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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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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青衫男子的毙命,双手握刀的小齐也松开了手,惊吓过度的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任由泪水打湿了自己脸庞。看着失魂落魄的小齐,残鸣只是轻轻一叹,对于一个六七岁的小孩,或许经历这些对他来说实在过于残酷,可是命运却是如此,既然选择了他,他就必须迎难而上,否则迟早也会被弱肉强食的世界所淘汰,一个强者不单需要拥有强横实力,还必须具备坚定的心智,既然想成为强者,这点魄力是必不可少的。在小齐身上残鸣多少看见了自己曾经的影子,在他七岁的时候就已经被训练成了一个真正不畏死亡的武者。

默默地看了一眼伤心难过的小齐,残鸣知道与其去好心安慰,还不如让他自己静静。于是,残鸣走到死去的薛家老人身边,看着血肉模糊的老人尸体,不由得肃然起敬,一个护主的衷心仆人能做到这般田地,实属不易,值得自己弯腰尊敬。

好好将老人尸首埋于一片安静的树林中后,看了一眼跪在坟前痛苦流涕的小齐,无奈的残鸣从怀中掏出几粒碎银放在小齐身边,就准备转身离去,却不料一只手早已拉住了他的衣角。

“你这是做什么?”虽然多少已经猜到了些什么,但残鸣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口。

“我想变强,求大哥哥教我武功!”一脸泪痕的小齐可怜兮兮的请求道。

“你是为了报仇才想学武的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再有人为我而死,我不想在这么无能为力下去,求你了,大哥哥!教我武功吧!”跪在地上的小齐继续央求道。

“我不会随便教人功夫的,你还是死心吧!”冷漠的残鸣一口拒绝道,丝毫没管小齐那痛苦的神色。一方面基于师仇未报,自己实在没有过多精力和时间去教一个小鬼功夫,另一方面武道之路实属艰辛和凶险,薛家老人临死前的意愿他也不想去违背。

“爷爷不在了,如果连大哥哥你都不帮我,那我又该何去何从!”一想到如此,一脸沮丧的小齐更显彷徨,眼泪又如同断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连同那紧握衣角的小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

在道了声保重,残鸣便头也不回的骑着骏马疾驰而去,或许平静的生活更加适合他吧,残鸣不断自我安慰,一向冰冷的他就不该有柔情的一面,十几年的孤岛生活,在师父的教导下他早已经将自己的柔情掩埋在了冰冷之下。他以为自己能做到,毕竟这几年的江湖游历,让他见识到了太多的妻离子散和家破人亡,可怜之人比比皆是。抛开那些烦人的念头,任由清风拂过他的面颊,感到一阵轻松惬意。可是一想到小齐那无助的眼神,残鸣心中又似乎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般,忽然想起了那个在落叶中温柔纯净的女子,那个在他瞳孔下渐行渐远的女子,同样是自己被无情的抛弃,同样是他人有着难言之隐。想到这里,残鸣改变了主意,决定勒马回头,朝着原先的方向折回。

“爷爷,我好怕!我好害怕!!我该怎么办!呜呜呜·····”泪水涌动的小齐跪在爷爷的墓前喃喃自语道,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一下子失去了所以的一切,此时孤苦无依的他开始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生活。

此刻,哭干了眼泪的小齐瘫软在地上,显得格外失魂落魄,良久,打定主意的他颤抖的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这匕首原本是他随身之物,供他玩耍的,可是这一次他真的是万念俱灰,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爷爷,小齐这就来陪你!”

望着寒光闪闪的锋利匕首,此刻的小齐不由的心生恐惧,可是一想到要独自面对接下来的日子,他那张稚嫩的小脸便完全被绝望和无助所取代,双眼无神的他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身前的墓碑,随即便咬了咬发白的嘴唇,绝望的闭上了双眼。不再犹豫的他握着匕首终于朝着自己的腹部刺去。

“或许这次真的不用再提心吊胆的生活下去了,不用再过风餐露宿的日子,也不用在肩负什么家族使命了,可以好好的陪在爷爷身边了。”

在生命即将结束的这一刻,如释重负的小齐心中不由的暗暗想到,可惜现实还是无情的击碎了他的幻想。只见一道绿光闪过,那锋利的匕首便立刻脱手而出,‘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就是你要选择的路吗?哼,早知如此我就不会冒险救你!”

及时返回的残鸣顺利的制止了小齐的自杀举动,对于小齐的求死他是非常震惊和恼怒的,震惊于不怕死的决心,恼怒于意志消沉,逃避现实。

一脸绝望的小齐在见到残鸣再次现身相救后,终于露出了一丝欣喜之色,仿佛像看到了希望一般,可是在看到残鸣那不悦的脸色和听到那厉声的责问后,不知所措的小齐只能露出了他那无辜的表情,一时沉默的他可怜巴巴的站在那一动不动,原本握着匕首的双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

骑在马上的残鸣在见到小齐那稚嫩的脸上布满哀愁后,恼怒的他心里也不禁多了一丝同情,脸上又恢复了以往冷漠之色的他再次责问道:“难道你忘了你爹和你那爷爷是怎么死的吗?忘了你爷爷临终前是怎么嘱咐你的吗?”

“大哥哥,我·······”

一想到爷爷和自己爹的惨死,沉默忧伤的他不由的握紧拳头,泪花也在眼眶中打转,这笔血债他岂能忘记!可是一想到此时毫无能力而又孤苦无依,他又能拿什么去复仇,原本报仇心切的他也不由泄气,面对残鸣那冰冷的责问,不知如何是好的他也不由得一时语塞,心中满是委屈的他也不禁开始抽噎起来。

看着年纪还小的小齐,残鸣知道在责问下去也是于事无补。一时心软的他不愿在看到小齐在做傻事,于是骑在马上的残鸣伸出右手,对着下方仍在哭泣的小齐冷冷道:“如果你没有什么好的去处,就暂时跟着我吧,不过我不会教你武功,一切靠你自己!上来吧!”

“大哥哥,你·····你真的肯带上我,这是真的吗?”听闻,小齐用手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惊喜的问道,显然对于残鸣要带上他这事,他一时欣喜过头,反而不敢相信。

见小齐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残鸣倒有些被他逗乐了,于是微微笑道:“再不上来,我可要走了!"

“我上,我这就上来!”开心的小齐生怕残鸣突然再次将他扔在这,急忙朝他奔去。

看着终于露出一丝笑容的小齐,残鸣一时陷入了恍惚之中,不知道带上他是对还是错,这几年的江湖游历,他得罪了不少人,甚至杀害师父的仇人或许也在寻找自己的下落,接下来的路恐怕将是步履维艰,只希望小齐跟着自己能平安无事就好。抛开自己心中的顾虑,残鸣一把拉住小齐的手臂,顺势将小齐拉上马后,便不再耽误,一骑绝尘,朝着帝都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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