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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委,我首先想说明一下,这次比赛的题目是回忆儿时的美味,却并不局限在食材的高档还是抵挡之上。其次,螃蟹在寻常打渔的老百姓家里也是很容易遇到的,所以这次我呈上来的蟹黄豆腐也未为不可!”唯恐围观的区域,几个人的碎嘴打破林伯对眼前这道菜的好感,小江急忙解释道。
“你说的没错,而且我也没有对你的菜肴产生误解。但是有一点,在传统的蟹文化里,人们习惯性地热衷于蟹螯,也便是螃蟹的两只钳子,而蟹黄的存在也不是用来吃的。有人说过,吃过一次蟹螯便让人一天也不能忘记,更有‘右手持酒杯、左手持蟹螯,拍浮酒船中,便一生足矣’的感叹,从中足见蟹螯所受人们的青睐!不过,你这次,哦,不,是儿时就有用蟹黄来做菜,是不是有什么故事?”林伯一边普及一边说道,虽然眼前的豆腐白中透黄,黄中撒青,与白色的圆盘交相辉映出美丽图画,但素来封建的思想还是让林伯有些难以下筷,毕竟在他的印象里,蟹黄是不能吃的存在。
“林伯所说的,也只是片面之词!”冷松突然说道。
“片面之词?”叶宇欣接过话语,反问道。
“对!在饮食的蟹文化中,蟹螯是很美味,但是自从后汉的开国皇帝刘知远的儿子刘承勋,在吃螃蟹时第一件事就是将蟹黄给吃了。随后他的“十万个蟹螯也比不上一个蟹黄”这句话,引起了轰动,众人也开始品尝蟹黄,果然被蟹黄的美味所折服。久而久之,蟹黄就随着这句话出名了。但是,在寻常的老百姓眼中,蟹黄仍然是螃蟹体内摆设般地存在。”冷松饶有味道地讲着自己所知道的故事,断然也愈渐发现自己日常上课的不足,心里也盘算着以后上课,如何让沉闷的课堂变得生动有趣起来。
“这家伙知道蟹黄的美味,难不成他是皇亲国戚或是帝王将相?”叶宇欣黑着脑洞,绝不将这小江想象成贫苦人家的人,尽管他身上所穿的衣服,有着明显的布丁痕迹。
台上,小江翻动着脑海里的记忆,回想自己做出这道菜的时候,只是认为好吃,并没有想到有什么故事在里面。
“怎么了?难道说,这道菜没有故事?”林伯追问道。
“额,有,就是我在组织语言!”小江吞吞吐吐地说道,表里不一地在心里埋怨着:“这是比的厨艺,又不是故事竞赛,要什么故事啊?难不成要比谁过得惨,大奖就归谁?”
“哈哈,发自内心的故事,是不要组织语言的,凭借自己的意识说出来!”林伯笑了笑,斜视的两眼似乎洞穿了眼前小江心里的屏障。
“好吧,就这样说吧!”小江苦笑着,一拍手,一跺脚,开始给自己虚构出悲惨的命运:“那,是一个冬天,寒风那么凛冽,在我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他们离去的背影。我知道,我看到的只是他们的背影,他们的双眼,一定更加无助...”
“打住!”林伯匆忙地拍起了手:“讲自己的故事,不需要那么多的修辞,而且这里也不是科举考!”
“太煽情了吗?那我换个版本...”话音一落,小江就匆忙捂住自己的嘴,只是来不及已然说漏了。
“版本?”林伯一脸诧异。
“不是,是基调,是基调!”小江莞尔一笑,特意强调了一番。
旋即,故事又重新开始了...
我们一家人生活在海边,全家都是靠着父亲每天打渔赚来的一点微薄收入为生。不过,相比别人家,我们其实是幸运的,因为人家餐桌上每天是都素菜,而我们家里,每天的吃的菜,都会有鱼。基本上,各种鱼,我都吃过,各种虾也都见识过,我童年的愉快生活,也便是在这些海味的滋润下成为回忆的。
直到有一天,因为接连几天的阴雨,海水泛滥以至于父亲不能出海打渔了。眼看着家里的钱快要用完了,于是父亲决定冒着生命危险出海打渔,结果那天父亲迟迟没有归来。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母亲一大早就将我叫醒,说是别人在海边发现了父亲的尸体。顿时,听到消息的我感觉到天昏地暗,大脑一片空白,不敢相信母亲所说的话,甚至一度认为这是一场梦,只想着继续睡觉,让这场梦快点苏醒过来,还我一个真实的世界。
一直等到,我被母亲拽到海边后才发现,父亲真的死了,他冰冷的身体永远地没有了温度。而他紧紧捏在手中的渔网里,还有极致瘦小的螃蟹,这是他留给我和母亲最后的东西了。
本来这些螃蟹母亲是想着永远留在身边的,在她的意识里,总感觉这些活生生的螃蟹就是父亲。但随着家里越来越变得拮据,母亲还是卖掉了几只螃蟹,用换来的钱买了一些廉价的豆腐。
殊不知,母亲还特意留下一直螃蟹,说是专门留给我吃的。只是,这只螃蟹身形格外地瘦小,根本没有多少可以吃的地方。于是母亲便突发奇想,将历来都被扔掉的蟹黄烧豆腐,结果美味的蟹黄跟豆腐营造出了让人出乎意料的美味。从此这道菜,我便记住了,也是我跟母亲学会得第一道菜。
如今母亲也已经去世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世间,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但是,我想着,父亲和母亲都在天上看着我,他们一定希望我能够过得很好,于是我便用母亲留给我的厨艺,希望完成他们生前的愿望,将最难烹饪的“人生”变成超越极限的美味。
说完故事,小江挥去两颊的汗水,殊不知自己编造故事的能力,竟会这么强。如此长篇大论,竟能够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顿,考虑着都准备去说评书了。
与此同时,县令和酒家老板已然泪流满面,抽泣着说道:“真是太不容易了!上天对你真是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