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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益道早听说了小儿子在王府内的所为,只不过在知道苏御正坐客容府时,容益道只能白着脸,眼睁睁看着容勉把布庄的地契等一应账务统统消解入了他的口袋。
容绍祺一直没有露脸,容勉想,他这位二哥可能觉得这滋味不太好受,趴容澜院的榻上在偷偷抹泪儿吧。
可惜,就连容澜院,也将不再是容绍祺的。
容勉心情不错,想着顺道把容澜院的事情解决了,谁知道一直在旁深沉以对的容开霁突然开口,“三弟,你能够醒来,大哥真的很高兴,你大嫂为了这事还特意嘱咐厨房,一直做补品予你,这说明咱们容家又有了一份强大的力量!”
容开霁语调低沉浑厚,颇为沉稳,但也有一股不可抵抗的强大音质裹挟其中,令人不敢踏雷池半步。
容勉也不打算踏他,于是便在一旁静静听着,等待着这位大哥接下来的话。
“二弟曾经做过的事,不过是少年顽皮,三弟你不要放在心上。毕竟你们都是我的亲弟弟,都是少年人。”
容开霁不愧为大哥,说话面面俱到。
他这一方面是在责备容绍祺,但另一方面又强调容绍祺其实也是年幼,所以才会做出那一些事情来。不过这话倒显得容勉好像比容绍祺大似的,容勉应该让着容绍祺了?
只是这话还没完。
“仅仅一个布庄交予你手,单个经营起来,周转太困难了。”
容开霁又说,语气十分厚道而宽宏,旁边的容益道始终听着,对于大儿子之言,没有半句否决,“你知道这布庄一直都是日进斗金的,而三弟你接过来,总不能低于这个数吧。”
容开霁说着,目光幽幽地看着容勉,仿佛是在征询他的意思。
其实‘日进斗金’之语,不过是容开霁夸大其词罢了,是为了让容勉知难而退。但现在,他居然没有容勉脸上看到半点为难之色。
容开霁内心一冷,语调却保持不变,接着道,“这样吧,咱们三兄弟每个人手中都或多或少挂了几家店铺的名,自然也不能委曲三弟你了。我将我名下的两间古玩铺交给你,这样三间铺子,你经营起来也方便一样,资金流转也顺风顺水。免得仅一家布庄,显得太单薄,也好像咱们父亲偏袒哪个似的,三弟,你没问题吧?”
至于交给容勉店铺经营,容开霁早有此打算。
当初在听说容勉清醒过来之后,容开霁便想到了此。
只是容勉比他想象中的还有聪明,居然以这种方式从二弟手中要到了布庄,并且使二弟颜面大失。
这个庶子……绝不能作势不理。
容开霁眼中极快掠过道异光,见容勉点头,他便使人将铺子的账目都取来,交给容勉。
一下得到了三间铺子,容勉这一会倒是没办法再提让容绍祺搬家的事,不过临回去之前,容益道却提了这么一句,会让容绍祺快点搬家。
父亲突然变得和蔼,容勉有点诧异,但也欣然应允。
盯着容勉离去,容开霁朝容益道抱拳行了一礼,然后退了下去,转而便到了容澜院,看到容绍祺正趴在层层帐幔之中哭泣,想到容勉离去时的话,容开霁不由地眉头紧皱,一脸阴沉。
“少爷,没想到一次宴会,您就得到三间铺子呀,太好了!”
盼香蹦蹦跳跳地围在容勉身边,欢呼不已,“勉少爷,待天亮后奴婢带你去铺子看看!以后少爷您就是这铺子的掌柜……”
容勉见盼香欢呼得跟只蝴蝶般飞舞,不禁摇头苦笑,“傻丫头,你以为大哥会白白送我两间铺子么。呵呵,别忘记了他可是最正经的商人。”
“少爷的意思是——这铺子里面有问题?!”盼香立即停下,凝重望着容勉,忐忑不安,“那怎么办,要不……要不奴婢去,退了……”
容勉挥挥手,“已经收下的东西,退不下了。权且明日去看看那两间铺子,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不过,顶破天是四处漏风,到处赔银,这样的难堪了!”
主仆俩回院子时,苏御正打算离开。
夜晚的风冰凉凉地吹着,苏御随从跟着,前面是容府家丁小点举着灯笼朝前带路,容勉便在这时撞了个对过。
“你下去吧,我来。”
接过下人的灯笼,容勉把仆人挥下去,便在前面引路,与苏御走在一处,“今日多亏了你,我收获不少。”
今天的收获,相信苏御都看在眼中,容勉也不隐瞒自己的感激之心。
此刻两人并肩走在容府狭长的院道中,苏御的随从退向远处的黑暗地,一盏小小的灯笼把容勉与苏御前的一小块地照亮,见容勉回来,苏御放慢了脚步,容勉便也放轻了步子,随着他走,“我让下人煮了醒酒茶,你也喝了不少酒。”
黑夜只闻风吹过,却不曾听到苏御回话,两人默默走了段路,容勉没话找话说。
两人这样再走了几步,突然苏御停下了步伐,“勉儿。”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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