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重生洗白录),接着再看更方便。
从五城再往京城走,就与从定远往边境走的感受完全不同了,去边境五城时,心情会随着景致愈加粗犷豪放,令人恨不得夜夜对酒当歌,策马啸西风。
而往回来的途中,无论是风景还是人说话腔调的熟悉感都在提醒大家,重归故土,魂儿也该归位了。
边境五城虽然荒凉,却有一种奇怪的魔力,余鱼有点儿惋惜——早晚还要再来一次的。
车队行了五六日的路程,除了中间进客栈大休整过一回,其他时间都在马不停蹄地赶路——对于商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若不是因为队中有余鱼和怜怜两位姑娘,恐怕五六日都短了,走商的男人们不怕脏,断都不会这么快进客栈。
但二狗依旧对此事感到愧疚,总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两位姑娘。
行商从来没有人带女眷的,毕竟是贩货不是游山玩水,一路艰辛,带女眷多有不便,但古拉知道,余鱼对于二狗来说可不是一般的姑娘——况且恩雅公主已经决定要跟梁文道汪小溪合作了,所以当他们提出要跟车队一起去京城长长见识时,他没有提出异议。
二狗不知内情,觉得古拉能答应此事,已然是做出很大让步了,除了缩短休整的时日,也不好再得寸进尺。
余鱼知道了二狗的心思,还单独找他说过一回,“二狗哥,我和怜怜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都是混江湖的,没那么娇气,咱们小时候连乞丐都做过呢!你们以后该怎么走还是怎么走,别老跟那个古拉打商量啦!”
小时候是小时候,泥水里滚翻天都不打紧,现在可不一样了。二狗听她这样一说,更加觉得自己无能,小时候也就算了,事到如今,还是连给她个好点儿的旅途环境都不能,窘迫地摆手:“那哪是一回事,现在长大了,不比小时候……姑娘家爱美爱干净。”
之后车队仍旧是五六日一休整,并未听从余鱼的建议,余鱼知道他是从小养成的老毛病犯了,什么都想竭尽全力给自己最好的,亲大哥都不定有这么关心妹子,拿他没辙,又怕他多想,也就由他去了。
怜怜反倒劝起她来,“二狗哥想对你好,你就接受嘛,那样他才高兴呢!”
余鱼无话可说。
二狗哥对她来说是像亲人一般的存在,不过这话说给怜怜她也不信,可能还要反问一句——你那天说的男人不是他?
否认的话到了嘴边,想了想还是咽了下去,索性不考虑那么多了,该怎么相处还怎么相处,反正她和二狗哥从小玩在一起,一向亲如兄妹。
二狗见她不再提,心里高兴了,可有的人却不高兴了。
汪小溪看着二狗给两个姑娘端来一盘葡萄献殷勤,不免冷笑一声,顺便踢了一脚货车。
一个护卫被这“咚”的一声吓了一跳,惊讶且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汪小溪脸上挂着干笑,“我试试这车绑得结不结实,别到时候遇到打劫的两下就踢散了。”
说着一步三晃儿地走了,气得那护卫骂了一句娘,好在汪小溪走远了没听见,要不非借这机会抓倒霉蛋干一仗泄愤不可。
林小木暗自摇头,那护卫是二狗的自家人,并不知道他们押送的不是单纯的货品,还指着这批货出钱呢,自然要替主子着想了,出门行商最忌讳的就是遇匪,师弟净拣难听的说,人家能愿意听么?骂他一句都是轻的了!
不过,看师弟最近这架势,颇有些情场失意之嫌,自从他把怜怜的话隐晦地告诉师弟以后,汪小溪明显看二狗很不爽,吊着眼角子到处找茬儿,多亏二狗脾气好人大度,不与他一般见识。
本来他们就是借着人家的光才能堂而皇之地跟着这批货进京办案,汪小溪反倒对人家主人这个态度,多少有些不知好歹!林小木打定主意找个机会说说他。
……
这日,陈家的车队停在一片小树林里休整,汪小溪趁众人吃干粮的工夫,穿过小河去对面找梁文道。
这地方僻静避风,白玉楼一行也正在休整,他身边依旧跟着恩雅,只不过这位公主比前些日子低调多了,自觉换上了朴素的装扮。
在余鱼他们知情人看来,恩雅跟着白玉楼很正常,可对于武林同盟来说就不是那回事儿了。
原来说恩雅是白敢先的客人,这个大家都知道,可现在白敢先人都逃了,恩雅和古墩两个西戎人却还赖着脸皮不走,不禁令张道长等人十分不满,时不时提醒白玉楼,他们这是要去办正事的,但凡有点眼力见儿的,看到人家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儿,还能厚脸皮跟着么?也不是旅游呢!
可大家显然忘了夺宝大会上的事,恩雅就是这么的厚脸皮,岂会被他们几个白眼劝退?觉察到众人的情绪,还振振有词,“我爹和白世叔交往多年,不相信白世叔会是那样的人,想必他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正好我跟着一起去找他,当面问一问,你们可不要冤枉了好人。”
都证据确凿了,还有什么苦衷!
她这么一说,大家听了都很憋气,却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要不然好像一堆长辈欺负人小姑娘似的,爱跟跟吧!既然她不见棺材不落泪,他们也不缺她这一口吃的。
这么想着,众人都低头默默吃干粮,其中属梁文道啃得最欢,汪小溪在树上扒着树枝无语地看着——都盯他半天了,这厮愣是没抬一回头。
他不禁纳闷,京城的生活水平这么差么?看梁文道吃得不亦乐乎,不像个京官儿,倒像个逃荒出来饿了十天半月的难民。
这么多人在,汪小溪不方便大张旗鼓地直接去找梁文道,便想着怎么才能让这饿鬼发现自己,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来,丢个石子?不行不行,梁文道不是江湖人,本来就反应迟钝,待他发现自己,估计这一圈儿的人都发现自己了。
正犯愁,坐在祝凝香旁边低眉顺眼,正伺候师父喝水的芙筠突然抬起头来,不期然与枝叶缝隙中的汪小溪对了个眼,她惊讶的手一抖,水就洒出来一点,少不得又被她那尖酸刻薄的大师姐刺了几句笨手笨脚。
芙筠唯唯诺诺地道歉,眼圈微红,解释说因为马上就要到青州了,思父心切,一时溜号所致,那泫然若泣的模样惹得大师姐又挨了祝凝香好一顿说,气得说不出话来。
汪小溪看着好笑,这大师姐人品是不怎么样,老想踩着别人,可惜没那个脑子,吃瘪几回了还不长记性。
芙筠可不是善茬儿,不过她虽然喜欢耍些小聪明,却不是一惊一乍的性子,此时她面上没露出分毫不妥,众人也深信她的说辞,这点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汪小溪都佩服起来了——这姑娘,挺能装相。
隔了一会儿,趁众人不注意,芙筠又偷偷向树上瞥了一眼,汪小溪一指梁文道,芙筠会意,扯了扯梁文道的袖子。
梁文道终于把脸从干粮里抬了起来,大声道,“怎么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