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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有一个只算姻缘的年轻道人,几乎每天都坐在城门口的热闹街市上。
年轻道人曾说:“当你梦到一个人的时候,便意味着这个人的梦里也有你。”
对此,我深信不疑。
恰好,我昨夜真做了一个梦。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我便再也睡不着了,望着皇城的方向,呆了很久。
”你都是要成婚的人了,该放下了。“我站在窗前,轻声地劝着自己,可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难道真如那年轻道人所说,失去挚爱后,什么都会将就么?
我不禁苦笑,在北境的时候,只将一颗心全放在战场之上,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必去在意,只管持刀拼杀,勇往直前,哪怕突然被砍上一刀,身首异处,倒也不怕;回归平静后,却怕的要命,心上人成了故人,而故人还是心上人。
太阳照常升起,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我打开房门,小兰已经端着脸盆站在门外了。
半晌之后。
我准备去看看我这个没有名分的“侧妃”时,却被小兰告知,沁芮姑娘尚在熟睡,我顿时没了兴趣。
”夏竹,备马。“
我愤懑地出了王府。
就在我刚要上马的时候,小兰却急急忙忙跟了出来,悄声问道:”王爷,那李姑娘如何安置?“
我可不会这么快忘记昨夜的事,淡淡道:“让秋菊看着办吧,她做事一向稳妥。”
小兰嘟起嘴,弱弱的应了一声,“哦。”
带足银两后,我纵身上马,直奔醉仙楼,盘算着还有几条消息需要从小二哥那里买上一买。
我刚踏进醉仙楼,陡然看到酒楼老板正被几个捕快问着话。
领头的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与我差不多的男人,身着官服,腰悬长刀,从侧面看,倒是个精干之人。
我勾起嘴角,朗声道:“冷少爷。”
我与他是旧相识了,所以冷冽刚回过头看见我,就要施礼,我使了个眼神给他,他立刻会意,重又神色如常,仿若老友重逢。
“公子,您怎么来了。”
我哈哈笑道:“来这儿当然是听琵琶的啊,难道是来查案的不成?”
冷冽神色尴尬,瞥了我一眼道:“公子可真会说笑。”
我将整个醉仙楼扫视一遍,目光又落在冷冽身上。
冷冽忽然说道:“今日冷某做东,可否请公子吃顿酒?”
我拍拍他的肩,似笑非笑道:“好说好说,二楼雅间说话。”
刚进酒楼的时候,我便刻意寻找昨天那个做我生意的小二哥,但直到我上了楼,也没看到他的身影,我甚是疑惑。
落座后,我颇有兴趣的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冷冽却打发其他捕快回了府衙。
我想他有很多事问我,不然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请我吃酒?不可能只是因为我是王爷吧,但我也并没有义务为他逐一解答,除非等价交换。
等小二上了些酒菜,我随意扫了眼,桌上只有一叠小葱拌豆腐,一叠蒜泥黄瓜,一条清蒸鲫鱼。
我诧异道:“冷捕头,这也太素了些,不是请本王吃酒吗,那酒呢?”
冷冽些许有些难为情,“不瞒王爷,捕快一月三钱银子,捕头也才五钱,而这醉仙楼最便宜的一壶酒也要一钱,王爷想吃酒的话,我这就去外面打一些散酒过来。”
我恍然大悟,许是我在王府山珍海味啃惯了,方才明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道理。
我抬手下压示意他先不急着动身,然后唤来小二,指着冷冽高声道:“你可知这位大爷是何人?”
小二躬着身子道:“冷冽冷捕头,小的自然是认识的。”
我点头,直截了当道,”既然知道冷捕头大驾光临,难道你们这醉仙楼不该表示表示?“
小二呆了呆,一时愣在原地。
我嗤笑:”新来的吧?“
他点头。
冷冽忙解围道:“你忙你的去吧。”
小二立刻如释重负,然后又不知从哪里端了碟油炸花生米后,匆匆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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