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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麻药回去,那房间里,苏晏的人终于进去了。
王府的护卫站在院子里,见元初寒过来,他们围过来,用眼神询问她真的要救苏晏。
分别的看了看他们,元初寒点点头。
那时她还在想给丰离解毒的话,她不了解,可能会出现危险。用动物做实验,也根本无法和人做比较。
她还想过,不如到时用自己做实验。
但现在,有个送上门来的,简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她就用苏晏做实验,免得害了丰离。
走进房间,那两个武功最高的护卫跟在她身后,整个房间的气氛随着他们进来而变得紧张起来。
元初寒扫视了一圈,扯着唇角笑了笑,“你们是大夫?若是你们能治好他的话,那就赶紧抬着他走吧。”用敌对的眼神儿盯着她,哼,没有她的话,他们的主子必死无疑。
“退下吧。”苏晏的声音响起,因为疼痛,他有气无力。
他的护卫很听从命令,苏晏的话落下,他们便举步离开,连迟疑都没有。
他们走出去,元初寒身后的两个护卫这才离开,大家互相盯着,也不怕出现意外。
走至床边,元初寒看着苏晏,他衣服都湿了。满脸的冷汗,比之那时他被她抓住蹂躏折磨时看起来还要惨。
“很疼是不是?我得先告诉你,这种毒,暂时没办法可解。我一直在找解毒的法子,但是目前没什么进展。你要做好准备,可能这毒永远都解不了了。”打开手里的瓷瓶,元初寒一边平静的说道。
“被你害死了。”苏晏睁开眼睛,眼睛通红。疼痛,让他几欲昏迷,可是又能让他很清醒。
元初寒抿了抿唇,微微俯身看着他的脸。那双眼睛虽然写满了痛色,但是,他和丰离却完全不一样。
丰离是忍耐的,他看起来却好像有点、、、兴奋?
说不上来,但肯定不是忍耐。
“我给你来点儿麻药,能缓解一下。你再这样绷紧了肌肉,会抽筋的。”用银针沾取一点点麻药,元初寒扯开他的衣服,连带着中衣一起扯开。
肌理分明的胸膛露出来,尽管很瘦,但是绝对蓄满力量。
找准了位置,银针扎入,苏晏盯着她的脸,身体却在那一刻放松了些。
他身上都是汗,这个样子的确比丰离要严重的多。
“是不是觉得舒服了些?”元初寒看着他,清透的眼睛里也明显有着试探。
“你用本殿做实验呢。”看她那眼神儿,苏晏就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
眨眨眼,元初寒也不否认,“以前我用老鼠做过实验,可是它又不会说话。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会说话的,自然得研究一下了。”
“本殿若是死了,你也别想活。”因为麻药,他感觉整个胸膛已经没知觉了。
“威胁我?你现在和案板上的鱼肉没什么区别,老老实实的,否则,我真不会救你。”挑着眉尾看着他,尽管他是替她挡灾了,但她似乎毫无感谢之意。
看她那威胁自己的样子,狭长的眼眸浮起丝丝笑意来,尽管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可是他一笑,还是十分妖异。
他一这样,元初寒就不禁的蹙眉,“你少用那种眼神儿看我,死变态!”
骂他,苏晏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后脊窜起一串鸡皮疙瘩,元初寒起身,快步离开房间。
阳光照在身上,她才觉得舒服点儿。这世上,她敌不过的就是苏晏,算是怕了他了。
“柳蝶,你派人去一趟关岭,把孟柒接来。”他们俩一直都在想着该怎么研究铜雀草的毒性,这回,有试验品了。
柳蝶领命,下一刻又走过来,附耳靠近元初寒低声道:“王妃,您真的要将苏晏留在这里么?”太过危险。
元初寒看向她,随后也凑到她耳边,“正好有他给做试验品,免得我不敢对你们王爷下手。”
柳蝶恍然,看着元初寒,她点点头,不管多危险,也得把苏晏留在这儿。
去接孟柒,结果关岭那头没消息,帝都却来人了。
而且还是半夜时分,元初寒都睡着了,硬生生被吓醒的。
房间里只燃着一盏烛火,光线幽幽,一个人就站在床边,身形挺拔,又看不清脸。迷糊间睁开眼睛,瞧见的就是这画面,元初寒一下子就清醒了。
翻身坐起来,元初寒睁大了眼睛盯着站在床边的人,将近一分钟,哽在胸口的那口气才呼出来,“你吓死我了!”
