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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院子中只有白雾,周闻皱了皱眉,这证明屋子里的‘那个东西’并没有怨气。
既然不是怨鬼,那要不要直接拍个灰飞烟灭?
作为天师,她一般不会直接损毁一个灵魂的一切,毕竟这样有损气运。
但是这院子里不止她一个,还有另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命运之子。这鬼怪这样子闹出来,未免太嚣张了。
齐括拉门拉不开,那破木门一向一踹就开,今儿倒像是变成了铜墙铁壁,怎么都打不开。再说院子里,白雾上涨的速度很快,齐括都快看不到周闻的腿了,他现在十分的纠结——
到底是躲在角落里,还是跟在那个来历不明但是看起来就很厉害的女人身边?
虽然心里还在纠结,但是四肢总比脑子反应的快,毕竟周闻浑身都散发着‘我十分靠谱’的气息。猛然间感觉到身后的背包被拉住,周闻都吓得一个机灵,她也是第一回来这种世界好不好!
“放手。”
齐括都要哭出来,他的声音都在发抖:“不、求你。”
周闻:少年,你的骨气呢?
但是被他这么一打岔,门上的符纸很快化为灰烬,周闻手上备着一道隐雷符,这是她手中威力最大的符纸,如果里面这鬼想要吓人的话,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说来也奇怪,在房门打开之后,屋子里的灯也一个个亮起来,齐括在周闻身后偷偷往里瞟,那灯绳在动!仿佛真的有个人在拉灯绳!
这一个想法出炉,他简直被自己吓了个半死,虽然他也曾经看着别家的孩子跟中邪了一样的样子,然后师父带他去给那孩子烧符纸喝,但是那都是人啊!现在明明屋子里没人!
那还能是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
“我们出去吧……”
这话一出,齐括猛然间感到脚底下生出一阵风,身后也是风,似乎在推着他朝前走。
“女侠,救命,我们出去吧!”
周闻倒是不怕了,她开了天眼,可以看到怨鬼的形态,现在这屋子里没有怨鬼,那么就没有性命之忧,自然不用害怕。
看着周闻还在顺着风的力道往里走,齐括撒开脚丫子就想跑,但是这风突然增强,面前又无周闻遮挡,一下子就把他给吹到了屋子里。
进了屋子,一切都跟往常一样,也没有屋外那种刚下过雨阴凉的气氛。
周闻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很体贴的关上门。
齐括还带着刚刚死活拉不开门的紧迫感,他颤声问:“为什么关门?”
周闻没有回答,回答他的另有其‘人’。
“崽儿,外面刚下了下雨,不关门想让师父我患风湿啊?”
齐括冷不丁的转头,叫道:“师父?您不是……”死了吗?
最后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周闻眼疾手快的贴了一张消音符,幸好屋里的灯泡太久了,钨丝也不中用了,所以在黄亮亮的光下,那个坐在凳子上洗脚的中年人没有看到齐括的口型。
“师父我怎么?咱们今天不用开工,也没钱了,下回一张符至少要卖二十块钱!”
这话一出,齐括眼睛都红了,看着灯光下的师父好像还鲜活的样子,记吃不记打的就想凑过去。
被站在他旁边的周闻拉住了手腕。
这时,那位师父仿佛才看到还有另一个人在,抬眼打量了周闻片刻,说:“这位,有点眼熟。”
周闻微微颔首:“我们见过的,今日拿回我的东西。”
一听这话,中年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脚,然后屐着那双看不到原本颜色的拖鞋走到一个柜子旁边。
“那里什么都没有啊,师父,你……”死后我把屋子都翻了一遍,什么也没有。
周闻手上刚撕下来的消音符又贴了上去。
“怎么,你还来翻了师父的东西?”中年人立刻吹胡子瞪眼,“我之前怎么教你的?你还没入道,头顶没有那束气在,怎么能来翻师父的东西?”
这话齐括是第一回听说。昨晚,也不算昨晚,师父临走前都没这么说过。
周闻也皱着眉,上次看到这人头顶还没有这束气在,结果这才过了多久,看来这人死的时候得到了造化。
“怎么不见了?”中年人在柜子里翻来翻去,又摸了摸身上,结果神色突然很不对劲,“难道在我身上?”
周闻这回一直没有撤下消音符,就害怕齐括不小心再说出了‘死’字,把这个不明所以的魂魄激活了。那样就不好解决了。
“在我身上?!”
齐括倒是想起了一些,师父死的时候,身上带着一个靛色的方帕子,里面不知道包裹着什么东西,他当时拆开看了,好像是一些鱼线。当时他也不怎么在意,就把师父的尸体放在了村子里全村的灵堂里面。
齐括这会儿很想说话,虽然现在师父的状态有点奇怪,但是他也不像之前那么害怕了,第一有周闻在这边,她只是定定的站着,就给人一种安全感;第二师父现在看起来和活着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依旧是这么的脾性这么的语气。
周闻看着他的脸,默不作声的撤掉了他身上的消音符,同时在手上写到:“不要说忌讳的字眼。”
齐括看到了,瞪大眼睛给她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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