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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温白羽携了厚礼,带着温飞仪的亲笔书信,一行人至龙兴寺叩访,不料扑了个空。九华山的化城寺举办佛门盛典,邀各地高僧论经,枯禅大师携了几名弟子赴会,温轻绒也在其中。
僧人说不准大师何时归来,毕竟他久享盛名,多半要羁留山间讲经,甚至可能耽上月余。温白羽听得如此,当即决意前往九华山。苏璇所受的托嘱是护送至兄妹相见,少不得要陪同前往。
凤阳距九华山不远,三女乘车,苏璇骑马随行,没几日抵了山脚。九华山是远近闻名的佛门圣地,山下不但有慕名而来的佛徒信众,还有卖茶水零嘴的小贩、兜搭生意的脚夫,吵嚷一如集市。
三女换乘了肩舆,山道几度回转,终于摆脱了杂声,耳畔清净下来。
天河挂绿水,秀出九芙蓉,九华山素有江南第一山之谓,山外已是暮春,山中桃花犹在含苞。缘山而上只见春色明秀,怪石玲珑,碧苔鲜翠欲滴,清溪云松横卧,较之天都峰的峻拔奇绝又是另一种美。
温白羽的心情稍好了一些,偶然瞥见随在后方的少年,又不自觉咬了咬唇,别开了头。自遭窃一事,她再不曾与对方说过话,他却像全然未察,这让她越发不快,极想快些摆脱,才匆匆赶来九华。
究竟在恼什么,温白羽也不明白,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燥恼萦绕不去,始终梗着一口气。他怎么能对乞丐般的女童如此可亲,独对自己敬而远之,少有言语。
正当她心绪纷乱,山巅一声沉响远远传来,震得山鸟纷纷惊起。
苏璇纵目远望,神色一凛。
煌煌佛门盛典,九华山的化城寺作为东道主,筹办得十分细致。
化城寺内外整饰一新,偌大的广场反复刷洗,青石地面一尘不染,置有数千蒲团供僧众静坐,前方的高台坐着数名高僧,端严的讲经布道,外围浮屠森森,经幡长飘,气氛静穆而庄严。
正当人人都在屏心静气的听经,置在会场右角的九华古钟猝然被人一击削落,数万斤的古钟锵然坠地,顺着悬坡滚落了深崖,许久仍能听见撞击的回响。
台上的高僧停了话语,突如其来的变故凝滞了全场。
明亮的日色映得迎客红毡如血,上面大剌剌走来了一个人。
那人原是个和尚,穿黄色僧衣,头上戒疤鲜红,一道斜长的剑创从眼角划过鼻梁,分外醒目。腰际系着一条绕身数匝的长链,细看全是白森森的指骨串成。他扶着一根玄铁打造的禅杖,杖尖寒光如刺,杖上铁环随着行走而晃动,当着数千僧侣前骄然倨立。
“洒家最喜盛会,今日不请自来。”
场面冷了片刻,高台一位老僧立起,面带惊怒,“玄月,你意欲何为?”
底下一阵轻哗,大部分僧人茫然,少数知道的已露出了惊骇之色。
玄月虽是和尚,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恶僧,手持的禅杖不知染了多少血,实与恶魔无异。他本是个恶棍,见财起意殴杀数人,受了官府严缉,私下买了度牒剃发为僧,躲入寺中不久就原形毕露,为一本秘笈锤杀了方丈,甚至举火焚寺遮掩恶行。功成之后他□□掳掠,无恶不作,极是败坏佛门声誉,少林也曾谴人捉拿,怎奈他异常狡猾,始终未果。
玄月傲慢的扬声,“教你渡厄老儿知晓,我到此一是为贺盛典,二是为取回我应得之物。”
立起的渡厄大师正是化城寺的方丈,闻言怒道,“你乔装改扮,闯入化城寺夺经不成,暴起伤人,全然不知悔改,竟还妄称是应得之物!”
玄月脸生横相,骄狂道,“错非渡法那老东西拦着,无量心经早入囊中,我知道你打算将经书送入少林藏经阁,既然我今日来了,就不必再费周折。”
无量心经是化城寺的秘藏,确实将转交少林,玄月之前受挫遁走,而今居然敢在盛会上露脸,当着少林高僧与数千僧众强索,倘若不是发疯,背后必有所恃,渡厄大师顿生警惕。
渡厄大师身边的老僧立起,他年约六旬,清瘦如一截槁木,惋叹道,“贪痴成魔,一错再错,当真是可悲可叹。”
玄月毫不领情,呸了一声,“一把老骨头也敢教训我,枯禅老儿还是先为自己念经吧。”
渡厄大师压下忧虑,一声喝令,身后的四名罗汉倏然而动,将玄月围了起来。
玄月夷然不惧,傲然一顿铁杖,坐地听经的僧众中忽然立起了数百人,甩去宽大的僧袍,露出黑衣短打,亮出了暗藏的刀剑。
全场的僧人尽皆变了颜色,渡厄大师骇怒交集,几乎难以置信。
玄月大笑三声,姿态更加嚣张,“当我势单力孤?我已远非昔时可比,几个老秃驴纵然护得了高台,可护得了台下的徒子徒孙?”
枯禅大师肃容道,“各位是何方势力?如此作为,是要与整个佛门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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