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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敬学的是文物鉴定专业,做这行的除了要有丰富的理论知识,最重要的还是阅力和经验。大学四年理论知识攒了一大堆,实践的机会却非常少。
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哪里有那么多机会接触真正的文物。
方敬虽然有八成的把握,但为了百分之百确认,他还是把拍的照片传了一份给他的导师,又把发现木头的经过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希望导量能帮他鉴定一下。
一来导师的眼光肯定比他好,能帮他鉴定出这段木头的价值;二来导师在文物界还有点名气,认识的收藏家也多,方敬也是希望能借着这个机会,让导师帮他连系上一个比较靠谱的买家。
方敬把图片发了过去,导师没有回复。方敬知道他是个大忙人,不会那么及时回复邮件,方敬把手机放在床上,拿了衣服去洗澡。
浴室里亮着灯,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门上的玻璃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方敬推门的动作顿了一下,摸了摸耳朵,打算到外面用冷水冲一冲好了,家里人多就是这点不方便,洗澡去洗手间总是要排队。
正想着,水声停了,浴室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岑九光着上半身,腰间穿了一条跟方敬同款的花裤衩,挽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走出来。
岑九的头发又枯又硬,洗过了也像稻草一样,感觉有点营养不良似的。他的脸非常削瘦,颧骨很高,眼窝深陷,显得鼻梁越发高挺,一张脸轮廓分明,线条凌利,五官英气逼人。
这样阳刚充满男子气概的长相,即使放到俊男辈出的演艺圈,也是一等一的帅哥。
岑九人高,站在方敬面前,足足比他高了半个头。
他抬起眼睛看了方敬一眼,转过身进了堂屋,只留给方敬一个干净利落的背影,线条流畅漂亮的背肌汇集在劲瘦的腰间,最后被一条煞风影的老头沙滩裤遮裹得严严实实。
方敬这才发现,岑九的身体瘦归瘦,却并不单薄,一身的腱子肉,但又并不是那种鼓鼓的贲起得有些夸张的肌肉,劲瘦而匀称,就好像把所有的力量和爆发力压缩到极致,最后塞进那有限的身体里,线条流畅漂亮,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绝没有哪怕一丝一毫多余的部分,修长紧实,充满了爆发力。
方敬看得目不转睛,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不算软趴趴但也绝对称上有肌肉的胳膊,心想,这才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男神好不好,跟岑九一比,那些所谓的男神简直弱爆了有没有。
身后太过灼热的目光仿佛一支有形的箭,咻咻咻地扎在岑九漂亮的背肌上。
岑九微微偏过头,看着方敬挑了挑眉。
“怎么?”
“你的头发太长了,要不要剪?”方敬建议着。
他很少看见男人留长发,而且留得像岑九那么长,却又并不显得娘气。
“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不敢毁伤。”岑九漠然道。
好吧,这是一个穿越而来的老古董,不应该要求太多。
方敬摸了摸鼻子,乖乖去浴室洗漱。
宽敞的浴室里,因为岑九才刚沐浴完而带着水汽,淡淡的沐浴*充斥着鼻尖,营造出一股说不清的味道。
方敬年轻的心禁不住有些躁动,他打开凉水,将花洒开到最大,兜头淋下,才将身体里那股并不常有的燥意压了下去。
舒舒服服地冲了个澡,方敬回到堂屋。
岑九站在院子里正在练功,一招一式非常简单,却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凶悍凌利。
傍晚的风吹拂而过,院子里的枣树枝叶随风而动,夕阳的余晕照着这个小小的院落。
方敬站在大门口看着岑九练功的身影,突然有一种跨越时空的感觉,仿佛看到了遥远的过去,那个未知的大齐朝,小小的岑九也是这样,独自一人孤零零地演练着那些凶狠又无情的招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生命的终结。
岑九收了招,转过身看着方敬,冷漠的俊脸毫无表情,方敬却总觉他的目光里,带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
方敬站在门里,岑九站在门外枣树下,两人沐浴着夕阳的金辉,互相对视,一股异样陌生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流淌。
直到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是方敬的导师陆教授打过来的。
难道是他发的邮件导师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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