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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都退下。”
刘度轻声叱喝一声,挥手让众人退下,转身向刘基,轻轻拱了拱手:“先生勿怪。先请进屋叙谈吧。”
他此时也是意识到了眼前这位绝对不是简单角色。此番他单枪匹马入零陵而来,倒是颇有一番晏子使楚而不辱命之感觉。
刘基点了点头,正要迈步走入,却看到了身边依旧环伺林立的武士,又收回来了脚步,看向身边的刘度:“太守大人,我主派我来,还另有一个目的。”
“先生请讲。”
刘度的态度在此时已经发生了转变,询问着刘基。
刘基道:“在下不是朝廷的官员,因此我主此次派我来,实则是要和大人共叙同族之情谊,而绝非是什么出使!大人和景升公、我主均为汉室宗亲,身上流着的是高祖皇帝的血脉。我主实在不忍同室操戈,因此派我前来!大人乃是明事理之人,不会不清楚其中各种利害!我主所作所为,实在是所表示的最大的善意!可反观大人,却并非如此!”
“刘琦得人啊!”
刘度在心里暗叹一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武士们:“尔等还愣着做什么呢?都退下吧!”
等到武士们尽数退去,刘基才对着刘度笑了笑:“大人果然如基所言。”
“请!”
刘度一招手,当先第一个走进了堂内,刘基紧随其后而入。
刘度、刘贤、刘基三个人依座次坐下。
刘度直接单刀直入,挑明了话头:“实话说吧,刘琦……嗯……荆州牧叫你来有何目的?”
刘基也不啰嗦,道:“刚刚基已经说过了,大人和荆州牧一样,身上流的都是高祖皇帝的血脉,所以,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笼络双方的关系,以使双方共击蔡瑁!”
刘基一提起这个事情,刘度便有些面露难色,坐在座位上,暗自沉吟,手里把玩着桌案上的一把竹简,慢慢说道:“此事不是老夫不念及旧情……我受景升公厚恩,一直担任零陵太守,但是蔡瑁如今势力过大,听说他尽收荆襄军马,已得兵马十万有余,我却是不敢和他为敌。万一到时候玉石俱焚,岂不是……”
说到这里,刘度表情有些暗淡,好像自己完全是心不甘情不愿一样。
看到自己的父亲不再说话,刘贤在一旁帮腔道:“父亲说的对,正是因为如此,前番蔡瑁向我各郡征兵,我们为了不和他交恶,也是拼凑出了两千兵马给他。若是我们现在宣布和蔡瑁开战,万一他调转兵马,那零陵岂不是危险吗?”
刘基笑了笑,将面前放着的一盏茶水举起饮了一口,举止自若地说道:“难道刘贤公子还以为蔡瑁在我主面前,真的可惧吗?”
“难道不是么?”
刘贤说道。
刘基道:“如今蔡瑁在长沙,焦灼不下,而他的后方襄阳已在我主兵锋之下!常言道,失道寡助,蔡瑁早晚必亡,我主只盼太守大人能悬崖勒马!蔡瑁此人乃蛇蝎心肠,我试举几例,景升公对之器重如泰山,可蔡瑁却背之,甚至以下谋上!再有宇文化及乃蔡瑁之幕僚,可蔡瑁却弃之如敝履,毫无怜悯!请大人和公子试想,这样的人,真的值得投靠吗?”
“哎……”
刘度父子听了之后,相互对视一眼,刘贤一时说不出话来,而刘度则是叹息一声,道:“我何尝不知道蔡瑁之心何其毒辣,只是迫于时势,万般无奈……”
刘基见刘度的语气已经十分松动,心中一喜,当即立刻解释道:“请太守大人放心,我主有景升公之风,素来仁义,岂会与那蔡瑁相同?今日来见大人,正可见其心也!若大人能助我主重掌荆襄,则居功至伟,大人上可以封官加爵,下可以永守零陵!”
“哦?”
刘度听了,忽然眼前一亮:“荆州牧真的许诺我可以继续执掌零陵吗?”
“当然!”
刘基知道这一场出使的主场已经落下了帷幕,当即躬身一拜,几乎用一种不可置疑的语气说道:“我家主公素来敬重大人,而零陵在大人的执掌下也一直是繁荣昌盛,天下有目共睹,这零陵太守之位自然还是让大人来做合适不过!而且,等到荆州平定之日,我主还会表奏朝廷,敕封大人侯爵之位,也好传之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