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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流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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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民们都没反应过来,一月一石大米的待遇?只要能够做工男女都不限?对于这些流民来是很难得的待遇了,如果夫妻都干活了话,每月就是二石大米!像是马洪波在码头扛活,一月也能赚一两左右的银子,可是米价在上涨到每石二两银子了,现在的工钱只能吃粗粮。不过,眼前这人的讲话能信吗?流民们的怀疑显露了在脸上。

“呵呵,”孔管事发现了流民们的怀疑,向大家保证:“只要想去的明天早上到东城门外集合,到时候我会给大家每人都有1两银子的安家费,这么好的条件你们自个想好了呀,错过机会就没有了!老头就不要来了,孩和青壮年都可以来,我们要的是能够干活的人。”

马洪波脑子灵活些,问道:“孔管事,我们要去的地方你是不是一下呀?不要我们去南洋吧?那里我是不会去的,流亡海外就回不来了。”

孔管事赞道:“你的这个问题提得好,我也不妨告诉你们,我的东家在琼州临高县开荒垦地,急需人手。虽然琼州还是在朝廷的治下,但是那里确实也是海外僻壤的地方了,所以明天到东城门集合的人每人都有1两银子的安心费,我们决不食言!”

又一个男人问道:“孔管事,我们以奴仆的身份去的吗?”

孔管事看来是胸有成竹,耐心地继续回答:“大家都要签5年的卖身契,5年后给予你们自由的身份,你们要是愿意的话,5年后还可以接着签契约!还有没用问题?没有问题的话,我还有事,先忙去了,你们好好考虑!”

流民们低语着,像是在交流意见,那孔管事也不去管,踱步走远了,留下一群露出渴望、恐惧交织在脸上的人。

马洪波下午没有去码头找活,而是直接回到目前全家栖息的地方,城外靠近城墙的一个棚屋里。这里的胡乱用竹子,稻草搭起的棚屋密密麻麻的,进出的道路窄的只能并排人,地面高低起伏,垃圾污水流的到处都是,蚊蝇到处乱撞着,环境很是恶劣。把家人全部召集了起来,马洪波,马余氏,马杰,马兴,马大丫都坐在木板上议着去不去琼州做工的事。马洪波是倾向于去琼州的,那里的工钱高呀。

马余氏向来是依赖当家的马洪波的注意,不出意料的道:“当家的,你了算,只要全家一起去。”

14岁的马杰却是问道:“父亲,你先前不是去雷州投靠表叔的吗?琼州孤悬海外,乃蛮荒之地,听还有黎人时常叛乱,不是很安全呐,那里实在不好。”马杰表示了反对。

马兴1岁了,和他哥一样早熟,赞同父亲的意见:“雷州也不是很好,那里土匪也有很多,再了寄人篱下是不得已的选择,现在有了更好的地方,当然不去雷州了。临高那里工钱高的很呀,5年后还可以成为自由民,临高的条件不错,我们全家都去的话,明天就能拿到5两银子,这东家真是不错,在他手下做事很值。”

马大丫虽然14了,可是家里穷,没有给她找到婆家,她在家里一向没有发言权的,只是坐在那里听着他们话。

环视了一圈,马洪波坚定地道:“好了,我决定了,不去雷州,我们去琼州!”

第二天一早,全家人收拾好物品后离开了这座低矮潮湿的棚屋,不带着一丝留恋,一路上来到了东城门。路上马洪波破天荒的给全家买了5张大饼,吃起了早餐,看来马洪波的心情很愉快。出乎意料的,这里有着上千人,马洪波以为没有那么多得人愿意去海外荒凉的琼州呢。

大伙在孔管事和一些护院的管理下排好了对,没有闹出乱哄哄的局面。一直等到了中午,孔管事见到没有人再来了,挥手让伙计抬出了流民的中午饭,还是很浓的白粥。昨天喝过的人就着,“大伙可是好运呀,看来东家还是很体恤下人的呀,你们知道吗?这粥可是比平常人家还吃得好!”。今天的待遇还提高了,每人碗粥,多数人可是觉得吃饱了,感叹“多久没有吃得这么饱了”。

“大家吃完了吧,都跟着我出发了,安心费要在码头上才得发,现在不要急,出发。”孔管事见到流民们都喝完了粥,用力地吼着,尽量把声音传到每一人的耳朵里。

队伍走的是很偏僻的道路,一路很少见到在野外干活的人,虽然是野外的路,但是好像有人休整过,拦路的草木已经被清理了一遍,故而这路也不是很难走。在手持刀剑的护院随行下,没有半路离队的情况发生,一行千余人无事来到一处码头上。已有6艘5、6料的福船泊在码头上了。

孔管事停了下来,指挥着护院让大家把散乱的队伍重新排好,开始话了。马洪波暗自想:“这些临高来的人怎么都喜爱秩序?领粥时要排队,走路也要排队,上船也要排队,简直做任何事都要排队的样子。”看到了码头,许多流民都骚动喧哗了起来,显然是想起了孔管事许诺的1两银子的安心费,大有不给银子不上船的意思。

孔管事等流民们在护院呵斥下安静了,警告道:“以后你们要记住,你们要遵守秩序,懂了吗?就是管事们,例如本人,让你们往东你们就不能往西,不要私下话、串联,不然以后有你们苦头吃的!好了,现在发银子。”吩咐了一个护院把银子提出来。

1千多两银子才70多市斤,那护院很轻松地把银子从船上提了下来,接着把银子分给了10余名的护院,一起分发银子。马洪波仔细瞧了下手上的银子,这是早已切割好了的1两重的银子,被压成了一枚铜钱大,以他的经验看来这是真正的银子,成色也还很高,看来东家吐口唾沫一个钉,很讲信誉。

马洪波接下来把家人手上的银子也收了过来,银子当然是放在家主手里嘛,孩子要什么银子,无视了儿女们很稀奇宝贝银子的样子。哎,家里穷呀,他们好像从没有银子在手里的经历,当然对银子很感兴趣,马洪波这样想到。

流民们一个个地上了船,这船上装了太多的人,拥挤非常,还好听着水手们最多只要5天就可以到达临高,不然非得生病不可。流民们然后发现了这船上还有棉花,生铁等货物堆满了底舱,心中那不安的感觉又散了些,看来这东家的生意做得很大呀,这满船的货物都要好几万两银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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