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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雁还在怔愣,被赵彦清拉着往外走,“就、就我们俩?不让人备车?”
“走一条街就到闹市了。”
“那也得同下边的人知会一声啊,省得他们找不着人。”
赵彦清拗不过她,打路边随便拉了个小厮道:“去和常文说声,我和怜雁出门去了。”
小厮受宠若惊,立马应下就飞奔而去。
怜雁无话可讲了,仍由赵彦清拉着出了门。
原本赵彦清是抓着怜雁手腕的,走着走着就自然而然握到了手上,牵着她往前。
怜雁在赵彦清握了她手时手臂微微一滞,随后便觉得自己敏感了,他们之间该做的哪个没做,牵个手又怎么了?
没走多久就到了闹市,上元节不宵禁,这个时候异常热闹,往来的人流也拥挤,赵彦清将怜雁往身边带了带,伸臂将她环住,省得被人撞着。
“怎么忽然想到上街了?”怜雁问他。
大街上吆喝声嘈杂,赵彦清没听清,低头凑近几分。
怜雁踮起脚在他耳边又问了一遍:“怎么忽然想到上街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赵彦清目色染了笑意,道:“我瞧你看着丫鬟们放花灯都眼馋得很,怎么,街上不好玩?”
“也就这样,这时候上街就是来看人头的。”怜雁道,话一出口,就觉得莫名得熟悉。哦,对了,当年的上元节她缠着林泰要上街,林泰就是这么说的,“挤来挤去,看的都是人头,没什么好玩的。”
只是那时候就是看人头她也喜欢啊,连出宫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何况上街?那年上元节正巧是林家二房小少爷的洗三礼,她跟着母妃去了林家。只是母妃是肯定不会同意她上街去的,于是她缠上了林泰。
最后林泰拗不过她,同意了,为了不惊动旁人,连下人都没带,就像现在一样,两个人,只是身边的人不同罢了。
其实林泰说的不错,大街上挤来挤去的都是人,她想看杂耍,结果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隔在外边,除了听到惊呼声,什么都没见着。而一路上林泰也唯恐她跟丢了,紧张兮兮地拉着她,不离半步。
但尽管这样,她整晚上还是兴奋极了,看什么都新鲜,还在小摊上买了不少小玩意儿。
只是回去之后,免不了一顿罚,甚至因为她的失踪惊动了宫里。其实怜雁还好,因为在外边儿吃了串吹糖人就吃坏了肚子躺在床上,没被追究,只可怜了林泰,她听说那之后林泰被林将军狠狠地杖责了一顿,还关在屋子里禁足了半个月。
那是她第一次上街,也是郡主生涯里的唯一一次,那年她九岁,林泰十四岁。
后来,她到了侯府后,没了不能出门的束缚,上街买布匹,上街买书,上街买……闹市与大街对她来说早不似从前那般离她遥远,同时也没了从前的新鲜劲儿与向往。
就像现在,她可以很用极其随意的语气说,上街也就这样。
赵彦清听她的话里似乎有些兴意阑珊,不免有些惊讶,低头看她,却见她遥遥地望着远处冉冉升起的孔明灯,眸色却没有焦距,神游物外,似是沉浸在另一段时光里。
赵彦清没再说话,别开头看着挤来挤去的人流,忽然觉得怜雁说的不错,上元节上街来就是看人头的,着实没什么意思。
等怜雁收回思绪的时候,她就敏感地发觉两人间的沉默气氛有点异常。赵彦清似乎不太开心,紧抿着唇,侧着头看另一边,也不知在看什么。
怜雁晃了晃牵着的手,仰头问他:“我们要走哪去?”他们似乎在到了闹市后就一直无目的地走着。
“你想去哪?要去护城河放花灯吗?”赵彦清本想说要是觉得没意思就回去吧,但看怜雁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出口就成了这句话,顿了顿,又添了句,“比在府里的湖边放花灯强多了。”
“没有花灯啊!”怜雁已经很后悔为什么之前没做几盏了。
赵彦清不以为意,“护城河边上肯定能买。”
怜雁却摇头道:“这得自己做许愿才会灵,买来的没用。”
“就是放着玩,哪有那么多讲究?”赵彦清嘴上虽这么说,却已拉着她去看旁的。
怜雁指着前边儿不远的人群道:“我想去看杂耍,挤得进去吗?”
赵彦清朝那看了看,人着实太多,道:“别去了,挤来挤去的被撞着了不好。”见怜雁失望的模样,又道:“去酒楼上吧,站在楼上瞧下来应该看得见。”
怜雁笑开,兴致勃勃地同赵彦清上了酒楼。
酒楼上的人也不少,且不是富商就是达官贵人,小二见赵彦清和怜雁虽身着不凡,可身后却没个仆从,不像是勋贵出游,一时摸不准他们的身份,笑着婉拒道:“两位客观,实在不好意思,今儿上元节,人多,没空位了。”
赵彦清蹙了蹙眉,“楼上一个空位都没了?不是厢房也无碍,廊前的空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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