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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对贺长风恢复了修为感到十分震惊,尤其是了解贺长风当年那段往事的同辈师兄弟,几乎个个都是又惊又喜。就连世尊知道了,也干脆不追究肖语白失踪了的整整一年的时间。若不是现在正在与魔族僵持对抗,物资都得把得死死的,也不知大掌一挥要赏下去多少好东西给肖语白。
天虞沉浸在一片喜乐当中,诸人都不太适应原先那么一个糟老头子,变成了风度翩翩的青年。只是所有人当中,最感到别扭的恐怕也就是肖语白了。
肖语白在面对贺长风的时候,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一般,贺长风说什么她就应什么,绝不会再多说一点半点的。韩昔见贺长风恢复了也不再喝酒,给他的任务又多了许多,他几乎每天都是连轴转,时常是好几天都不回来小院。
贺长风是个谋略型的人才,有了他坐镇在天虞,各峰的首座肩上的担子都轻了许多。
沈言昭和墨行衍亦在归宗峰休整了两个多月。
宛漫千既然被法空打成了重伤,那绝对不可能立刻将目标转向云崖或是天虞,休整的时间只怕比他们还要长一些。
就在这个期间,义玄醒了过来。
义玄身上受的伤其实并不算太重,之所以也这么昏睡了两个月,是因为受到了重大的刺激——这些都是方岐玥在执事堂的会议上告知了众人的。
可对于上过战场的义玄来说,魔族早不该是心理障碍了。那么理由也只有一个,他昏过去之前对墨行衍和沈言昭说过的那句——法相和法信疯了。
那日晚上,沈言昭和墨行衍确确实实是没有感觉到魔气的。横尸在大殿上的弟子死状亦绝不是魔族人所为。那么再结合义玄的话,只怕动手的人正是法相和法信。
义玄醒来之后,便来到执事堂,将那一夜的情况全说了出来——
法空圆寂之后,明空寺在傍晚的晚课后都会再念上一段法空生前最为喜爱的佛经以表纪念。可这日,众人才第一次将法空的舍利子摆了出来放到佛像右侧。法相法信主持诵经。未曾想这经文才念了一半,舍利子上却突然腾出了两道紫色烟气,分别注入了法相法信的眉心。
法相法信面色瞬间煞白,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正弯着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也是一滴接一滴滑落下来。
义玄一再询问,法相和法信却置若罔闻,动作也没有变过。义玄甚至尝试要给他们两人注入些灵力,但被两人挥开。
座下不只是何人慌乱,低声念了一小段的经文。法相和法信听到这经文之后却像是发狂一般抬起了头,双目已经变得赤红,一掌为刀挥向了义玄。
义玄看到赤瞳之时已有警觉,飞身后退,肩胛之处还是被掌风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法相法信并不缠都,从蒲垫上站起来。身子一晃便施展起了步法,如蛇一般滑行在众人之间,动作极快,没几下便趁着众人尚未来得及反应,将殿中的僧人杀了半数。
这不过是电光火石的工夫。义玄甚至脑袋都还没转过弯来。可他的身体却已经动了起来,飞扑向了离自己比较近的法相。
凑近了才发现,法相的瞳仁虽然已经变成赤红色,但其中并没有一丝光彩,整张脸看上去一点表情都没有,十分呆滞。方才发狂的样子已经不见了,他整个人就像是死水一般沉静。
义玄心中一凛。和法相来回过了两招,却还是没能够制住法相的行动。
他们俩的修为本身就相差了五阶,义玄做什么都不可能逾越这样的差距。
法相对义玄的兴趣不大,若是义玄往后缩了他便不再追击,而是就近厮杀。再座僧人的修为甚至没人能比得上义玄,很快就被法相法信两人联手诛杀了。地面上瞬间便流满了鲜血。连地砖原来的颜色都看不到了。义玄只有肩胛处那一个伤口,血流得并不太多,此刻却浑身都被同门的鲜血浸透,满头满脸都是血。
义玄红了眼,失去了理智。不管不顾地就朝着法相和法信扑了过去。
法相法信同时*,空中划过两道镰刀似的掌风,直直奔向义玄的喉口和心脏。义玄身子一扭,却还是没能躲过去,擦着要害身上又添了两处伤,血如喷泉般涌射出来。兴许是这瞬间失血过多,他登时感到身子一软,便扑在了以为已死僧人的身上。
法相法信也不看他,举步便往殿外走去,开始了新的一轮杀戮。
义玄在地上躺了片刻,恐惧感有如藤蔓缠遍了他的四肢百骸。等到他缓过神爬起来出去的时候,殿外已经全是尸体了。
而再后来,他就看见了沈言昭和墨行衍进了大殿,连忙跟了过去。
义玄语气平静地讲起这些事情,可在座任谁都能感受到他心中的哀痛。与义玄交情最深的商九霄安慰道:“义玄师弟,节哀。”
义玄点头,又问道:“现在可有法慈师叔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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