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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要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这感觉着实不错,只是大家万没想到,芙筠这次似乎不是负气,而是真的对汪小溪上心了,此举颇打着一种要把心上人带回去给家长看看把把关的主意,相比之下,汪小溪却显得意兴阑珊,依旧懒散得紧。
本来么,像他这种情场的浪子,其实最怕姑娘来缠,嘴里说什么等着那个把心掏出来的姑娘,分明是没玩够的借口罢了,等人家真掏出来,不把他吓跑才怪。
余鱼鄙夷汪小溪没良心的同时还有些奇怪,这厮口口声声说的要替汪家报仇,最近看他却有点儿泄了劲了似的,不那么上心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汪小溪真被平王收买了,也不该是这个样子,他这模样,倒像是干站在一边看热闹,什么也不想管了似的。
便问,“你怎么这个表情?你不想去苏家打探情况么?”
王小溪别扭地看她一眼,“……没兴趣。”
怜怜扎他心道:“哟,没兴趣?我看是怕见家长吧?”
“嘶——”
汪小溪皱着脸瞧她,“你别乱说!”
说着瞟了余鱼一眼——这死丫头一点儿吃醋和不乐意的表情都没有,反而还兴致勃勃的,一时间有些泄气。
又自我安慰道:余鱼现在查案比自己都上心,一心想去打探消息,听说能名正言顺地去苏府自然高兴,怕是根本没觉察到芙筠是在暗中追求自己的事儿,等她反过劲儿来肯定不会无动于衷的。
汪小溪这么想着,心里总算稍微好受了些。
苏广元一家现在住的是苏家的一个别院,离他们所在的客栈不远,旁边不到一里地就是青州的府衙,据说也是为了方便办公才买下的这处院子。
当然,和顺州知府的那个残烛苑却不是一回事了,因为这几天下来,大家都发现,苏知府显而易见地极受当地百姓的拥戴,金杯银杯不如百姓的口碑,苏广元口碑如此好,可见应当是个好官。
到了地方一瞧,果然也与奢侈的残烛苑迥然不同,苏家的别院十分朴素无华,苏广元一个人外派,再加上跟他一同赴任的数位老仆,人不多,考虑到并不需要多大空间,因而买的这院子也不大,路过的人只会将它当成普通人家的宅子,甚至不会多看一眼。
梁文道已经先到了,此时正在这两进的别院中与自己的同窗好友苏广元议事。
厅中,苏广元眉头紧皱地坐在一侧,听着老友梁文道喋喋不休的牢骚。
梁文道近日来总是心神不宁,往日的沉稳亦统统不见,焦躁地踱着步走来走去,“你说窦文杰这次带了多少人过来?三万?疯了疯了,真是疯了!你也不想想,修个堤坝而已,需要那么多的人么?”
苏广元被他来回走得头晕,抬手按着太阳穴:“怎么不需要?就这还不够用呢!我还从本地征了不少自愿帮忙的男丁,好在窦大人说,他还有两万人马在路上,分批来的,也快到了。”
说着,苏广元对着一旁无人处拱了拱手,“皇上圣明。”
“什么?”
梁文道闻言彻底傻了,继而一股血柱直冲上天灵盖,平日还是很注意形象的他竟忍不住张口骂道:“圣明个……”
他本想说圣明个屁,苏广元及时抬手“哎?”了一声,他一惊,硬是给噎了回去,“……怎么还有两万?可真是要了命了!”
苏广元见老友焦躁如斯,从容尽失,不解询问道,“怎么了,梁老弟到底在忧虑什么啊?眼下虽然青州有灾,可皇上已经派人过来解决了,难道不是好事?”
梁文道不知从何说起。
苏广元沉思一瞬,了然道:“哦,我知道了!梁老弟老大不小的了,还是孑然一身,多少有些上火吧?心里火气如此旺盛,赶紧成个家才是正经,回头我教你嫂子给你留意留意。”
“你!”
梁文道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扯家常气得无语拂袖,“……这是说这事儿的时候么!”
平王一事没有摆在面上,皇上只暗中派遣了他来查办,可事到如今,变数陡现,他不敢赌,若不实话实说,苏广元也不知道事情的厉害!
好在皇上也没下圣旨封口令什么的,梁文道一咬牙:“你知不知道,平王有心再次谋反!”
苏广元一听,愣住。
“窦文杰现在带着大批兵马过来,哪里是好心支援灾情!这几天我听说百姓之中还传唱着皇上不是真龙天子,歌颂平王的歌谣……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整天堵水筑坝的,你是不是干活干傻了!”
苏广元被他吼得呆愣了片刻,方揉着耳膜道:“哦……”
“你哦什么哦!你说说现在怎么办!百姓之中有这种谣言你身为知府怎么不尽早阻止一下?这要让皇上知道了,还以为你和平王他们是一伙儿的呢,到时候你跳进洪水里都洗不清了!”
苏广元缓和了下神色,反而安慰起他,“最近只顾着在坝上忙碌,是我疏忽了……我知道梁老弟是担心我,不过我做人做事向来问心无愧,更不会和平王那等人同流合污,相信皇上圣明,断不会责怪于我。”
说着又对空气拱了拱手。
梁文道:“……”
“假如平王和窦大人真在谋划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尽职尽责做好我知府该做的事,竭力护我府的周全即可……至于后续事态如何发展,都是天意,总之我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心无愧于百姓,就行了。”
“还水来土掩,你用什么掩?你还有土吗?连洪水你都掩不住!”
梁文道气得怪叫,“什么无愧于心,你这叫坐以待毙!都这时候了,还修什么堤坝,赶紧把人都归拢起来合计合计,防反贼写折子等支援才是要紧!”
苏广元听了连连摇头,“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堤坝绝不可不修,看这天象近期还有雨不说,等上了冻更是无法上工,今年必须将堤坝筑起,以防明年春天再发,现在不抓紧解决,到时候受罪的还是老百姓。”
“现在不防备平王和窦文杰,你有没有明年还两说!”
梁文道见怎么说都说不动他这迂腐的老友,气得眼冒金星,险些昏厥。自己刚上任就领下了这么大个案子,现在却被他办成这样,能不急么!
简直又急又气!
说实话,梁文道本来就并不全然信任白玉楼,毕竟他是半路杀出来的,自己侧面也提醒过皇上,不如与武林盟主陆羽峰合作来得稳妥。
可自从皇上暗地里见了白玉楼一面,二人密谈了许久之后就突然对他信任有加,梁文道估计是白玉楼拿些他知道的秘辛消息将皇上给唬住了,哄得皇上对他的本事深信不疑。
是,梁文道承认他是有本事,可有本事并不一定对他们有诚心啊!
奈何皇上跟中了邪似的,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自己自然得听命于皇上。说到底,表面上案虽然是他在查,可实际上在里头起大作用的却是白玉楼。
而且要说这上边给发下来的活,里头学问可大了,事办成了是皇上英明,他也办事得利,办不成就是他的锅,他还能怪皇上信错了人不成?
因此他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感觉夹在中间憋屈得紧,心中叫苦不迭却毫无办法,颇有一种眼睁睁等死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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