床边的人随手撩起袍子下摆,然后旋身坐下。他没声音,使得那些动作看起来就更具气势。
盯着他,元初寒慢慢的挪过去,歪头看着他的脸,他也在垂眸看着她。
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片孤绝寡义。
转了转眼睛,元初寒一屁股坐好,“我的王爷大人,你大半夜的跑过来,就是为了吓唬我的?”刚刚认出是他,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瞧见了他这冷脸。
“丹顶观音重现了。”开口,说的却是其他。
“嗯。”点点头,元初寒几不可微的叹气,就知道是这样。
“以后不要再随便乱吃东西了,或者食用之前由他人先试吃,你已经暴露了。”丰离的声线淡淡的,那幽深的眼眸却好似陷在了其他的事情当中。
“我知道,这次能躲过实属侥幸。”正确的来说不是侥幸,而是苏晏倒霉。
“说起这个,本王倒是要问问你,为何救苏晏?”看着她,这次他的视线是固定在她的脸上的。
盯着他的眼睛,幽幽光线中,他的眼睛极具压迫。
“因为正好可以用他做实验啊。”这样回答,他应该就满意了。
果然,丰离的脸上的确是浮起了较为满意的色彩,“他同意了?”
“不同意的话就回去等死吧,毕竟现在只有我在研究铜雀草。”向前凑近几分,元初寒仰脸儿盯着他看。这么多日子不见,这厮好像一点都不想她似的。
来了,话题就围着丹顶观音和苏晏转,真讨厌。
看着她,丰离蓦地抬手捏住她的下颌,微微用力,她就顺着他的力道凑到他面前。
“做的不错。”他的声音几近于无,随着说话,气息扑到她脸上,使得元初寒忍不住的眯起眼睛。
“哼,装什么大尾巴狼,我本来就不错。”拍开他的手,元初寒一下子扑到他身上,直接将他压倒在床上。
被压在床上,丰离抬手搂住身上的人儿,薄唇微扬,“想本王了?”
“谁想你?我只是觉得每晚床铺空空,好想找个人给我暖床。”看着他,元初寒的眼睛控制不住的变成月牙的形状。
丰离的手抚上她的脊背,隔着薄薄的中衣,清楚的摸得到她热乎乎的肌肤,“不是因为欲壑难平?”
“呸!你堂堂摄政王不正经起来比流氓还流氓。欲壑难平的也不知道是谁?”受不了他,元初寒挪动着身子要下去。
丰离却手臂用力,将她重新固定在自己的身上,“今晚就这样,你来。”
脸以极快的速度变红,所幸这房间光线幽暗,将她的脸红遮挡住。
“凭什么?体力活你来做才对。”揪着他的衣襟,元初寒抗议。
“你只负责享受?”一手抚着她的长发,丰离轻声的反问。
“嗯。”理直气壮的点头,惹得丰离眼里的笑意更甚。
“不许笑!”一瞧他笑,元初寒立即抬手捂住他的嘴。捂住他的嘴却发现没什么效果,他眼睛里的笑更气人。然后用另外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坚决不许他再笑。
丰离搂着她,下一刻忽的坐起身,元初寒身子一晃,立即抓住他肩膀的衣服。
他坐起来,元初寒也滑到了他的腿上。就那么骑跨的坐着,面对面。
微凉的手抚过她的脸,丰离幽深的眸子浓暗如墨,他所有的情绪波动都在那双眸子中,让注视着他眼睛的元初寒不禁的敛起呼吸,变得紧张起来。
“丰离、、、”搁置在他肩头的手捧住他的脸,元初寒小声的唤道。
“嗯。”给予单音的回应,可是这个单音听起来却几分暗哑,带着来自男人的性感。
“你今天温柔点好不好?”靠近他的脸,元初寒小声的说着。
拥着她的腰,让她的身体紧贴着自己。额头相抵,丰离压低了声音,“怎么温柔?”
