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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韩连翘解释了十几遍,口都干了之后,韩氏和闻讯而来的老韩头才半信半疑,没有继续追问这三百元的来源,但韩连翘可以看出老俩口脸上那一抹坚定,不由好笑又心酸,她的爹娘是真的愿为她做任何事。
“翘儿,这抽奖真有一万奖金,咋这么多?”韩氏本身是个非常稳重的人,可听到这一万元奖金仍吓了一跳,“别是骗人的吧,还要一元一张奖券。”
“听说是从其它大城市来的人一起合伙办的,”结合上辈子的消息,韩连翘自是十分胸有成竹,“房子修了不少来卖,自然需要点人气。”
“城里啥都要钱,在村里种粮食种菜,只花些力气又不花钱,多的还可以拿去城里面卖钱,农村人谁会去?”住城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有房子,他们要卖房子,只能找那些家住农村的,可大家都喜欢落叶归根,谁会跑去自己不熟悉的城里面住,况且一个熟人都没有,韩氏想着,绝对会亏钱。
“现在发展好了,农村只能在土里刨食,去城里可以打工,可以做生意,挣钱的机遇更大些,”老韩头因为是村长,经常会看一些报纸或提前知道上面传达的指令,自然知道现在要想发展,必须往城里面跑,“现在的年轻人肯定不愿意一辈子在土里面刨食,就算是不为自己,也要为下一代打算,不能世世代代都当农民,不能上好一点的学校,想翘儿这样,这样还要跑到镇里面去上学,如果住在城里面,哪会像这样跑来跑去,一个星期只能回来一天。”
“你说的也挺有道理,”韩氏本身就不是只操心锅碗瓢盆的人,因为年轻的时候经常在外面挣钱,眼界也不一般,得了老韩头的点拨,一下子就想通了整件事,“虽说城里吃住都要开销,可现在不像以前,干得多就挣得多,乔家老二不是一直在外面闯荡,这么多年,没挣到钱肯定早就回来种地。”
韩氏是家中老大,底下几个弟弟妹妹,母亲也干不了重活,自她懂事,便将家里一干事揽在身上,在她十五岁,她爹就伤了腿,再也不能劳动,本就只是艰难度日,再遭此难,整个家差点散了,幸好有人来招女工为上山的工人做饭洗衣,因为要离家时间长,虽工资高,来报名的人不多,韩氏瞒着家人偷偷去了,就这般一家人才活了下来,后来嫁给老韩头,便只挣工分,可后来生了不少儿子且娘家弟妹各要嫁娶,老韩头是村长不能离开,韩氏便又去了。
因为在山里,山货多,韩氏便趁空闲会收集,她自己又学了设陷阱,倒也打了不少动物,等多了,便搭买菜的车偷偷的卖给城里人,可别以为卖不出去,那时买什么都要票,即使有钱也买不了,韩氏只要钱,不要粮票,价格虽然高点,但也比黑市价低,常常供不应求,就这样,老韩头在村里当村长,顺便带孩子,韩氏便在外挣下了一大份家业,在韩连翘三位哥哥结婚,分家后每户起一套房,韩氏又给了三个儿子私房钱,虽说不多,但四儿一女准备的一样,可见韩氏所挣不少。
“娘说的是,不过剩下的这张奖券,我预感自己会中大奖,”韩连翘挽住韩氏的手,紧紧的贴着她,以玩笑的口吻说出自己一定会中奖,露出十分憧憬的模样,也算是给她们打个预防针,“我就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如果说韩连翘心中有愧的话,那一定是对着父母,为了不让她受委屈,十分果断的分家,可却又因为她,受尽嘲讽,明明他们是那么要强的人,韩连翘有些鼻酸,险些哭了出来。
“好,我就等着我家翘儿,”韩氏伸手点点韩连翘的鼻子,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而她身边的老韩头虽没说话,却一副信任的模样,还点了点头,两人竟无一丝不信。
总是这样,上辈子韩连翘总是对她爹娘许下各种对她们好的诺言,或笑言或郑重,却一个也没实现,韩氏和老韩头却仍然相信她们深爱的女儿,韩连翘找了个借口离开,却在转身的瞬间泪如雨下。
“唔,”傅斯年揉了揉太阳穴,长时间的脑力运动让他脑袋有些涨痛,坚持做完工作,才十分疲惫的靠在椅背上,为了让脑子不疲滞,他在工作时,永远挺着脊椎,虽说清醒,长时间下来,也各种酸痛。
白少翊在傅斯年停下后,便伸手为其推拿,他爷爷当兵时伤了腰,落下了酸痛的后果,自他懂事后,就学习按摩,多年下来,推拿手艺倒是不错。
“明天‘鸿祥’房产的许老板想请您吃午饭,”白少翊手不停,趁这个时间将一些邀约说出来,让傅斯年拿个主意,“还有一些本市比较有名的商人也想与您搭线,我将一些主要角色名单拟好给您挑挑,我好给他们回信,估计这么多人都是为了您带来的项目,也不知最终哪位美人能引你折腰,”前面还十分正经,后一句白少翊就有些贫嘴,要知道等傅斯年一行人来后,时不时就有些年轻女子打着各种名义约傅斯年见面。
想起这几天飞来的“艳遇”,傅斯年不禁有些脸黑,在他这年纪早该做父亲,可他无心情爱,更不会钻研此道,可以说是十分纯洁,在他第一次遇到崴脚的姑娘,十分热心叫人送了回去,引来明为道谢实为勾引的来访,傅斯年只稍稍一想,便知其醉翁之意不在酒,面都没露,打发了事,再遇到诸类事件,便能看透其真实目的,也就不在发善心,不过,对于白少翊的嘲笑,傅斯年觉得收购“鑫源”衣服加工场的重任交给白少翊绝对没问题。
正偷笑的白少翊打了个寒颤,不禁有些疑惑-冬天还有好几个月,他怎么就有些冷?
傅斯年临时租了个套房办公和休息,昨天工作了很晚,今天便打算好好休息,正想让白少翊去休息,就听见窗外传来“嘀嘀”的汽车声。
“咦,这么晚谁来了?”因为想要安静,傅斯年租的是独门独户,邻居也隔了好几米,这几天连白天传进来的声音都小之又小,自觉应该解决噪音的白少翊,立马把头伸出去张望,一见那车,有些震惊的揉了揉眼睛,傅家女主人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