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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码头其他人瞧清楚,一顶轻纱帷帽便戴在了少女头上,晓晓有些无奈,以前没发现夫子如此霸道,这回一出来却处处都要遮着她,仿佛她见不得人一般。
刚要反抗,却见他自己头上也戴上了一顶,便撇撇嘴没说什么,慕容兰舟却仿佛知道她的不满一样,笑着把她揽在怀里低声哄她道:“一会儿上了船便摘了好不好。”好声好气的,晓晓也只能依着他。
这是晓晓头一回坐古代的船,比她想的舒服很多,也或许这是慕容兰舟才有的特权,船很大,有上下两层,她跟慕容兰舟住在楼上,声明一下,是分开住着。
慕容兰舟坚持在他们正式成亲前,不会那啥,即使好几次亲着亲着,差点儿就那啥了,到底忍住了。
晓晓心里觉着她的夫子哪儿都好,唯有脑袋僵化这点儿无可救药了,在她来看,成亲也不过是个形式罢了,反正她都跟着他浪迹天涯了,还会在乎形式吗,可她夫子在乎。
晓晓靠在楼船的栏杆上胡思乱想着,船走了两天,一开始晓晓新鲜极了,即使现代的时候坐过去济州岛的邮轮,可跟现在完全不一样,这里的河道两岸可看不见高楼大厦,一眼望去,都是临河人家
船行的不快,那些院墙起起落落,看的分外清晰,河边儿植了许多堤柳,如今刚开春,虽未吐绿,却已经柳枝低垂,想来再过几日,就能瞧见万条垂下绿丝绦的景致了。
晓晓一开始是新鲜,可看了两日,便有些麻木了,千篇一律的景色就像提前设定好的风景画,再美,再好,看久了也不免令人腻烦。
身上一暖,肩头多了件斗篷,然后连人带斗篷被拉进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里,那种清冽的松香,令晓晓觉着安心,耳边儿传来夫子的声音:“怎么又穿的这么单薄站在风口里,身子本来就弱,还这般不知爱惜,若病了怎么好。”
晓晓忽然抬起头来看着他咕哝了一句:“病了才好,这样你就不会成天看书,不搭理人家了。”
不搭理?慕容兰舟忽的笑了一声,把她揽的更紧些,低头看着她:“夫子什么时候不搭理你了?”
晓晓一撅嘴:“就昨天晚上,人家跟你说了好几句话,你都只是敷衍的应着,根本就没听进去,只管看你手里的书。”
原来是为了这个,慕容兰舟不禁失笑:“你怎知夫子没听进去?”
晓晓瞪着他:“那你说说,我昨晚上跟你说的什么,你若答上来,就算我冤枉你了。”
慕容兰舟好笑的看着她:“你昨天晚上第一句问我的是,是不是还得过一个月才能到江南,我回答你是,你问的第二句话是,是不是瓜州古渡就是王安石那首诗泊船瓜州里的瓜州,我回答你是,你问的第三句……”
没等他出口,晓晓伸手捂住他的嘴:“夫子知不知道,凡事都要计较的男人,一点儿都不可爱。”
可爱?慕容兰舟忍不住轻笑,抓住她的手在嘴边儿亲了一下:“晓晓觉着夫子可爱吗?”
晓晓撑不住有些脸红,半晌才道:“总之,刚之前还算过得去,这会儿却难说了。”
慕容兰舟笑道:“夫子如今终于体会到圣人果然说的不差。”
晓晓一愣:“什么?”
慕容兰舟低头看着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晓晓不答应了,一叉腰道:“那依着夫子说,我既是女人也是小人喽。”
慕容兰舟却凑到她耳边儿:“是,不过夫子就喜欢女人和小人,所以,我家弟子最是合夫子的心意。”
这算慕容兰舟的情话儿了,晓晓已经习惯了他这种隐晦的表达方式,在北地山洞里那样的慕容兰舟,估计这辈子很难再出现了。
晓晓转过身子来贴在他怀里,手伸过去圈住他的腰,低声道:“夫子,我其实总有些怕的。”
慕容兰舟轻声问:“怕什么?”
晓晓摇摇头:“说不清,就是觉着怕。”
过了一会儿,慕容兰舟轻声道:“看来我家弟子坐不惯船。”晓晓没吱声,有些事她自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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