“就是,不要、、、唔!”刚出口,丰离便偏首吻上她的唇,堵住了她要脱口的规矩。
搂住他的颈项,纠缠着他微凉的唇舌,元初寒也放弃了要他温柔点儿的想法。因为就算他答应了,她觉得他也不会遵守的。
平时有多斯文,这个时候就有多禽兽,她应该了解的。所以,提出多少规矩,也没用。
这一夜,天一药房后院外值守的护卫头疼欲裂,而且不止是清醒的他们,还有睡着的人,皆被吵醒。
那听起来开始时还在压抑的嘤咛到最后不管不顾的尖叫不断的摧残着大家的耳膜,而且,和那尖叫声混在一起的还有床吱嘎的声音,在房间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最后,所有人无奈的开始捂上耳朵,非礼勿听,他们不想听,可是根本拦不住。
一直敌对的两方护卫,在这个夜晚行径统一。
同样被吵得睡不着的还有那正在疼痛的人,在接近天亮,那‘魔音’还没停下来时,这屋的床柱被一脚踹烂。
当然,换来的是更剧烈的疼痛。
天际微亮,那房间的声音才渐渐平息下去。
日上半空,于昨晚半夜抵达的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苏晏的护卫对丰离是警惕的,毕竟,他不是元初寒,他是诡计多端的大齐摄政王。
暗色的华贵长袍,包裹着挺拔的身体。脊背挺直,恍似这世上没什么能让他弯下腰来。
俊美的脸庞淡漠孤绝,幽深的眸子极具压力,他的确是那个权倾大齐的摄政王。
随着丰离出来,元初寒拢着长发,让它们停留在肩颈两侧。因为这样就能挡住自己的脖颈,免得让人瞧见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
那是谁的杰作可想而知,就是那个此时一本正经的人做的。
苏晏的房间门窗都紧闭,他的护卫守在门外,在丰离与元初寒走到门口时,他们仍旧不让。
“苏晏,我家王爷来看你了。”不理会他们,元初寒扯着嗓子喊。
丰离面无表情,但就是无表情,身上释放的压势才更强烈。
“进。”一个字,从房间里传出来。
听到苏晏那有气无力的声音,丰离几不可微的扬眉,笑意浮上唇角。
护卫让开,元初寒先一步的推开房门,入眼的便是房间里那碎了满地的床柱。
床是好床,可是碎了一侧床柱,看起来就破旧的很。苏晏躺在那儿,乍一看很是可怜。
昨晚元初寒和丰离都听到动静了,如今倒是也没意外。
绕过那满地的碎渣儿,元初寒走至床边,弯身,然后扣住苏晏的手腕,“还很疼?”
