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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时间,姚家也在频繁的动作着。
“三爷,您这次手可有点黑了,一起想把所有的势力都铲除,恐怕没那么容易。”说话的是姚定武的军师,人称“陆安小诸葛”的庞得志。庞二爷是前清的秀才,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穿着青步大褂,脚踏锦缎棉鞋,脑后还留着辫子。是个不折不扣的清遗。
“庞二爷,这人性本贪,谁都有称霸一方当诸侯的想法。”姚三爷回复到。“这陆安县,祖祖辈辈都是我们姚家说了算,大哥为人懦弱,只知道把利益往外送,求得一时平安,这样的想法要不得!让他在姚家掌舵,姚家只会沦落成别人的下酒菜。”
“三爷您是军人出身,大爷是文人出身,本身成长的环境就不一样。您要想大爷跟您一样心狠手辣,恐怕现在站在这儿跟我说话,不会是您了。”庞得志斜着眼睛,打量着姚三爷。
“庞二爷,这乱世之中,做人就应心狠手辣一点,即便大哥是文官,也要懂分寸。”姚三爷心里有点火气了。
“青家后生青麻子,那是出了名混世魔王啊,手下那一堆人,哪个好对付?秦家这些年一直没露面,不代表您就可以忽略啊。蒲师爷的人马也不少,据说为了对付您,都攀上了省城刘军统的高枝儿了。您看看三路人马,哪个好对付?”庞得志一边抽着水烟,一边给姚三爷分析着。
“哼,强龙还难压地头蛇呢?我姚家会怕他们?”三爷有点坐不住了。
“嘿嘿,三爷,这话您就说错了,您是地头蛇,您却忘了这三家也是地头蛇啊!”庞得志眼中精光一闪,盯着姚三爷狠狠地说道。
姚三爷听到这儿,也知道这件事不简单,脸上激动的神色渐渐暗淡了下来。
姚定武平静了下来以后,开口说到:“陆安县水陆两通,是川东出了名商业重镇,这年头军阀混战,光四川都打了多少仗?上面发下来的军令都堆成山了,我不趁此机会把陆安县收服,一旦带兵出走,等回来的时候,姚家在不在都还两说呢?”说罢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三爷雄心壮志,凡事都想一步到位,但是凡事太近,缘分势必早进。天下大势,本就是分分合合,一旦强势整合,那离灭亡也就不远了。姚家这次这么大动作。剩下的势力必然也会拿出最强战力来应对。所以,您的心思应该在想长远点。“庞二爷摆弄了一下手中的水烟袋,斜着眼睛瞧着姚定武。
姚三爷看着庞二爷,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觉得在陆安县这么一亩三分田,其他人在怎么厉害,也不过是跳梁小丑。姚家想要他灭亡,不过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可听了庞二爷的分析,才知道事情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庞二爷看着姚定武的表情,心里感叹了一下,这是其他几家的劫数,也是姚家的劫数啊。谁能挺过去,谁就万事大吉,挺不过去,哪怕是姚家,下场也可想而知。
想到这儿,他也不能再打击姚老三的积极性了,当即说道:“当然,老夫既然领了您的俸禄,就得替您解忧。您这次既然决定了要动手,老夫也只有肝脑涂地,帮三爷您做完这一台”。庞二爷放下了水烟袋,“这么多年了,也该跟这些后生们交交手了。”说完这话,这耋耄老者的眼神里竟然透露出一股无畏的气势来,即便是军人出身的姚老三都不禁看得心里发毛。
姚老三听到这儿,心中大定:“二爷,能得你这句话,我心就放在了肚子里了,你的智谋加上我的武力,这次收服他们,胜算很大。”三爷听到庞得志做出了承诺,心里总算有底了。
“哈哈哈,三爷,您抬举,既然这样,我们就早谋划,早解决,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亏了谁,剩下的都不好过。”。两人步入后堂,灯光渐渐微弱,一会功夫,便不见两人的身影。
马匹山,蒲师爷匪巢。
“大当家的,山下的姚家军队,最近武器调动很频繁啊,连炮都拉出来了,我们兄弟下山,只要被认出来的,都被扣住了,到现在也一个人都没放回来。”说话的是马匹山的二当家,陈大胡子。
“老二啊,姚家摆明了要灭了我们,你还把人放出去干什么?你是瓜的啊?”蒲师爷冲着大胡子吼道,蒲师爷看起来很瘦弱,长期酒色熏陶,身子早不如从前。
“大当家的,派出去的都是去姚家打探消息的,没被扣住的传回来话说,姚家最近在陆安县动作很大,好像不止针对我们一家,”大胡子继续说道。
“哼,我刚刚给刘军统送去了十根金条,他答应我们的武器应该马上就到了。这次不能再像上次一样被追的满山跑了。我们要狠狠收拾姚家一次,狗日的姚三,这么多年帮他运烟土,一点情义都不讲,说下黑手就下黑手,不就是把数没谈好吗,竟然发兵灭了我全家,我日他大爷的,他爹在世的时候,也不敢这么对我!”蒲师爷咬着后槽牙,恨不得把姚家也给灭门了。
“大当家的,小杨村的舵把子大爷杨成旺找了你几次了,你什么时候见见啊?”大胡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哼,狗日的小杨村,平日里鼻孔朝天,谁也看不上,现在晓得有麻烦了啊,他们就是一群养不熟的狼,一旦风头过去,肯定会翻脸不认人,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不去管他们,你就告诉他们一声,说姚家还看不上他们这群人的家当,别自作多情。”蒲师爷端起茶杯,吹了一口气。
“行,大当家的,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大胡子继续问道。
“你去把席五找回来,不要让他在山里乱跑,没得他那一把神枪,这次的事情就摆不平,老子这次要给姚家来个擒贼先擒王!”蒲师爷茶杯一放,茶水四溅了出来。
“明白,”胡子领命去寻席五了。
这席五,是猎户出身,一杆猎枪神准无比。当年他到陆安县找鲁铁匠买枪,正好遇到九爷金大鞭,两人交过手,九爷枪法纯熟,经验老道,长短暗器也无一不精。而席五长期使用猎枪,弓箭,对于新式的火枪没有了解。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两人同时使用一杆新枪,最后对战下来,九爷竟然落了下风,兄弟们嘲笑九爷,说他不中用,连个小屁娃都打不过。九爷说了这样一句话:跟人对战,你能找到弱点,找到破绽,可是跟畜生对战,你怎么去找破绽?席五就是个畜生,我赢不了。
席五跟姚家有着血海深仇,当时席五正在山里打猎,姚家的人上门收租,带头的是姚家的一个子侄,这小子看上了席五的媳妇,当即就想侮辱她,席五的父母阻拦,反而被这些人开枪打死。后来,席五的媳妇被这群人**,倍感屈辱的席五媳妇就上吊自杀了,等到席五回到家,看到这一幕,差点气死。他去找姚家的人报仇,结果却被姚家的人差点打死,被挂在城门口三天三夜,蒲师爷路过陆安县,见着了,便把他救了下来,从此这席五就成了蒲师爷的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