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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浆糊难以理清。
瑶草想着眼下自己人小力孤,无论他们是敌是友,且先对她们虚与委蛇,对祖母更要巴结奉承。只希望倘若母亲这次再生女儿,祖母不要插手三房之事,硬给父亲房里塞人,给母亲添堵,最起码这人不能是那简小燕。
对于父亲,瑶草感情很复杂,恨也好,怨也好,为子女者自落地不能选择父母,瑶草只能寄希望,父亲纳妾是因为子嗣,是因为遭人算计,那么这生,只要保证母亲生下弟弟,这些事情就能迎忍而解。
虽然一夜未眠,瑶草隔天好事一早起床晨练,然后去探望母亲。眼下保护母亲不受外界伤害,是瑶草最紧要的任务,其次就是全力以赴,破坏简小燕与父亲单独接触的机会。
可是瑶草发现,自那日起,简小燕再没出现在书房之中,而父亲又恢复了对瑶草和蔼之态。似乎那日午后之事从没发生过。
瑶草暗暗思忖,难不成是祖母起了作用?
即便如此,瑶草还是不放心,保不及那一日,大伯母就会一个旁门左道,把父亲跟简小燕送做一堆了。
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自己这样小打小闹不能起到关键作用,毕竟自己不能整天缠着父亲,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何况自己?
瑶草日思夜想,希望能想出一个稳妥的法子,让父亲见不到简小燕。而隔开他们法子只有一个-釜底抽薪,在今年年底送走简小燕,让她在父亲离家之前不在柯家出现。
祖母打算
很快就是腊八,柯家老夫人召集全家老小一起吃了腊八粥。而后留下三个媳妇以及孙女儿闲话。
柯老夫人首先拉着方氏得手好一阵摩挲,继而当着三位媳妇几位孙女儿,把方氏好好夸了一通。细说方氏扶老携幼,敬重妯娌,和睦邻里,是方家好媳妇,让王氏苏氏都要跟方氏看齐,最后一句作了总结,言说柯家有今天方氏功不可没。
王氏苏氏听了这话心里都不舒坦,不过苏氏想着自己所占方氏实惠,很快满脸笑意儿附和柯老夫人,并说对三婶子提携,自家时时感念于心。唯王氏瞪着眼睛,把手里丝绢子差点被绞断了。
柯老太太当然不光是口头褒奖,这次动了真格,破天荒也有物质奖励。
但见柯老夫人淡淡瞥了一眼大媳妇王氏,王氏接收到柯老夫人不悦的眼神,心中一凛柯,垂了眼皮。
老夫人这才拔下自己头上一根纯金扁身金钗,钗头是一朵含苞莲花,用红宝雕成。钗身镂缠枝莲花纹,看起来就是成年老东西。眼风从三个媳妇脸上扫过,一笑言道:“这是我娘家陪嫁,原来是耳环手镯金项圈一套,早年日子艰难,陆续当了,因实在差钱,想多当几个救急,都是死当,如今有钱也没地界赎去了,如今只剩下这跟金钗。一来我实在喜欢这多子多孙的缠枝莲花纹,才没舍得押出去,二来也不值什么银钱,方才落下了。这金钗,你外婆原说让我传给女儿,可惜我只生了三个小子,我想这大约也是这莲花金钗的功劳吧。当初娶你们三个,我也是新打的金钗。如今三媳妇你怀着孩子,我就把这多子多孙钗儿送与你了,一来是我这婆婆感谢你这些年对柯家老小照顾,二来希望三媳妇你一举得男,多子多孙多福气。”
方氏笑眼噙着泪水,上前行礼:“多谢婆婆赏赐,承婆婆吉言,媳妇定不负婆婆所望。”言罢温柔一低头,让柯老夫人替自己把金钗插在头上。
苏氏忙道喜:“恭喜三婶子贺喜三婶子,有婆婆这只宝钗镇在头上,三婶你什么也不担心了,只管等着百子千孙享福吧!”回头对着柯老夫人笑道:“有了婆婆这枝子孙钗儿,三婶一定会生下男丁承继三叔烟火,婆婆您就放心吧。”
柯老夫人心中熨帖,点头微笑:“嗯,说得好!“
王氏却是死死咬着嘴唇,眼睛里恨不得伸出爪子来抢过去,她不仅想着金子的价值,更嫉妒这金钗的寓意,婆婆生了三个儿子,难不成这个金钗也要保佑方氏贱人生下三个儿子呢?