苏晏看了她一眼,之后就挪开了视线。
视线越过元初寒的身体,看向那走到近前的人,四目相对,那一刹那空气似乎都凝结了。
苏晏此时看起来的确很颓废,可是,若是能看看他的眼睛,你就会发现,他的气势毫不弱。
“太子殿下现在的情况,还真是糟糕。”丰离开口,并且,语气明显很开心。
元初寒看了一眼苏晏,发觉他眸光阴冷,就好像一柄刀,能将人活活剥皮。
“摄政王风采翩然,尤其一夜劳累,还能如此神采奕奕。”这说的是什么意思,聋子都听得出来。
元初寒捏着银针狠狠的扎在苏晏胸口,让他瞬间闭了嘴。
转过视线,苏晏盯着元初寒,还是那阴冷的眼神。
元初寒扫了他一眼,然后猛地拔出银针,“扎错了。”话落,银针再扎入肌肤,换来的是苏晏全身肌肉再次紧绷而起。
“又扎错了。”拔针,元初寒淡淡的宣布。
丰离薄唇微扬,眼角眉梢间是显而易见的开心。
然而,苏晏虽是很痛苦,但是眼里的阴冷却逐渐褪去,看着元初寒,无血色的唇也弯了起来。
一瞧他那样子,元初寒就不由得满身鸡皮疙瘩。他这毛病,最好别让丰离知道,否则肯定会发飙。
“你不能再随便运功了,只能用内力来对付体内的余毒,否则,你会更疼。”而且,可能会逼的余毒乱窜,最后闯进心脉。
那时候,她的银针都不好使了。
苏晏不语,只是看着她。
丰离微微眯起眼眸,“太子殿下武功盖世,一点疼痛又怎会惧怕。”
“摄政王这句话说对了,本殿不止不怕疼痛,还不怕剥掉皮的死猫。”就算疼痛,苏晏也能很快的接话。
“没错,太子殿下尤其擅长伏击,哪怕在荒山野岭里趴上几天。”丰离声线淡漠,可是这种语调就让人不禁的绷紧神经。
“本殿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若比耐心,还是摄政王更胜一筹。连续三个多月不间断的送礼物给本殿,还真是‘情真意切’。”
“按说在那之前的礼物殿下应该更喜欢才对,一样的脸,以解相思。”
“本殿对赝品不感兴趣,更想得到真品、、、唔!”
一根银针,扎在他肋下两寸的位置,疼痛袭来,让他的舌头也在瞬间麻痹。
元初寒面无表情的分别看了看他们俩,终于消停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她脑袋都大了。
她也算听明白了些事情,苏晏在最开始为了刺激丰离和当时掩藏身份做太医的她,画了那些恶心人的画儿;然后惹怒了丰离,一直派人往西番的皇宫里送剥掉皮的死猫吓唬苏晏;
苏晏心里有恨,一直都在找机会报复。正好她要被砍头的事情传出去,他以为丰离没救她,就派人劫囚车。
将她劫走才发现是假的,之后怎么对待那个假的就是未知了。
两次被耍,他更想报复,于是在丰离去关岭之后,就派人暗中伏击,甚至等了数天。
然后,与此同时,他发现她也在关岭,便想抓她,就构成了关岭城外的那次伏击。
最后没抓到她,也没将丰离怎样,他又吃亏了。
不死心的亲自来到大齐,终于寻找到了她的行踪。想抓走她,又觉得不能便宜了丰离,就一直没动手。
然后,就变成了今天这样,他们俩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幸灾乐祸的唇枪舌战。
拔下银针,但苏晏的舌头还处于麻痹装袋,什么都说不出来。
将他胸口手臂各处的银针拔下来,元初寒直起身,“你继续睡在这张床上?不过我得提前告诉你,这床很贵,被你破坏了,你必须负责赔偿。”
“依太子殿下的身份很适合睡在这里。”丰离开口,话很难听。
苏晏狭长的眸子一片阴冷,想说话又说不出口。可就是他这样子,让丰离更高兴。
“行了,咱们出去吧。”再待一会儿,估计苏晏会被丰离气得自爆。
丰离临走时,风度翩翩的向苏晏微微颌首,每个动作都尽显贵族的优雅。
抓着丰离的手,快步的离开房间,元初寒都感觉的到苏晏那恍若匕首似的视线。
“舒坦了?哼,我算弄明白了,我所遭遇的一切,都和我没关系。他就是为了报复你,我倒霉的才中枪。告诉你,以后不许往我头上扣屎盆子。”走进前楼,元初寒一边拧着眉毛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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