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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革在宫帐之内必有细作——”
“那倒未必。行险而已!”
耶律休哥的这个判断,耶律敌禄倒是并不赞同,即便有内应,时间上也是来不及的。八路军出击的时机实在是太刁了,由不得人不多想。一支大军行动,要有前哨,有先行,有主力,有侧翼,有辎重,有断后,是一项系统工程。进军路线如何选择,粮道如何选择,这些都不是凭着在地图上指指画画就能搞定的,没有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准备,大军贸然发兵,那简直就是送死。大辽是大邦上国,又是在盟友境内作战,且动用的大部分都还是游牧习『性』尚存的部族军,即便如此从决定发兵到开始发兵也准备了一个月有余。李文革不过是个偏处一隅的节帅,养的又是吃喝拉撒全得他自家掏钱解决的私兵。能够在辽军南下这个空挡果断出击抄后路捡便宜,事前不做万全准备是不可能的。就算李文革手下一个个都是超人,发兵前准备一个月是最少的,而这一个月的准备也必须建立在提前对出兵地域进行了详尽侦查的情况下,而这种侦查又大约要花费一个月时间,加起来便是两个月,李文革现在已经深入大辽西南腹地,说明其发兵最少也是二月底的事情了,从这个时间再往前退两个月……郭威还没死呢,李文革就断定辽军会南下了?这个结论也太彪悍了!
因此除了行险赌博之外,耶律敌禄想不出其他的解释。
耶律休哥肃容道:“不管有没有细作,李文革既然敢长驱直入朔州腹地,就不会在雁门关方面毫无安排,或许是折家杨家,又或是李文革自家的偏师,雁门关虽说在刘家手中,此父子二人毕竟是不住的,被李文革轻取了雁门关也不稀奇。元帅兵出雁门之时,李文革便已经遣人在雁门关左近窥探,此举总不是为了来观我军容这么简单。末将担心的是,此刻李文革已经控制了雁门关,正在等着我们一头撞上去……”[]北唐29
耶律敌禄轻轻点头:“你虑得是,雁门关只怕是走不得了,我原本也没指望刘家能够看住这条后路,大军回师,容不得半点轻忽,就军事而言。还是走五阮关出易州稳妥!”
耶律休哥望着敌禄,轻轻叹息道:“元帅谋国如此,只怕此心不为上京所知……”
一旦绕道易州,就等于云中都部署司要借道南京转回山后,这么走虽然在军事上是负责的,但在政治上却要冒比较大的风险。若是走雁门关回去,等于是云中方面自家的麻烦自家解决,虽然有罪,却也自己补救上了;然而若是出易州,析津府的耶律挞烈就必然会出兵协助,而不管耶律敌禄接受与否,在上京的皇帝看来,这都相当于西南震动,麻烦已经大到必须南京方面的宫卫主力出马才能解决,这对耶律敌禄来说可绝不是一件好事,那位瞌睡虫皇帝对他的印象一向并不好。
耶律敌禄摇了摇头:“军事就是军事,击破李文革才是要务,临敌用兵,弄不得机心!”
耶律休哥目光炯炯盯视着耶律敌禄:“就军事而言,走五阮关出易州,也未必就是最佳方略!”
耶律敌禄一愣。随即道:“逊宁既然有谋划,但管说来便是!”
耶律休哥微微一笑:“李文革荼毒了山后诸州,元帅从山前诸州找回来便是!”
耶律敌禄瞬间睁大了眼睛。
耶律休哥低声道:“刘家父子举国之兵尽在此处,太原——”
其实已经不需要他他说这句话了,耶律敌禄已经明白了他的全部想法。
真是个胆大包天的主意啊……
望着眼前这个少年,耶律敌禄心情复杂。
半晌,他才说道:“取之不难,然则周汉之争,此刻尚且胜负未明,若是……则刘家父子再无机会……”
“恕末将无礼,刘家父子胜了,于大辽有何好处么?”耶律休哥问道。
耶律敌禄半晌无言,缓缓摇头。
“柴荣胜了,于大辽有何害处么?”
