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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春来在家里呆了四天,便再也呆不下去了。
四天,古立没有一个电话,即使后来宁春来开了机,也丝毫捕捉不到他曾打算联系她的痕迹。
宁春来告诉自己,她不失望,她应该猜得到这个结果,可仍然忍不住黯然神伤。
于是这四天来,她也很狂暴,妈一遍遍在耳边说,赶紧回家去!他不接你你就自己回去!那是你的家,你的家明白吗?
宁春来就和妈吵架。一件很小的事都能令娘儿俩干起来,然后妈摔了一只茶杯,宁春来摔门而去。
她去找了刘安然。刘安然堂而皇之地请了婚假,在她那不足50平米的蜗居里,招待凄惶的宁春来。
但刘安然事实上也正在刀尖上行走。她的父母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天真纯洁的女儿此时已经成了一名已婚妇女,而且赶走了那所用来投资的小房子的租客,大张旗鼓地过起了新婚生活。
刘安然简直大逆不道,胆大包天。宁春来环顾她整理得热热闹闹的小屋子,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去时,姜鹤不在,刘安然说,他去面试了。
姜鹤要面试的是一家酒吧的驻唱,他总是找这类工作,因为这类工作对他来说很好找,而且他喜欢。
宁春来皱了眉,收入怎么样?
刘安然摇头,不太好,有时候特别低。
那怎么办?宁春来环顾逼仄的室内,将来就在这所小房子里养孩子?孩子连个卧室都没有。
刘安然白她一眼,多少夫妇租房子结婚呢,我们好歹有个窝,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再说我也不靠他养。
这窝也不是你自己买的。宁春来说,就等着你妈扒你的皮吧!
宁春来说到了点子上,刘安然这才浮出哀愁,可怜巴巴地请教宁春来,怎么办春来?帮我想想。
宁春来一脚踹过去,早干什么去了你?
实在不行就实话实说。刘安然一咬牙,反正都这样了!
刘安然最大的底气就在这里,哪怕她杀了人放了火,爸妈最终也只能选择接受和原谅,因为她是他们唯一的命根子。
恃宠行凶,说的就是这种人。
宁春来在心里为刘安然父母的舔犊之爱点了一根蜡。
这时,她却接到妈的电话,妈在电话里,用杀了贼王,擒了反叛的兴奋音量说,春来,赶紧回来!
什么事?宁春来没好气地问,她可没忘了两小时前那激烈的一架。
我刚去单位找了古立,他同意和你谈谈。妈说。
宁春来握着手机,差点栽倒在地上。
她低吼着说,谁让你管闲事的?你去找他干嘛啊?
这是闲事吗?妈说,我再不管,你就要被人给休了!少废话,赶紧给我回来!古立半小时后会来找你!
妈气势汹涌地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宁春来打算巍然不动,却被刘安然一脚踹了起来。
刘安然说,赶紧给我扑过去,把你老公哄回来!我这新婚的大门,可不接待失婚少妇!
正要出门,姜鹤回来了,却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后面跟着一串汗津津的男人。
姜鹤对两个女人介绍,我哥们儿,老四,老六,老七,老八,给嫂子和嫂子的闺蜜打个招呼!
一众男人像幼儿园小朋友般,纷纷叫道,嫂子好,美女姐姐好!
宁春来和刘安然面面相觑,然后刘安然很快转换角色,迎着笑脸将姜鹤的兄弟们迎进门。
太好了,哥这下你有家了,咱们也有落脚的地方了!老八说。
是啊!这可是咱哥自己的家,都别客气,嫂子,你家有啤酒吗?老四问刘安然。
刘安然刚摇头,老四大嗓门吼一声,老六!
老六应声跳起来。
去,楼下搬两箱啤酒上来!老四说,挂我帐上。
滚!姜鹤作势踹老四一脚,在我的地盘上,挂你的帐,你算老几?
众人哄笑着,姜鹤掏出钱夹,隔空扔过去,老六敏捷地接住,然后蹿下楼。
乱哄哄的笑闹里,刘安然问姜鹤,面试的事儿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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