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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降旨赐婚的皇上名存实亡,赐婚的圣旨肯定是不能有了,刘妍的身份又明显的高不可攀,她与黄叙的婚事,在问名纳彩这第一关就卡了壳。
公主的生辰八字没人知道,只能请算命先生在建安元年元月一日这一天,择了个吉时,凑出了生辰八字。
黄家老夫妻两个没想到黄叙居然能尚公主做驸马,故而一切涉及到双方家庭礼仪事项都能简则简单,一来怕扯出刘妍没爹没妈的悲惨身世,二来也怕黄家“嫁儿子”的闲话被实锤。
老太太其实压根儿就不在乎谁娶谁嫁,因为早在婚礼流程开始之前,刘妍就以身边没有女性长辈教导礼仪为由,把未来婆婆接到了公主府里,婆媳俩好一番推心置腹。
当然,刘妍少不得卖惨博同情,把老太太哄得高高兴兴的。反倒是把亲儿子赶回黄府。
外头徐庶和寇封作为女方的长辈,这回因为是公主招驸马而备足了男方的礼仪。
所有婚礼所需物资都要筹备,大到婚房家具,小到公主所佩戴的钗环首饰,全部都要新做,婚宴的宾客要一个个去通知,这些事情刘妍都不需要操心,有娘家人带着专业的团队一力操办,她只需待在公主府里,没事被黄月英和寇容陪着,聊聊天喝喝茶,很是惬意。
本来嘛,做新妇要学会的织布裁衣她都会,其实根本也不用会。至于婚后的夫妻相处之道,两位娘家人觉得她也没必要学习。
人家是青梅竹马,十岁就认识了。刘妍十岁就把人家俘虏了,这俘虏还能有人权?不存在的!
同年十二月,婚礼在成都如期举行。贵为公主,刘妍连迎亲都不需要,黄叙自己打扮一新,由庞统和周瑜陪着,押着刘妍送去的“聘礼”,浩浩荡荡地往公主府去。
至于黄府给黄叙准备的嫁妆,月前就已经送进公主府了。由于女方没有直系长辈亲眷,黄叙又是黄家独子,于是刘妍就提议,将两家的礼合在一家做。即让黄忠夫妇在公主府里接受新妇磕头敬茶。
因此,这场婚礼的司仪法正同学忙坏了,礼仪流程重复着来,眼看新郎官的高头大马已经到了公主府门口,他一边往外迎一边口中还念念有词记着吉祥话。
婚礼在傍晚正式开启,黄叙一身玄色礼服端坐在公主府大厅门前临时搭建的芦棚里,芦棚无顶,用黑色幕布扎的围墙,外面无法看到里面。
婚礼的上半场,刘妍以蜀候的身份娶亲,故而黄叙身居青庐,等着嫁入侯府,给蜀候足够的体面。
刘妍此时一身同款礼服端坐在大厅之上,两边整齐排放着兵器的剑,酒器的爵,食器的簋,玉器琮,乐器鼓,水器的盘,杂器的罐。
这是七礼器的代表,同时囊括了祭祀,征伐,传承,民生等国家大事,这相当于告诉蜀国民众,刘妍用蜀候的身份,以国礼接纳黄叙作为蜀国第二掌权者,以国为聘,以实权相酬,所以虽然上半场的婚礼是黄叙“嫁”入公主府,但刘妍给了他足够的尊重。
庄严肃穆的礼乐声中,黄叙在礼官的接引下踏入大厅,对刘妍下拜行群臣礼,礼毕,礼官将一枚玉珏交给黄叙纳入袖中。
这玉珏是一对,刘妍有一个,黄叙有另一个。如果黄叙是女子,刘妍是男子,此刻賜下的信物便是凤钗或者玉镯之类的首饰。
拜也拜了,信物也收了。黄叙在一首首代表吉祥与祝福的“汉代咏叹调”的歌声中正式“嫁”给刘妍。
接下来是婚礼的下半场,刘妍与黄叙分别换衣服,刘妍换下蜀候礼服换上长公主的礼服,黄叙换上驸马礼服,迎娶下嫁入黄家的刘妍。
由于公主出嫁本就是从皇宫嫁入自己的公主府,因此刘妍不用挪地方,只是换了一身衣服,换了一个妆面再加换了一套首饰。
紧接着进行婚礼的下半场,黄叙接了她,拜了天地,行了沃盥礼后礼官送上祭祀过的白水猪肉给两人吃过,紧接着是共饮合觞酒,最后黄叙从袖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一支金簪,亲手插在刘妍的发髻上,仪式告一段落。刘妍同样在祝福的歌声中退场。
此时外头早已入夜,公主府内外灯火辉煌,蜀国重臣和新人的亲眷好友们早就盼着的晚宴终于登场。
趁着新人们回去再更衣,等候多时的宾客步入大厅,在司仪法正的指挥下按照指定坐次入席。
徐庶托刘妍的福,今天坐在右边第一席,边上是亲儿子刘莱,然后是亲妹夫邓艾,过去是师兄寇封,再过去便是前国相蒋琬,前水军统帅甘宁,汉中太守法正等重臣了。
徐庶的对面第一席,是公主的公爹黄忠,次一席是军师庞统,再过去便是其他一些文臣武将。能在这里和黄忠徐庶平起平坐的,都是近臣。其他像孟优,张松之类的,都被安排在其他厅里了。
至于妹妹大嫂和大臣的女眷们,则由黄夫人以婆婆的身份也在其他厅上摆宴。等三日后刘妍还要在公主府亲自摆宴,再招待她们一回。
大家都坐稳了,刘妍和黄叙的衣服也换得差不多了。再次出现的两人手牵手,一起坐在了居中的长案里,刘妍一声招呼,歌舞起,晚宴正式开始。
这会儿新人们的唯一任务就是敬酒,首先是徐庶,作为公主的师傅此刻客串父亲,皇帝不在他最尊贵。
恭喜的话不用多说,徐庶一口干了两人敬的酒,只一句话:“从今往后,要一直和和美美地过下去。”
刘妍忙不迭点头,眼睛红红的,老师是自己喜欢过并且一直喜欢着的人。可是这种喜欢,只是小孩子的仰望和霸道,并不能支持自己做无他并肩的人,谢谢您,一直不曾给我希望,让我有机会长大,不再对您抱有幼稚的幻想。
敬完了徐庶,第二位便是黄忠,那是黄叙的亲爹,也是刘妍的公爹。今天大喜,老爷子格外高兴,酒更是没口子的随便喝,喝多了就更高兴。
见儿子和儿媳妇联袂而来,更是不停夸儿媳聪明机灵又乖巧,说自己早在十多年前就动过心思想把刘妍配给儿子做老婆,那时儿子身体不好,怕给人耽误了,没曾想十几年后儿子自己把人给追到手了。
见刘妍端着酒杯向自己行礼,黄忠哈哈大笑:“丫头,当年初见你时,就觉得你与我儿甚是相配,早知今日,当时就该把你俩的婚事定下来!”
“父亲当时没提,怕是担心某些人根本瞧不上我吧?”刘妍似笑非笑地横了边上人一眼,当年的情景历历在目。
“哈哈哈,他敢!他虽然是我儿子,可你这一声父亲也不能白叫,这小子以后就归你了,他若怠慢你,你只管处置,爹给你撑腰!”黄忠被刘妍一个称呼熨得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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