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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晨时分。
天空刚刚破晓,决云已带了人马大张旗鼓着出城,这些人大都是修缮的工匠,萧挽笙虽然被傅从谨紧紧盯着,却还是想办法调来些自己的亲兵混在里面,要他们护卫决云的安全。
决云骑马走在兵马之前,裴极卿则与总负责的木工师傅一同坐在马车里,他拉开车帘向外望去,决云依旧穿着那件雪貂大氅,泛金色容貌下素服银亮,隐隐可看到腰间佩剑。
虽是应当喜庆的正月,长街上依旧一片缟素,此时虽是凌晨,却已有百姓出门,他们在街边看到决云带着车马路过,纷纷下跪迎接,决云勒马抬手,一一示意他们起身。
“裴管事。”刘木匠小心翼翼的望着裴极卿,与他一同向车外看,眼神中带着无数羡慕,“贤王爷生的可真高啊,我站在旁边,估计连马腿都够不上。”
“是呀。”裴极卿听到有人夸决云,眼睛骤然弯如新月,雪白下巴微微扬起,蓦地生出几分得意的狐媚,“王爷不仅生的高,那鼻梁也高,你看看咱们京城,有几个人能生出那样挺直的鼻梁,话说的不错,这银子赏你。”
说罢,他真从衣袋里取出一小锭白银,塞进刘木匠手里。
刘木匠随便夸了一句,裴极卿倒真心实意的赞美起来,他也接不上更好的奉承话,只好千恩万谢的接过裴管事的赏赐,继续思谋着再夸几句。
马车转眼出了京城,刘木匠又忍不住道:“裴管事,你一直在王爷身边,京城里都传王爷要做皇帝了,你可知道?”
刘木匠细眉细眼,说的也轻描淡写,勤等着裴极卿跟着附和,裴极卿却猛的怔住,眼睛急速瞪大,伸手揪住他的衣领,“这些混话,你听谁说的?!”
“我在宫里当差,听侍卫太监说的……其实咱们王爷其实才是正儿八经的太子爷,王爷出宫时,手里拿了天子剑,人家都说,谁有天子剑谁就是皇帝……”
刘木匠看到那张雪白脸骤然变得凌厉,说话声音敛了许多。
“这话不敢再说。”裴极卿猛地抽回银子,“王爷忠肝义胆,这些话都是市井上的人编造,你就在宫里当差,怎么能说出这样大不敬的话!”
刘木匠委屈的扁扁嘴,心里想着裴管事果然抠门,连送出去的赏赐都能收回来。
裴极卿重新将银两举到半空,他神色黯然,声音也跟着沉了下去,“贤王爷是皇上亲弟,你胡乱传这些话,便是有意挑拨他们关系,字字都是灭九族的大罪!我是看你可怜才与你说这些话,罢罢,银两依旧赏你,以后若有人问起,你就说自己在宫里当差,贤王爷与皇上兄友弟恭,你是亲眼看到的。”
接着,裴极卿将那锭银子砸进他手里,接着放下车帘,尖脸上扫着一层阴鸷。
刘木匠的赏银失而复得,却也被唬的一句话都不敢说,他缓缓将银两收起,又向着马车一角挪动,再不敢与裴极卿说话。
裴极卿也无心再问,闲话不会没来由出现,天子剑是太上皇所赐,却不是决云自己带出宫,这虽是同一件事,说法不同却能让意义相去甚远——是心人有意要在民间编造决云带兵逼宫的形象,舆论的力量可大可小,但也不容轻视,至少现在弄出这些话,尚且不是时候。
一路无话,待到太庙之前,那木匠便立刻跑下马车,招呼着人修缮起来,决云带着裴极卿走进大殿祭拜,决云在牌位前双膝跪下,有兵士跪在身边迅速耳语,决云挥手示意他退下。
“有人跟着我们出了京城,就在太庙不远处驻军,此处真是龙潭虎穴,并且毫不收敛。”决云缓缓起身,拢紧身上大氅,“太庙周围空旷无人,倒是极适合做战场。”
“可惜了,要在列祖列宗面前残杀。”裴极卿碎步跟上决云,“这里便是龙潭虎穴,皇上眼皮下,傅从谨又撤了萧挽笙兵权,他只能为咱们带五十亲兵,不知道够不够用。”
“应该够了,萧挽笙手底下都是精兵,自然以一当十。”决云踱步至庭院外,此时夜色渐深,“我的动静这么大,林贺一定知道我在太庙,我与他曾一同厮杀,今日我们兄弟相见,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倒也很有趣味。”