自己才是柯家长子嫡孙,婆婆有东西也应该长房长孙继承,却便宜这个商贾女,这个老糊涂,竟然这般长幼颠倒,真气煞人也。
柯老夫人把王氏贪婪嫉恨尽收眼底,心中顿生厌恶,回头一看中庸的二媳妇苏氏,想着她这些日子与方方氏走得近乎,替方氏调理安胎,柯老夫人暗中嘉许,无论真心与否,和睦相处才是柯家兴望之兆,看着方氏与苏氏眉眼相亲,相互照应,柯老夫人更是拿定了主意。暗暗一皱眉,一声咳嗽,提醒三位媳妇注意,这才言道:“这只是我今儿说的第一桩事,第二桩事,你三婶子要坐月子,不能再行操劳,我年纪也大了,又有三个媳妇,是该享享清福了,含饴弄孙了。至于大媳妇二媳妇,你们谁人管家,我还要看一看,眼下你们先把家里事情管起来,谁做得好,我就把家里钥匙交给谁。”
王氏闻言立马收起阴郁笑颜如花:“媳妇定不辜负婆婆所托。”
苏氏却道:“婆婆厚爱本不该辞,只是媳妇委实愚钝,就让大嫂管家,我情愿端茶递水伺候公婆,以便大嫂专心理家。”
王氏闻言顿时觉得苏氏忒奸猾了,忙一笑也跟着苏氏学一遍:“媳妇以后定会早晚请安,一日三餐端茶递水伺候公婆。”
柯老夫人看着苏氏的目光柔和许多:“知道你们都孝顺,只是我眼下还能动,无需你们伺候。你们只消做好家务就是了,王氏,你是大嫂,新年操办以你为主,你可别叫我失望!”
王氏闻言喜之不尽,忙弯腰福身:“媳妇一定就尽心竭力。”
柯老夫人瞅着王氏意味不明:“嗯!这就好!至于亲戚族人间年礼往来,就按旧例,有什么不明白之处,多去问问你三婶。”
方氏一听,眉头一挑:“媳妇定然知无不言,婆婆婆放心。”王氏却乐呵呵接口道:“婆婆您就看好吧,媳妇顶部让您失望。”她心里美得很,不过拿银子办事呢,谁不会!心里咕咚咕咚直冒泡,猛烈盘算,想着要如何去金铺给自己瑶玉谋几套头面首饰,总要比那金钗翻个十倍百倍才成。一时又想着要去绸缎铺好生给自家给娘家多划拉几匹好料子。
却说王氏一路笑着一路算计回到家里,一张银盆大脸笑成一朵怒放的金丝菊花儿。她表妹简小燕迎上来接过雨伞,替她脱去外面罩衣:“姐姐这般高兴,有什么好事呢?”
王氏乐得直拍侉子:“好事,当然好事!比天上掉馅饼还好呢!”紧着一拉拉这简小燕钻进自己卧房,把丈夫柯大爷赶了出去:“出去出去,别处挺尸去,看着烦。”
柯大爷一贯惧妻如虎,心头恼怒还是一甩袖子丢下一句“岂有此理”离开了。
简小燕见状有些不忍:“表姐,你有话好好说,何必这般言语苛刻,须知老实人发怒更吓人呢!”
王氏哪里听得进去,兴奋异常拉着简小燕词费滔滔:“燕子,给你说,那套石榴红儒裙不要也罢,如今柯家我做主了,咱们再不用受那贱人气了,明儿我带你去铺子里挑料子,给你做个十套八套新衣服,你好好打扮起来,年前,最迟元宵节,给我把老三拿下来,别等老三去了京城,什么都晚了。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保你荣华富贵。到时候,你跟着老三去做官太太,我在柯家坐镇当主母,这柯家还不是我们姐妹的天下,哈哈,到时候,我们想咋的就咋的,说什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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