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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刺客的脸上写着两个小字。
往东。
用的楷体,方方正正,鸦青色的墨,用极细极小的狼毫笔书写而成,那墨遇水不化,不可擦拭,直到三天后方才会自动脱落。
小字的角落便是一朵盛开的荼蘼花。
荼蘼开的正盛,浅粉的花瓣小巧而又精致,寥寥数笔,那花便犹若活过来了一般。
陌玉所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人能将荼蘼画到这种境界。
荼蘼三种,不尽相同,然他画的荼蘼却不下千朵,每朵亦不尽相同,各有风韵。
风止,树静,人心却浮动。
亭中人转身看她,一张脸隐在了夜色之中,看的不仅分明,他伸出了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莹白若玉。
“来。”
声音温润,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威严与韵味。
总有那么一种人,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好似契合着什么东西,虚无缥缈的让你以为他们无所不知,犹若仙人。
陌玉心神一阵恍惚,她咬了咬唇,从唇瓣上传来的刺痛才让她的双眸重新恢复了清明。
“师父有话不妨直说。”
陌玉脚步不动,梗着脖子看他,有种心虚的倔强与坚持。
“爻儿,九年不见,你就对师父如此冷淡吗?师父好失望啊,还以为爻儿还跟以前一样乖巧,会粘着师父讨糖吃呢?果然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就连爻儿都不理为师了,为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那人假哭两声,装模作样的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但却不显丝毫做作,反而让人从心底发毛。
陌玉身体抖了抖,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换上了一副笑脸,“师父多虑了,只是徒儿早已过了吃糖的年纪,师父也说,九年不见,九年啊,能够改变很多的事情,改变很多的人,徒儿又怎知师父此来……”她顿了一下,眸光转冷,“不是来杀徒儿的呢?”
什么师徒情分,什么情感羁绊,对于他们这种人而言就是从来都不存在的东西。
那群人冷血、残暴、自私、自利,却偏偏装出一副道貌岸然忧国忧民的恶心模样。
越是深入,就越是能体会到那份冰冷的残酷。
陌玉是从那权利中心苟活下来的人,所以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那里到底是什么样的规则。
“我若来杀你,你此时还能活着?”男子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既然你不来,那为师可就过去了。”
“师父还是在那儿站着吧。”陌玉连忙道。
“怎么?你不想见为师?”那人的声音带上了一抹委屈。
“不是,徒儿只是怕师父您太俊,徒儿承受不住。”陌玉诚恳的拍马屁。
“呵呵,都这么大了,嘴还是那么甜,果然不愧是为师的徒儿啊。”那人欣慰的点点头,“看在徒儿这么乖巧的份儿上,为师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徒儿洗耳恭听。”陌玉恭敬的道。
“来的人是你大师兄,那老家伙已经知道你重新出世的消息了,日后行事,多多小心,若是你死了,为师会很伤心的。”
悦耳的声音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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