“柴荣此子心志高远,假以时日必是大敌……”
“诚然,若柴荣败,太原在手,元帅自可从容与刘家父子周旋;然则若柴荣胜,太原又没有元帅坐镇,河东之地,只怕不再为刘氏所有,如此大辽失一藩属,而周室控制河东,幽云十六州,势必再无宁日。若是元帅坐镇太原,柴荣纵使打胜了,也不敢直驱太原,到时候是交还刘氏还是纳为辽土,上京自有决断。元帅虽然不合吃了李文革的亏。却也有拓疆并土的大功,宫帐诸公也不至对元帅落井下石……”
话说到这个份上,耶律敌禄已经完全洞悉了耶律休哥的心思,他笑着道:“逊宁定是愿为前驱,率轻兵为我取太原了?”[]北唐29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耶律休哥也兴奋地笑着学着南人掉了句书袋。
……
如果说在统万城下,细封敏达还只是初次见识火『药』的威力,那么这一次在云中城下,他对这种新式武器的崇拜就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李文革不会点金术,尽管陈抟几乎不分昼夜地卖力工作,浓硫酸的制取也仍然还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没有硫酸就没有硝酸,现代意义上的炸『药』就还属于神的领域。他在统万城下用的是黑火『药』,此番在云中用的依然还是黑火『药』,只不过这一次的黑火『药』量更大,在使用上动用的人力和兵力更多。
经过将近八个月的深入研究和努力生产,此刻李文革手中拥有的黑火『药』已经实现了颗粒化和制式化,前者让黑火『药』的燃烧效率更高,后者则让其作为一种武器能够得到更加量化的运用。此番李文革时用的黑火『药』已经被加工成了一块一块的『药』饼,这些『药』饼每一块的重量大约是五斤左右。这使得爆破工兵的计算工作变得更加简洁高效,同时也使得运输和清点工作变得更加轻松。
当然,任何武器都不是万能的,对此李文革很有自知之名。他主持拟定的对云中的攻击计划就是明证,他基本上没有搞任何花样,而是中规中矩地攥起拳头砸上去,用绝对的力量将对手砸碎。
云中战役的前哨战进行了整整两天,两天内细封敏达的骑兵将云中城的防守骑兵彻底逐回城中,然后李文革命令炮兵营对城墙的西南角进行了整整一天的攻击,打光了云中城外所有能够搜集到的石头,第四天,四个弩兵都四百张擘张弩在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上对西南角城头进行压制『性』『射』击,这一天消耗的弩箭数目达到了八千枝之多,契丹皮室兵根本无法在西南角城墙上lu头。而爆破工兵就在弩兵的掩护下用一辆辆独轮小车将整整两千块『药』饼运到了城角墙下,他们根据事先画好的爆破室图纸用工兵铲挖了一个深约四丈的爆破洞。
之所以这么麻烦是因为李文革担心城上往下扔火球,黑火『药』虽然还算好用,但是也同样很危险,这种火『药』太容易被引燃了。因此他选取了相对比较难于炸开的城角进行爆破,在城角位置城墙上的契丹士兵即便扔火球也只有很少从近城角的位置上扔出来的才能威胁到爆破工兵,经过前天一天的轰击,西南角城墙左近的垛口都已经被石弹砸毁或者砸平,在这个位置上契丹士兵得不到足够的掩护,在四百具擘张弩的压制下几乎没有人能够安然无恙地接近城角位置,爆破工兵的安全系数大大提高。事实证明李文革这个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契丹人——起码是这个时代的契丹人还没能学会怎么守城,他们平时也很少会有守城的机会,城上虽然准备了火油和燃烧物,但都是准备着夜间仍下城去用来照明的,没有人想到大白天的消耗这些物资。
毕竟那些推着小车的工兵看上去实在不具备什么威慑力,城上守卫的族帐指挥使一度曾经认为这些背着铲子状物品的士兵的目的是想在城墙上挖开一个洞,尽管他并不认为他们能够成功,但还是调了几帐宫卫集中在西南角城墙内准备打反冲锋。
于是在这一天的傍晚,一声巨响震碎了云中城内所有土陶、瓷釉、琉璃等材质制造的物品,全城贵族奴隶和战士的耳朵都被震得听不到任何声音,城墙的西南部烟尘弥漫土块横飞,在西南角待命的几十名契丹倒霉鬼全部死亡,他们并没被飞散的土块打到,但是剧烈的震波震碎了他们的五脏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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