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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彩赠相亲,银钗缀凤真,双双御绥鸟,两两度桥人,叶逐金刀出,花随玉指新,愿君千万岁,无处不逢春。
一把剪刀,一张彩纸,翻飞出万千天地。
对于今日剪出来的窗花,满意极了,而昨日的是无可比拟。梅蕊揉揉有些发暗的眼睛,微微翘起的嘴角是满心的喜悦,便是昨日郁结在心头的阴霾都被吹散的了无痕迹。
剪好的窗花叠整齐,地上、腿上凌乱的细碎红纸屑也一一拾起。扭转一下发酸的手腕,走近大圆脸。
梅蕊深皱眉头,震惊的无以复加,搁在纸上的哪是字,分明是一滩滩的墨汁。
毕竟刚才剪纸一事已受挫,被打击的差点无脸苟活于世。孙少恩还算有自知之明,两手搁在桌沿,等待媳妇的批判。
蹭过红纸的爪子,又染了些墨汁,脏极。
待她看得七七八八,孙少恩才敢开口,试探的问道,“梅子姐,你看是否行?”
心下发虚,眼睛游离,底气不足啊!
歪歪扭扭,横七竖八,一些字还糊在一起,像蘸过墨汁的蚂蚁在上翻滚,红纸空隙之处还留有数个黑爪子,简直惨不忍睹,果真不是一般人能写得出来。
一看晃花了眼,梅蕊并不搭理她,兀自翻看还没用过的红纸,看大圆脸到底浪费了多少,盘算着剩下的是否够重新写过。
究竟写得好不好,总归回个话啊!孙少恩急在心里,抓头挠腮的。
“梅子姐,你吭句声啊!你看……这春联能否贴在咱家大门口?”孙少恩变得大舌头,掰着手指,说话期期艾艾。
她是希望能贴在大门的,到时,她便可逢人就说是她写的,想想就……
看着她红一边黑一边的阴阳脸,梅蕊气得一巴掌盖在她脑瓜上,“你确定不是在与我闹着玩儿?”
还想贴墙上呢!即使贴狗窝里,都遭小黑嫌弃,指不定猪看了都笑了。
玩?这话说的太伤人了,好歹她有用心。孙少恩犹如当头一捧,精神沮丧得软到在椅上,挺着个肚子。
见她萎靡模样,梅蕊突觉自己说话太重了,气急便变得尖酸刻薄。以为她识那么多字,亦能写得一手好字,谁知……
她曾多次厚着脸皮求李老爷子,待他百年归老后,让大圆脸接他的衣钵,教村里的小儿认字。毕竟教书的总比耕田种地来的舒服,这日晒雨淋的,她着实舍不得大圆脸熬这苦,种一辈子的田。
难为了她一个不会轻易求人的人,也难怪她气的。
气在心头的梅蕊也不打算安慰她一番,计算着自家需要的春联:大门处须一副大对联,各房舍也要一副小的,门窗、茅房、猪栏狗舍的,加起来也不是少数。
将仅剩的红纸裁剪成长条或大大小小方形的,正好可以用来写对联和福字的。
梅蕊一挽袖子,重新拿起墨块研磨。
速度均匀,朝着一个方向暗使劲,不急不慢的。这不仅仅是简单的磨墨,更是调节心境让人进入状态的过程。
磨出来的墨汁细腻,无颗粒,竟比孙少恩的要好太多。
从笔筒抽出三支大小不等的毛笔,过水后,狠瞪一眼赖在椅子的大圆脸。
知自己遭人嫌弃,孙少恩忙站起,让开地儿。
摆在桌上的门对,好歹是自己的第一次,孙少恩舍不得丢弃,都打算移到旧屋晾开。
梅蕊不管她那些对子的去向,只顾将笔头全部浸入砚台,提起时,又把多余的墨去掉。
为使用笔时顺畅,而力道连绵,故选站立姿势,两足分开与肩同宽,时而运悬肘运腕,时而移步转肩。下笔如有神,一气呵成,平和自然,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
一事无成百不堪。
原本想着在媳妇跟前表现表现,最希望的是她的肯定,却是样样比不过对方,心里失落的,使得孙少恩一蹶不振。一脸的垂头丧气,两指捻着自己写的对联去了院子。
见了她手上的红纸,不知是何物的大黑狗飞快地跑过来,围绕着她转,又呼呼地对着大红纸嗅来嗅去。
小黑对她写的对子有感,孙少恩多少心里安慰些,跟它一并进了茅屋,将墨迹未干的对联一一摆开晾干。
一开始表现出极大兴趣的大黑狗,见了纸上黑麻麻的一片,竟‘啊刺’一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孙少恩看着‘六畜兴旺’上面的一团鼻涕,气得直跺脚。
大黑狗似乎也知自己做了坏事,却是一脸淡然,瞥了一眼孙少恩后,对其余的对联也不愿再多看一眼,摇尾晃脑的走了。
做了错事,没一丝悔改之心,这是决不允许的,即使是狗也一样。
孙少恩脱了鞋,顺势拿在手上,追着大黑狗出去。
门对是一户人家的门面,马虎不得。
梅蕊全神贯注,一丝不苟的,由心而发,由感而生,慢慢的也沉醉其中。心情平静下来了,对大圆脸的气也销声匿迹。
忽地,单一尖叫的狗吠声,接着连续不断的咆哮声,声声入耳,惊心动魄。
手一抖,墨汁滴落纸上。盯着这快要收笔的对子,梅蕊轻叹一声,又是作废了。
此时,才发现大圆脸不在身边,将笔搁在砚台上,推开门。
屋外,孙少恩抱紧大黑狗的后臀,拿鞋子来抽,口中念念有词,打一下骂一句,间中还问一句知错没?
见那混蛋光脚在地,一脸煞气,两手的伤痕犹如蜘蛛网般裂开。而小黑被倒着身子,四肢挣扎,嗷嗷大喊,此刻张开了大口,露出锋利的尖牙,正对准那混蛋的腰间。
梅蕊又惊又气,不顾多想,对着孙少恩大声呵斥。
孙少恩被她尖锐的喝声吓到,愣愣的,忘记了动作。而在她不知情下,那狗也乖乖的闭上了嘴,变得温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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