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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还是黑漆漆的夜。
坐在桌前打盹的青杏头低了一下，人就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书桌前还亮着灯。
许婉宁还在看书。
青杏轻轻地打了个哈欠，怕自己坐着又要睡觉，就站起身。
许婉宁听到了动静，看了过来，“若是困了，先去睡吧。”
青杏摇摇头：“姐，我不困，我陪着你。”
许婉宁笑笑：“要不，你去厨房帮我炖碗燕窝？”
这可以，还能不打瞌睡。
青杏立马去了。
许婉宁笑笑，目光又落在手里的书上，新翻的一页还没有看完，外头就传来陈望的声音，“姐，我回来了。”
“进来。”许婉宁阖上书，坐直了身子。
陈望铁青着脸进来。
“如何？”
陈望先是将药铺和要钱的事情了，“目前都进展得得很顺利，我问了贾大夫，药方他已经调配出来了，明日就去外头抓药。只是……”
“只是什么？”
“还缺个伙计，一时半会，也很难找到个合乎心意的。”
许婉宁笑笑：“这不是事儿，你明日去药堂等着，会有一个好伙计出现的。”
明日，宋叶生母亲的药就要吃完了，他有孝心，应该还会进仁安堂的，到那时候，就让他留在药铺里头做事好了。
相信宋叶生肯定会同意的。
陈望不解：“姐的意思是……”
许婉宁没在这话题上纠结太久，“那府里头可有什么事儿？”
陈望也不纠结了，脸上就花了朵七色花似的，一会红一会绿，变来变去，脸也越来越黑。
想到那事儿，陈望就气，一气倒忘记回话了。
“陈望？”许婉宁见他失神，喊了他一句。
陈望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出神了，连忙回话：“姐，您不要生气，更不要难过……”
“有话直。”许婉宁摆摆手，“我能受得住。”
陈望这才道：“公子看上了那个新进府的丫鬟，将人带去了枫叶楼。”
许婉宁“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陈望等了许久没等到姐的反应，生怕姐把情绪憋在心里，“姐，那种朝秦暮楚的男人，不值得。”
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男人，算什么男人。当面一个样，背后一个样，只能明这男人的本性就是花。
许婉宁看到一个身影走了进来，突然问陈望，“那你，男人该如何对待女人？”
“男人对待自己喜欢的女人就该一心一意、从一而终、永不变心。”陈望道，像是给许婉宁听的，也像是给自己听的，更像是……
许婉宁看了看立在后头的青杏，心里笑开了花。
她假装打了个哈欠：“我有些困了，你们也回去歇着吧。”
“可这燕窝……”
陈望回头，这才看到青杏站在自己身后，想到自己刚才的那番话，脸不由自主地就红了。
许婉宁又打了个哈欠：“你们两个分了吧。快走吧，我真困得不行了。”
将两个人赶出了屋子，许婉宁就锁了门，笑了。
值得的人，就该好好珍惜。
不值得的人，那就扔到臭水沟里去吧。
屋外，青杏端着燕窝，耳朵里还有刚才陈望的那一番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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