比说话更能证明一切。
见刘老抠对于他的话表面上并没做出什么反应,公孙义不禁冷哼了一声,看这刘老抠平日里畏畏缩缩懦懦弱弱的,这到了关键时候,看不出来他还是块硬骨头啊,嗯,得使出大招儿才行!
公孙义冷笑着亮出匕首上最锋利的一截刀刃儿,然后他便当着众人的面夸张地比划了一圈儿,然后才将刀刃儿缓缓靠近拴着刘老抠的那根粗绳。
站在山底下的众人当然看得出这公孙义到底想做什么了。
“不!不要!不要!”二姐见此,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气,她便突然从地上挣扎了起来,整个身子都猛地往前扑去。
刘五儿赶紧护着二姐的身子,哭嚎道:“二奶奶!二奶奶!您可得小心着您的身子!身子重要啊!”
二姐的身子被刘五儿生生架住,分毫都动不得了,她只得深深地吸了吸鼻子,一边淌着泪花儿,一边仰首看着天,突然,二姐沙哑着声音拼命地嚎叫了出来:“放开我!放开我!我男人要是没了,我有孩子又有什么用!又有什么用啊!”
“老二媳妇儿!”刘张氏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只见她红肿着眼睛,面容严肃大义凛然地看着二姐,厉声呵斥道,“老二媳妇儿,你好糊涂啊!你要记住,此刻你肚子里怀的这个,不是别人,正是荣儿的亲骨肉,倘若……倘若荣儿真的没了,那这个孩子便是荣儿生命的延续!我看你还敢不敢如此轻狂!”
“婆婆……婆婆……”,二姐听出来说话者是自个儿婆婆,于是她便转头看了过去,只见婆婆杵着拐棍儿气势十足地站在她身边,此时的刘张氏,已是满头银发,憔悴苍白,却偏偏依旧坚毅如松,二姐立马哭着朝刘张氏扑了上去,很明显,这位神色如磐石一般顽强坚毅的老妇,在此刻,却也成了二姐的一份依靠、一份支撑,二姐抱着刘张氏哭嚎道,“婆婆……婆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婆婆……你去救救刘老抠……你去救救他呀!”
“好孩子……好孩子……不哭……咱们不哭……”刘张氏轻轻丢下手里的拐棍,一手轻轻拍着二姐的后背,温和慈爱地说道,“咱们要坚强,就如同你梅姑奶奶那样。”
也不知是何时,估计就是在刘老抠失踪的这些日子里罢,二姐和刘张氏这对婆媳之间的感情开始突飞猛进。
从前刘老抠在家里的时候,刘张氏总是对二姐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不管二姐做了什么她都哼哼唧唧地看不惯;而在刘老抠失踪的那些日日夜夜里,刘张氏也不知开了什么窍,居然与二姐惺惺相惜起来,然后这俩人儿就开始腻歪来腻歪去,以至于她们现在竟如母女一般亲密了。
渐渐的,在于二姐眼里,刘张氏不再是以前那个刁钻傲慢还一心给自己添堵的恶婆婆,而是一个温和慈爱、偶尔还喜欢跟自己发点儿小牢骚的老母亲;而在刘张氏的眼里,于二姐也不再是以前那个怀揣着磊磊心机来的阴谋女,而是一个时而聪明时而犯二的愣丫头。
果然,只要试着开始对一个人改观,那那人便会越看越顺眼,对于那些自己原本就看不惯的人,如果连一个改观的机会都不给人家的话,也只会越看越闹心越看越碍眼。
顺眼与碍眼,只在一念之间。
刘张氏拍着二姐的肩膀安慰了她一番,然后亮出一身当家主母的气势对公孙义说道:“公孙义,你见了当家主母,为何不行礼?!”
“当家主母?!哼,什么狗屁的当家主母!我只知道,你们刘家上上下下不过都尽是些吃人的老虎罢了!”公孙义一边暴喝一边把直接刀刃儿压在了粗绳上,然后又摇头晃脑地自顾自吟唱起来,“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众人见到公孙义的动作都惊叫了起来,那锋利的刀刃儿,若是往那粗绳上轻轻一划……想必刘老抠就性命堪忧了!
二姐眼角上青筋猛跳,她不禁瞪大了眼睛朝公孙义呼喊道:“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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