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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转回何平安身上,罗部长离开后,杨厂长有心向何平安询问。不过想到自己跟何平安的关系,实在称不上亲近。只能压下心思,跟何平安打过招呼,便带着厂里领导离开。
不过杨厂长虽然有顾虑,但李怀德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在杨厂长走后,他并没随大流一起离开。而是等人群散尽后,向何平安打听起情况。何平安也没隐瞒,将压水井的事合盘托出。
“老弟,你居然吃独食。有这种好事不知道叫上老哥,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李怀德不笨,自然能够看出,其中蕴含的巨大的政治利益。
“老哥,不是弟弟非要吃独食。我国压水井最早起源于宋朝,最关键的是,这玩意,现在南方有不少,甚至现在上海那边还有人家在用。你确定想掺和一手?如果你愿意,一会儿见到罗部长,我就告诉他,这主意是你给我出的!怎么样,兄弟我够意思吧?”
何平安看着一副被好兄弟出卖,‘生无可恋’的李怀德,打趣道
“嘶!兄弟,是哥哥错怪你了,哥哥我老了,身子骨大不如前,扛不住这么大的功劳。这事,哥哥认识的人里,也只有老弟你有能力干了。不过,老弟,你这……”
李怀德本来还不在意,可看到何平安似笑非笑的模样。心思急转,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顿时倒吸口凉气,那么多人……。不过李怀德还算‘厚道’,小心提醒道
“欸,兄弟给老哥赔个不是,刚才跟你开玩笑的。主要是,你一个后勤后勤厂长,就算我把这事告诉你。得到好处的,也是人家杨大厂长,你除了几句夸奖,能留下什么!”何平安又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多好的机会,可惜呀!咱俩关系不错,哥哥我也不瞒你,咱们厂的书记年纪不小了,也就一两年就会退居二线。到时……嘿嘿,只是像咱们轧钢厂这样的单位,上面考核的还是业绩为主。这方面姓杨的确实压我一头,可惜……”
两声可惜,足可见李怀德确实上心了。不过到底是能人,居然能忍受住这般诱惑,也让何平安高看一眼。
“得,看在您刚才提醒我的份上,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轧钢厂书记的位置,你就别想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不能告诉你,但兄弟劝你一句,别白费心思。”
何平安想着马上就要施行的干部终身制,开口劝阻李怀德不要再做无用功。当然何平安也不是好心,他也有着自己的目的:适时展露下力量,有助于和他‘敬爱’的李哥保持‘友谊’。为了‘兄弟’二人之间的感情,何平安也是操碎了心。
“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怀德着急道
“等着吧,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现在嘛,呵呵……您该去忙了!”何平安意味深长的看了李怀德一眼,不再说话。
李怀德一头雾水的离开后,何平安继续等着罗部长的结果。直到快中午的时候,才接到罗部长电话,让他去家里一趟。还是书房,何平安看着罗部长眼神里的喜色,知道事情应该是成了,笑道:
“部长,恭喜您了,这次您可是办了件天大的好事!要是北方八省饱受旱灾的百姓,知道您为他们做的事,高低得给您磕俩不成!”
“你小子是夸我,还是在夸你自己。要磕头,也得找你何大局长才是!”罗部长也一改往日的沉稳,笑着开启了玩笑道
“当然是夸您了!压水井南又不是我发明的,人家南方地区就有。您把事情报上去,大伙才能大规模的打井,您居功至伟!”说着何平安还冲罗部长竖起了大拇指。
“是啊,东西摆在眼前,就是没人想到。哼……!对了,我把你糊弄我的那套,直接告诉了老人家,其他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
“至于压水井,冶金部和农业部联合立项,先在北京及其周边地区进行试点。春耕是赶不上了,五月,北方八省要打出一千万口压水井来。效果好,以后继续追加。反正去年到处都在炼钢,炼出的‘钢材’也不能用,用你的话讲‘废物利用’!”谈起正事,罗部长又恢复了往常的严肃。
“多谢部长!”听到罗部长的承诺,何平安眼睛登时明亮不少。身为领导,罗部长确实没的说。不仅替自己解决了,压水井可能引起的后患。甚至争取到的压水井的数量,都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期。
一千万口压水井,能救活多少老百姓,我何平安也算是是功德无量了!虽然改变不了大人物的命运,也改变不了大势走向。但能让国人少挨些饿,也不枉穿越这一遭!想到这些,何平安内心颇为自得。
“醒醒,做什么美梦呢?”罗部长打断了何平安的‘自夸’。
“部长!我在想:越是干旱天气,庄稼就越缺水。尤其是盛夏时节,如果没有降雨,天气肯定会更加炎热,庄稼也就越缺水。正常情况下,应该大水漫灌,彻底把地浇透。咱们的压水井,肯定做不到这一步,顶天能保障庄稼不会旱死。粮食产量势必大受影响,减产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到时……唉!”何平安迅速转换心情,一脸惋惜道。
“你也不用过份自责,我跟你说句实话,注意保密:咱们国家气象方面的专家预测,今年的旱情恐怕超历史之最。说句不客气的,只要能保证不绝收,那就是天大的功劳!如果证实,压水井真的能顶大用,你小子也算功德无量了……还有,以后这种不利于团结话,就不要再讲了,要相信党和政府!”说到最后,罗部长脸上的表情,比以往更加严肃。
“是,部长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和任何人讨论这些事!”何平安知道罗部长这是在保护自己,他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向罗部长敬了个军礼,郑重的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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