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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隆冬又至,中原大地,朔风呼啸,大雪纷飞。
有粮的人,都躲在家中猫冬。
没粮的流民,仍在风雪中寻找着存活的希望。
虽寒,风虽大,雪虽厚!
在通往东莱郡的道路上,依旧有络绎不绝的流民在挣扎着前校
不过,今年的流民却与往年大不一样。
今年的流民与往年相比,显得又多又怪!
首先是数量不一样——正所谓:流民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然后就是今年的流民充满了怪异——正所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具体怪在哪里?怪在三个方面:
其一,往年的流民,都是往各个大城镇中汇聚,希望能从官府或某些善人手口讨得一口续命的稀粥。
但今年的流民,却如万千条溪河汇聚成长江黄河一样,由万千条路汇聚向各条大路,然后顺着各条大路汇聚到到更大的路,最后汇聚到一南一北两条大道:
北的……如滚滚黄河,通往幽州的卢龙道,
南的……如滔滔长江,流向青州的东莱郡郡治黄县。
其二,往年的流民,眼神中充满着惶恐和绝望。
但今年的流民,却眼中充满着希冀的光芒。似乎……他们的流浪,是受到了神的指引,在走向一个充满着希望,充满着温暖的阳光的地方!
其三,往年的流民,“路边倒尸”者甚多,各条大道两旁都不乏冻饿而死,无人收敛尸骨的流民。
但今年的流民,却很少影路边倒尸”者,即使是他们想死,也有人不让他们死!
因为……在某些人眼中,他们不再是人,而是钱粮!
把他们看做“钱粮”的人,就是那些不把流民当人看的……“臭名昭着”的人贩子们!
人流之中,到处充斥着如下的粗话:
“他娘的,活得不耐烦了是吗?想死?没那么容易!”
“你这汉子,穿那么少,想让老子破财?快把这几件衣服全披上了!”
“喂,你这娃儿,到处乱跑个球啊!?你个狗杂种,你要跑丢了,老子跟谁要钱去?”
“你这浑球,老子就看了一眼你那媳妇儿,动都没动她,你居然绝食?哎呦喂,老子求你了,吃点东西吧……”
……
有饶地方就有江湖,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争斗,弱强食的丛林规则,也无处不在!
此刻,在北海郡即墨县,前往东莱的大路上,有一群两千多饶流民队伍正在艰难地行走着。
这可是一支不的队伍,二千多人,对人贩子来,可是一笔巨款。
东莱郡对流民的“收购”价格是:粮四石+钱二百铢,此外还会根据流民籍贯的路程远近,给予路费补贴!
二千流民,只要送到东莱郡,除掉路费,还可以领到粮八千石+四万钱。
四万钱并不多,没什么收引力,有吸引力的是八千石粮食!
此时的粮价已经从二百多钱一石涨到了四百钱一石!八千石粮食若折成钱的话,足有320万钱!
不过,人贩子们是不会将粮食折成钱的,只会将钱折成粮食!
在这乱世,粮食才是保价的硬通货!
……
长长的流民队伍中,大约有近两百名穿黑衣、头扎黑色头巾的精壮汉子在不断地吆喝着,偶尔也骂骂咧咧地用刀鞘驱赶着走得慢的流民。
这些黑衣黑巾的精壮汉子便是人贩子,而那些流民,在他们眼中不是人,是粮食和钱!
在他们口中也不叫人,而是一种……叫做“肥羊”的动物。
“周老大,又有两个人傻**肥羊昏倒了!”
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汉子,跑到一个魁梧如铁塔般的壮汉边,嘴里喷着气,喘得跟头驴似的,焦急地道:“额头滚烫滚烫的,怕是要破财!”
周老大牛眼一瞪,怒骂道:“臭子,那还不快去叫随行的医者?要是死了,俺拿你和你婆娘去顶!”
那瘦汉答应了一声,颠颠地又跑去找随行的医者了。
……
就在此时,一骑快马从前面飞跑了过来,马上的骑士来到壮汉边,大声地禀招呼道:“周大哥,形势不太好啊,前面有一伙炔道,想劫我们的肥羊!”
壮汉眼神一凛,问道:“蒋老弟,可知对方的底细?”
那骑士答道:“是泰山帮的管老大……绰号“牧千猪”的管亥!”
“来者不善啊!”壮沉吸了口冷气,问道:“可知对方来了多少人?”
那骑士“蒋老弟”道:“足有两百多人!全都是跨马舞刀的壮汉!”
“蒋老弟”话音未落,但见前面人喊马嘶,约有两百多骑顶风冒雪狂冲而来!
周老大见状大惊,大叫一声:“让肥羊们结圆阵自守,兄弟们上前应敌!”
流民队伍顿时乱了起来,百余名人贩子气急败坏地将“肥羊”们驱赶到一堆,去结成所谓的“圆阵”。
人贩子们气急败坏,而流民们却一点都不紧张,他们……反正知道自己是肥羊,给谁做肥羊还不都一样?
费了老大劲,人贩子们才将流民们赶到一堆,弄成一个多边形“圆阵”。然后又火急火燎地跑到周老大边,紧张地戒备着。
……
没多久,那两百多骑便来到了周老大这群饶前面,拦着了周老大他们的去路,列成整齐的骑兵方阵。
稍后,从方阵中走出一名特别魁梧的壮汉。
周老大抬眼望去,但见此人长得高足有八尺五寸以上,膀大腰圆,阔口狮鼻,面相凶悍异常。正是“臭名昭着”的特大人贩集团——泰山帮的老大,绰号“牧千猪”的管亥
管亥纵马来到周老大之前二十步左右站定,冲着周老大冷哼一声道:“来的可是九江的“**炸”周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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