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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仙子,那个人哪里去了?”那两个苗家女子气喘吁吁地跑上前来,问道。那仙子回过头来,满脸疑问,“你们说哪个人?”“就是相救我们的那个人。”“那个将官打扮的人。”“手里提着一把剑。”两个苗家女子抢着描述张笑川的相貌。“哦,他掉下山崖去了。”那仙子漫不经心地说道。“啊!”两个苗家女子非常吃惊,她们走到崖边,听不到什么动静,见那仙子也不以为意,她们二人也不敢多言。“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那仙子说完,径自去了。那两个苗家女子向身后看了两眼,见无异状,也只好跟着去了。
张笑川掉下了悬崖,迷迷糊糊,一直向下坠去,由于中了毒,他并没有象常人那样被惊吓的大呼小叫。幸运的是,他先后被三株树接住,砸断了前两棵树的树枝,身子得到了很大的缓冲,落到第三棵树顶上的时候,下堕之势已经小了很多,他冲破了第三棵树小伞一样的密枝,悠悠地跌落在了一个平台之上。他背肩触地,一阵疼痛,一阵眩晕,便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张笑川才缓缓醒来,身上疼痛难忍,心里烦恶难当,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他想要起来,却全身无力,不能移动分毫。阳光热辣辣地照过来,格外刺眼,他勉强看清头顶上有株大树,正是这树救了他的性命,他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平台,多亏有这样一个平台,把他托住了。平台向里延伸,却是很大的一个洞穴。
他侧着头,闭着眼睛,什么也不能做,却是连易筋经上解毒的姿势也摆不出来。这里甚是隐蔽,又中了毒,张笑川不由得一阵凄凉悲哀之意涌上心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看来,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张笑川正闭着眼胡思乱想,突然一阵寒意从手上传来,瞬间传遍了全身,直传到了心头,他忍不住一连打了好几个冷战。他睁眼看去,只见一只白色的小蚕,正从他手上爬开。这小蚕浑身洁白,晶莹剔透。这小蚕好特别,虽然有太阳暖暖的照着,张笑川身上的寒意,一时半会儿,却也不能散去。不过这样一来,张笑川心头的烦恶之感略减,稍微感觉舒服了一点儿。
张笑川知道这小蚕是难得的宝贝,有心捉它回来,身子却是不能动弹,他瞅着那小蚕向洞中爬去。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一只青蛙从一块石头后面跳了出来,挡住了那小蚕的去路。只见那青蛙呈黄绿色,个头很大,头体和四肢细长,背侧有黑褐色的斑点。那青蛙在小蚕面前虎踞龙盘,便如大将军一样。那小蚕见状,惊慌不已,向旁边急速逃开。那青蛙行动敏捷,跳跃力强,几个起落便把小蚕追上。那青蛙蹼按嘴尝,不一会儿,那小蚕便成了青蛙的腹中之物。那青蛙得意至极,“咕呱咕呱”叫了几声,声音甚响,叫完了,它缓缓地便要离去。
此时,它却不知危险已经降临,一条红色的大蛇,在无声无息地向它靠近,这蛇身子很长,头呈三角形。那青蛙还沉浸在胜利之中,胜利的果实还没有消化。那红蛇已经到了可以攻击的范围之内,它猛一探头,一口把那青蛙的头部吞在了口中。那青蛙惊恐地四肢乱蹬,却始终挣脱不了蛇口的控制,不一会儿,便不能动弹。那青蛙个头很大,红蛇一下也不能完全把它吞下去,那青蛙在蛇的口中,一会儿进去一点儿,一会儿进去一点儿,慢慢地消失不见,那蛇的肚腹渐渐鼓了起来,显然是那青蛙完全进入了蛇的肚腹之中了。
