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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未睁开眼,已是两日后了。
这间屋子,较之先前那间小木屋要大上许多,便连卧榻上褥子枕头,也要精致一些。
清未嘴唇干裂,甚是口渴,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气力全无反倒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倒是惊醒了伏于一旁酣睡的婢女,茫然抬头,见着清未醒来,也顾不得打招呼,叫叫嚷嚷冲出屋子。
清未张张嘴,讨水之言尚未喊出口,便不见了人影。
不多时,宇文洛笙领着一干人等入得屋内。
“萧少爷你可算醒了,负此重伤,当真急煞老夫也。”宇文洛笙面带歉意,坐于榻前。
清未渴极,客套话也说不出口,鼓动咽喉,艰难地发出一声“水”音。
不用洛笙多说,便有婢女飞奔出门,端来茶水,置于榻前。斟满茶盏,扶清未坐起,细心喂下。清未得了些力气,也不顾众人目光,夺过茶壶,掀开盖子便向嘴中猛灌。
身前众人也不催促,只静静等他喝完。饮尽壶中茶水,清未满足地抬手,用袖子胡乱一抹嘴。
“萧少爷于我族内蒙遭刺杀,身负重伤,老夫实是愧疚。”
“洛笙长老莫要这般,还幸得有你及时赶到,清未这才捡回一条性命。”
“萧少爷误会了,当日前去救援的却并非老夫。”
清未惊奇抬首,本以为于宇文氏族中,只有宇文洛笙与他相熟,故而当晚或是洛笙遣人来援,却并非如他所想。
“不知是何人搭救?还望长老告知,清未也好亲往拜谢。”
宇文洛笙抬手引向席间一人,却是位样貌敦厚,面容和善的公子。衣着朴素淡雅,全不似清未先前于敕旗客栈那般雍容华贵。
清未待要拜谢,被这公子疾步上前托住。
“萧公子客气了,此番于我族内遭刺本就是我族之失,我领人搭救更是天经地义,如何受得萧公子这一拜。”
话语间也俱是和颜悦色,闻之如芝兰玉树,令人敬服。
清未也不勉强,话语间但见他手上折扇甚为眼熟,便似是当夜射出飞针,击飞大刀那把。
“当时便是公子飞扇救了清未性命,敢请教公子名讳?”
“雕虫小技罢了,不足挂齿。我复姓宇文,单名一个毓字。家父正是二长老,宇文屈云。”
“原来竟是二公子,幸会。”如此看来,这二公子慈眉善目,一如其父。
“哪里哪里,萧公子年纪轻轻便有这般胆识才干,今日得以结识,才是某之幸呀。某与萧公子一般年纪时,文韬武略一无所长,实是惭愧。”
这宇文毓谦则谦矣,如此姿态倒叫清未浑身有些不自在,只一拱手,便不于此上多作纠缠。
“二公子,不知当夜可留有活口审讯?”
“当日确实活捉三人,皆削去手足,囚于牢内,怎奈未及审讯,便皆咬破舌下毒囊,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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