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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深万里地,茎高与碑齐,叶附千秋露,花香贯道渠。
缠碑藤缠绕的非是石碑,而是法则,一方天地的法则。法则至高无上,法旨即出,天地以万物为刍狗,而缠碑藤的存在正是对法则的一种威慑与压制,这是平衡一方天地的制衡之力,也是对无上法则的一种直接压制。
生命自会找寻其出路,法则也不可能千秋万载甘受压制,‘噬藤仙蚕’,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它与天地同寿却无神智,它无争强之心,却与缠碑藤过不去。
经历亿万载的不断生长,欲与碑齐的缠碑藤从未高于石碑基座,这是‘噬藤仙蚕’的杰作。两者以涤凡碑为战场,一个生长,一个呑噬,无尽岁月不断僵持。
乍都眼中带着一丝敬畏,他放低音量,有如怕惊扰仙蚕,“将它送你固然不舍,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从不是它的主人,所以我根本不俱备将它送人的资格。”
看着仙蚕亲昵的爬上乍都的手心,司觉虽然不知仙蚕的价值几何,不过光从乍都的态度和雪娥的叮咛,司觉都有种非要将之弄到手的念头。“如果它肯跟我走呢?”司觉将手探了出去。
“乖乖、来来来!跟我回家!”
乍都也不出言阻止,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司觉,隐隐透着一股预知结果的自信。
视若无睹也不足以形容仙蚕对司觉的漠视,它只是默默蛰伏,对司觉的勾引报以不理不睬。
看到司觉吃憋,乍都毫不吝啬他的耻笑,“就凭你这手段,也想染指噬藤仙蚕,幼稚、徒劳!”
仗着熟稔‘虫之一道’的育虫驯虫秘法,再加上数千年的耐心与坚持,乍都也不过堪堪与仙蚕建立三分熟悉一分交情,所以他有强大的自信,纵使有人能将仙蚕带走,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个小屁孩。
“让大叔教教你吧,我和它是数千年的朋友,你还没出生前便早已建立的交情,不!我说错了,就连你爷爷、祖爷爷、太祖爷爷……哈哈哈。”乍都得意的忘情狂笑。
对于乍都的讪笑,司觉非但不气恼,反倒还报以几声嘿嘿冷笑,“朋友了不起?在亲人与血脉之前,朋友也只能是屁。”
“亲人?血脉?”
乍都眼前一花,变异虫族之身再次被司觉召唤而出。
忽然间一股不祥预感笼罩乍都,原本自信的脸色大变。
虫族的体味气息弥漫,原本安静躺于乍都之手的仙蚕忽然有了异动,它抬头望着司觉,仙蚕的异常让乍都心里为之一揪,“老子真糊涂,怎会忘了臭小子这一招。”
看着司觉靠近的手心,仙蚕低头嗅闻,状似在做着某一种思考与确认。
仙蚕的动静紧紧牵扯乍都的神经,他的自信开始动摇,他心中暗暗念祷,当他看到仙蚕蠕动身躯向司觉掌心爬去,他昔才的信心瞬间土崩瓦解,“数千年的朋友交情,竟然真敌不过远房亲戚?”
仙蚕缓缓爬进司觉的虫爪之上,停留不过三息时间,竟是一个迂回,调头又爬回乍都手里。
仙蚕在两人手上绕行了一圈,带给乍都的是破涕为笑的惊喜,留给司觉的,则是在掌心上三颗米粒大小的仙蚕耙耙。
“哇哈哈哈!是老子我多心了,原来你是内急呀,哈哈哈!”乍都放声长笑,笑声带着说不尽的张狂得意。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司觉脸色铁青。
相比乍都笑得花枝乱颤,仙蚕仰头望着司觉,上半身亦是抖个不停,一人一虫这德性,让人不得不承认一件事,这要是没有几千年的交情,绝对培养不出这等上好默契。
“哈哈!我可以送你一小段仙蚕丝,外加……外加三粒仙蚕屎,哈哈哈,至于仙蚕嘛,你小子就别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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