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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晗之送她的琵琶的确是上品,紫檀木的琴身,上好的藤丝,在顶部密密地缠绕在一起,琴身上也刻了一幅百鸟图,还未上色,却已是栩栩如生的样子。
乔晗之走后,苏锦走到床边拿出把刀,又走到窗边将窗棂上的点点红丝慢慢剥落,红丝一脱离窗棂就变成了一条虫子,火红如血,身上还长着密密麻麻的刺,那些刺倒不扎手,苏锦捏着它,轻笑,苗疆的惑蛊?真是有趣。
如果金夙是亲崇王那一派的,那么她身上的毒绝不是他下的,亲崇王虽然不喜她,但对他来说,她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姑娘。”轻涵推门进来,手里是一把泛着奇香的花,手里的蛊虫闻到花香,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但没多久便软了下去,随后自苏锦手里缓缓化成一滩水。
苏锦看着地上,又抬头看向轻涵,问:“这是哪里得来的花?”如今寒冬腊月,盛放的也就只有梅花了,可是轻涵手里的,绿蕊粉瓣,沁紫的花枝,与平时见到的全然不同。
“这是林大人派人送来的,说这花得来不易,特此拿来给姑娘看看。”轻涵如是说道,走近几步,香气愈发的浓。
苏锦看了看,又问:“送来的人是什么模样?”林大人虽然爱花,但也没这本事得到这种奇花,应是有人以他之名送了这花过来,至于目的,她瞥了眼地上,自然是蛊虫。
轻涵想了想,回道:“身量不高,年纪不大的样子,穿了件月白襦衫。”“可有什么特征?”苏锦回想,记忆里这样的人不多,却也不少,“恩,他左手臂上似乎有一点红砂。”轻涵想了想,道,“你是怎么看到的?”左手臂,不算隐秘的地方,但寻常怎么可能看得到?轻涵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时我正捧了壶冷酒要去温一下,他正巧进来,不小心撞了一下,整壶酒就都浇在他身上了。”“呵呵呵,这与戏本子上的真是相似的很。”苏锦勾唇笑道,轻涵只是笑。
“恩,将花留下,你先下去吧,”苏锦揉了揉额角,挥了挥手,轻涵转身向门口走去,苏锦突然叫道,“送来的人可有说这是什么花?”“似乎叫婪鸢。”轻涵回答,然后就退下去了。婪鸢?从未听过的名字。
找了个干净的花瓶,盛上水,将花养在水里,满室的香气,熏得人极不舒服,正要将花扔掉,突然看到地上原本化为水的蛊虫慢慢恢复本体,朝婪鸢而来。蛊虫爬的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婪鸢面前,然后开始咬花瓣,苏锦站在一旁看,蛊虫很快就将整株婪鸢吃完了,而且它的身子似乎也变大了一些。
冷笑,送花来的人与将蛊虫藏匿在窗棂里的人应是同一人吧?那人也应是了解她的,否则不会知道她会将蛊虫从窗棂里取出来。但是,那人究竟是要她做什么?难道是让她饲养这只蛊虫?真是可笑,他凭什么认为她会饲养这只蛊虫?她不讨厌蛊,但也不表示她有时间花在一只蛊上。
将蛊虫从花瓶上捏过来,它身上的红褪了些,有些粉,身上的刺也少了些,苏锦看了许久,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它捏死,扔在花瓶里。这种东西她不需要。不管那人出于什么目的,帮她也好,害她也罢,这蛊虫是怎么都留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