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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唐府的路上,卫月跟他说了许多关于北上以后的事情,当然有小事也有大事,例如她托人在宫里找了,并没有夜知冬要找的人,而夜知冬也回去了西蜀,又或者原凉州刺史李怀的女婿将银子送过来了,她也替他收了,还有一件徐江南早就忘却大半了的事,说是余舍出了剑阁,原来齐红尘给他留了道佛根,在剑阁又受了两位老人的指点,功力也算是突飞猛进,也到了八品的边缘。现在人也去北地了,诸如此类的闲事,徐江南大抵都忘却的差不多了,但卫月摆明了很上心,都梳理的井井有条,在路上一一说给他听。
除此之外,还有沈涔,回了雁北,没回春烟坊,也没出家,在桃花寺斋戒,要出家,二十多年前她就出家了,她念了李闲秋几十年,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她只是想找个清静的地方,然后一个人继续回忆跟他的往事,有人觉得这样会很苦,有人却觉得甘之若饴。
徐江南还问了严骐骥,卫月倒是没放在心上,直言说严党本是北齐的棋子,迁都的时候,严骐骥极力拖延,甚至托病不走,本想着等北齐出招,可等来等去等到了谢长亭锒铛入狱的消息,现在凉州地界僵住了,来长安吧,老爷子不待见,朝廷也不待见,尤其徐江南,对严骐骥没有半点好感,朝廷态度暧昧,严骐骥也没那个胆子过来,可回江南道,牧笠生大权在握,还要盯着江秋寒,加一个新晋的柳卿相,怎么可能会让严骐骥过来指手画脚,牧笠生是亡国之徒,早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严骐骥也就只能一直称病称下去。
如此一来,长安这边朝臣并不多,相反每次早朝,一大堆都是陈铮没见过的面孔,大多都是长安令王阙的衙门班子,谈的也都是春闱大考,还有北境战火之下的难民,不过这次不幸中的万幸便是朝廷有意无意将战火拉至戈壁,流离失所的百姓相对较少,但也有担心这次战火的,当然也有被战火牵扯的难民,这种举动只要有一,很快便会拉起一股南下的潮流,但是因为寒冬,顺着难民潮南下的百姓不多,等开春才是对西夏朝廷的考验。
还有许多话没来得及说,已经到了唐府,开门的还是唐寒儿,不过还是偏门,但是有唐雪儿的先前报信,唐寒儿在看向徐江南的时候,脸上有几分尴尬神色,徐江南没有为难她,卫月想想也明白老太公的意思,之前的惊喜在前,导致她也没考虑多少,太公既然不想大张旗鼓,她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面纠结。
入了府,徐江南先去沐浴更衣,用膳的时候,老太公秉承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并不多话,但常年不饮酒的他晚上也是小酌了几口,而老太太神色有掩饰不住的激动,也不停的给徐江南和卫月夹菜,卫月在一旁一边吃着,一边给一老一少添酒,小徒弟倒是知道今天有些过分,没敢上桌,酒足饭饱之后,老太公开口说道:“不是还炖着血燕吗?”
老太太闻言一拍额头,然后望着徐江南和卫月乐呵说道:“老身倒是忘了,我这就去看看火候。”
徐江南赶忙说道:“这种事,让府上厨子看着就行了。”
老太太连忙摆手说道:“不成,这种精细活,还得老身自己来。”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屋外走。
徐江南赶忙给卫月使了个眼色,卫月见状也是起身,给老太公福礼说道:“我跟过去瞧瞧。”
老太公嗯了一下。
待卫月跟着老太太出去之后,老太公饮了酒,脸上有酒意,但也能瞧出来心情
不错。“我问你,现在宫里满是流言,都说公主身子有恙,这事跟你有没有关系。”老太公说起这话的时候,佯装不在意,但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徐江南。
徐江南不假思索说道:“有一点关系。”
老太公皱了下眉头。“何解?”
徐江南笑着说道:“关系有,但她没身孕。”
老爷子故意压低声音急促说道:“老夫问的不是这个,老夫要问的是,如果流言是真的,那个孩子是不是我徐唐家的血脉。”
徐江南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
老太公缓缓吸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但二十年前的惨剧历历在目,之前是他女儿,如今又是这个外孙做出这般伤风化的事情,难道再将这个孙子赶出府门,老太公这位门风清正的老书生着实也不知道说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还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狠狠瞪了一眼徐江南,喝了一口闷酒。“卫月闺女知道这事吗?”
徐江南点了点头说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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