说话间,决云脸上露出微笑,他伸手环住裴极卿的腰,舌尖轻轻舔过他锁骨,裴极卿浑身颤抖,低声道:“这里有人……”
“我第一次抱你,就是在知道我娘死讯时,推断一下,我娘死的时辰,大概也是在这个时候。”决云恍然抬头,望着天边斟满的红月,兴奋着露出雪白虎牙,“太庙真是个好地方,裴叔叔,我可以为娘报仇了,我可以让太上皇好好看着,他的儿子为他的妻子报了仇,而不是像他一般。”
裴极卿怔了一怔,这才知道决云为何毅然决然的出了京城赴这场阳谋,萧挽笙兵权被夺,小皇帝下旨修缮太庙——他早就知道,这场鸿门宴是傅从谨为他所设,所以特意在母亲的祭日附近,亲手了结了这桩恩怨。
裴极卿收敛目光,静静望着天上月色。
他的双手开始不住颤抖,只希望林贺赶快来,别让决云孤身作战。
偌大的殿堂里,决云拉着他走了几步,缓缓跪在牌位前,裴极卿不知何意,也被他拉着跪下,却止不住低声道:“决云,外面有埋伏,你……”
“裴叔叔。”决云默默跪了一阵,却突然开口道:“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救我的时候是哪天?”
裴极卿怔了一怔,当时情况紧急,他哪里记得是几月几日。
此时决云微微低头,面色在烛光中显得有些发红,却没有立即开口,裴极卿忽然觉得紧张起来,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应该就是那年的今日。”决云埋着头,声线中仿佛如昔日般带了可爱的奶音,竟然有些支支吾吾,他似是纠结了许久,才低声道:“虽然咱们已经那个过……可那会儿太激动,有些话没说出口。你见到我时问我多大,我给自己多说了岁数,其实你也已经知道,但今年我十八岁,当时答应你的话也实现了,裴叔叔,你愿不愿意……”
裴极卿也跟着面色一红,心中的紧张忽的变成另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他忽然理解了决云为何一定要带他出城,今日是他们初见的日子,而太庙则供奉着列祖列宗,决云是要将他们之间暧昧的关系全部说清楚。
裴极卿抖着声音道:“我已经是你的男宠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
“我不是要你做我的男宠。”决云知道裴极卿已理解他的意思,也索性将话都说出口,“虽然我们都是男的,可我想一辈子跟着你。明面上我什么都不做,私下里你若不愿意,我也可以什么都不做,你可以做你的大官,只要你心里真正放着我,而不把我看做你的主子……以后有没有孩子、别人怎么看,我都会去一一解决……我要听你真心实意的说……”
裴极卿黯然低头,没敢面对决云此刻的眼神,心中的七分喜悦却跟随着三分山呼海啸般涌来的绝望。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决云与他的肌肤之亲,到底是出于两人心里的爱意,而非肉|欲的擦枪走火。
裴极卿用力压低声音,如小兽嘶吼般,“殿下,你为什么要逼我,咱们这样不好吗?你想要的东西都得到了,心里又没有负担,难道这样不好吗?”
“裴叔叔,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到。”决云转过身望着他,指指自己的心口。
裴极卿没有看决云,他缓缓站起来,又将身体伏下去,十分虔诚的对太上皇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前世的记忆再次冲入他的脑海,傅从龄如何教他读书,如何教他做官,又是如何在他风光回京时死去。
即使深恩厚义,他也是仁至义尽,该为自己活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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