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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来太子的别院只小住两三日,因为突然发生七公主自尽的事,足足耽误五日后才能回京。
忆君每天躲在屋里,没事翻书看,听尚坤回来传递外面的消息。
裕王也中了毒,伴着酒劲睡了一天一夜,经御医诊断,他和七公主中同样一种迷毒。
天子和夏皇后亲自赶来,看望一双儿女,借机彻查此事。
七公主自尽的事愈发复杂,奶娘和几名宫人一口咬定是公主自寻短见。至于绳索和迷香,她们也解释不通,惟有等七公主苏醒过来自己讲述当日的事。
那日,七公主身边只有她最贴身的几个心腹在伺侯,等她醒来,偏偏说吃醉了什么都不记得。
太子也无法撇清弟弟和妹妹中毒的真象,柳嫣然一口咬定当日裕王和七公主都饮过最后一壶酒。裕王回房后昏睡不醒,她只当是人吃多了酒,没大在意,不料御医来过之后,竟诊出裕王也中了毒。
太子妃呈上那日未喝完及喝空的酒壶,这样的证明又略显苍白,裕安帝不发一辞,挥手命撤下。
更不提别院里流传里尚坤做出逾规的事,男女授受不亲,当日他抢救七公主里口对口为其渡气,搂着人抱上抱下,实在是不成体统。
全是些乌七八糟的事,夏皇后也叫嚣得厉害,一再逼迫裕安帝揪出元凶,还两个孩儿一个公道。她甚至提出要见忆君一面,尚坤顶着压力硬是回绝了。
像是无头的公案,也有蛛丝马迹指明背后下黑手的人是夏皇后,但是又有什么用。裕安帝疼爱儿女,更是护着发妻,下死令不许这些谣言外传。
大雪连着飘了好几日,纷纷扬扬洒落,天地一片白茫茫,大地裹银衣,妖娆多姿。北风呼啸,拍打木窗砰砰作响,似是要冲破障碍吹到屋内。
忆君抱膝坐在暖榻上,定定出神。尚坤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她在这里闷了好长时间,觉得自个都馊了发霉。可能怎么办,惟有这样才能让她远离事非。
他再是目中无人,尚家再势大,也要低皇家一头。裕安帝已对亲外甥生出不满,她一个小小的侍妾能有多大能耐耀武扬威,能保住命都是万幸。
身后一双大手揽她入怀,方正的下巴在她头顶轻蹭,背靠着的胸膛带着冷风寒气却是坚实可靠。
忆君偏过头,把脸贴在他的脖劲处,轻声道:“你回来了,外面冷不冷?”
“雪还在下,倒不觉得冷。”尚坤声调轻柔,慢慢带着她一起摇晃。
“七公主她……”忆君忍不住还想问一句,被尚坤伸出一指按住嘴唇发不出声。
他目中带着警告,一字一顿道:“阿圆,有的事你知道的愈少愈好,最好什么也不知道。这都是为了你好,可要记清。”
七公主撒谎有她自己难以外道的苦衷,这回的事说大事关皇家威严,说小是一家几口人私底下的恩怨纠葛,很难分出黑白正邪。
裕安帝和夏皇后临回宫时只带走七公主,留下大病初愈的裕王晒在一旁,恰恰说明天子心里也有一笔帐,只不过无法清算。太子也被牵连到,在雪中跪了好几日,受尽夏皇后的指责和质疑。
忆君往他怀中偎得更深,紧紧搂着他的脖子,鼻子一酸,有点想落泪。她想要平安无忧的生活,不想被人成天算计来算计去。
“平安奴,我想要个女儿,像小珍娘一样生得可爱。等她学会走路,我们带着她上青峰岭,在那里住下,你带她去捉松鼠,我领着她去抓湖里的鱼。你说好不好?”
不知她这样说,尚坤能不能听明白。抱着她的胳膊又收紧一下,头顶上的声音带着虚浮,轻轻应好。
他还在躲着,忆君抬着头盯着尚坤看,逼问他,“你明明很喜欢小珍娘,也爱逗太子的儿子玩。我一说起生孩子,话里全是不高兴,却是为何?”
尚坤目光向旁边微闪一下,嘴里找托辞,“孩子的事咱们不急,横竖你还小,身子又弱,再等几年也无妨。再说阿嫂一直没动静,我答应过的事,不好失信于人。”
忆君生气,挣扎着跳下地,声声逼问,“你在怕什么?怕我身子弱根本生不了孩子,还是怕别的。”
她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心知肚明,隐隐感觉到可能难以生儿育女。
两个人成天在一起,谈情说爱,爱得深烈时男欢女爱水到渠成,一切都是很平常的事。若不然怎么老见新闻报道小初中生们偷尝禁果,闹得小女孩怀孕堕胎的例子比比皆是。
并不是她逼着尚坤非要做点什么,而是他不能一直这么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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