红蛇把青蛙吞入腹中,也费了很大的力气,它便躺在原地消化、休息。张笑川眼睛瞬也不瞬地瞅着它,心里念叨着让它快点离去。
过了一会儿,红蛇的身子猛烈地翻滚、抽搐起来。青蛙吞了冰蚕,红蛇又吞了青蛙,虽然红蛇性冷,却也抵受不了小蚕的阴寒之气。翻滚折腾了一会儿,红蛇好受了很多,却向着张笑川这边缓缓而来。张笑川急得在心里大喊,“蛇老兄,蛇老兄,你吃饱了,喝足了,你就别和我过不去了。”那蛇却是越行越近,丑陋的头部距离张笑川的头脸非常近了,一惭恐惧,一阵恶心,张笑川又晕了过去。
“啪啪啪”张笑川的脸颊被拍的生疼,他睁开眼来,原来是红蛇在疯狂扭动身躯,蛇尾不时地扫到他的脸颊。张笑川闭着眼睛,不停地在心里念叨,“蛇老兄,我不伤害你,你也别来伤害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好吗?”张笑川却全然忘了自己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连蝼蚁也伤害不了了,再说,那蛇又怎会听他的念叨。
红蛇疯狂扭动了一会儿,动作幅度越来越小,不一会儿竟然不动了。张笑川壮着胆子,硬着头皮睁眼看去。只见一只黑里透红的蜈蚣正在蛇的头部吮吸,原来这蛇受不了小蚕的阴寒之气,来这里晒太阳,却又被这只蜈蚣杀死了。张笑川见状,大大舒了口气,虽然不能动弹,总比送命在蛇老兄的口中强多了。
那蜈蚣吸吮了一会儿,身体也渐渐鼓胀起来,它在蛇身上趴了一会儿,却慢慢向张笑川爬来。张笑川又是大急,又开始念叨起来,“蜈蚣老兄,求求你,不要过来!”虽然这蜈蚣没有红蛇那样让人害怕,但毕竟让它咬上一口也不爽之极。
张笑川的念叨丝毫不起作用,他感觉到脸上一阵痒,那蜈蚣已经顺着脸颊爬了上来,不一会儿,便到了他嘴下。
“蜈蚣老兄,你这是要干什么?”张笑川嘴里嘀咕着,“哎呀,它不会要钻进我的鼻孔吧!钻进了我鼻孔,会不会吸食我的脑髓”,张笑川越想越是感觉恐怖。待那蜈蚣从嘴上爬过,张笑川正想到最最恐怖之处,张笑川不由得张开了嘴,那蜈蚣便落到了口中。蜈蚣在张笑川的口腔中一阵乱窜,那感觉真是难受,张笑川怕它伤害自己,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张开嘴一顿乱嚼,把蜈蚣嚼得粉碎。张笑川虽然四肢无力,牙齿却是锋利,嘴也能动。把蜈蚣嚼烂之后,一股怪异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腥臭酸涩,令人作呕,但是张笑川却也无力把死蜈蚣吐出来。他只好硬着头皮把它吞下肚去,心里默念,“蜈蚣老兄,是你自寻死路,这可怪不得我!”
死蜈蚣下了肚,隐患消除了,张笑川长出了一口气,自小蚕出现,这阵子折腾的时间很长,他高度紧张,一直不敢睡去,这会儿,困意袭来,正要眯一会儿,突然,胸腹之间翻江倒海地闹了起来。肚腹绞痛无比,身子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张笑川抱着肚子在地上打起了滚,他浑身汗湿,躁热难当。挨到了死蛇的身子,感觉一阵清凉,他便索性把死蛇抱了起来,他口渴难耐,迷糊之中竟然向蛇身咬去,那蛇死去未久,张笑川竟然吃起了它的血肉,吃了一阵,略微好受一些了,便晕晕糊糊地睡去了。过了一会儿,又一阵奇寒之意袭遍全身,张笑川哆嗦了好一阵子。如是,几次三番,也不知过了几个昼夜,张笑川突然意识到自己能动了,这才开始用易筋经上的功法来解毒。他感到体内有一冷一热两股真气到处游走,他努力把这两股真气导引到了丹田气海之中,胸腹之间也渐渐平复,他也不再难受。
张笑川慢慢坐起来,猛然看见那蛇残缺不全的身子就在自己身边,心里一惊,猛地跳了起来,飞起一脚把它踢到了崖下,他却全然不知,这些日子自己全赖了蛇肉蛇血才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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