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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向东,绝尘而去。萧墨迟扶着墙,眼睁睁地看着他心心念念的顾姑娘又一次消失在了他的眼前。他突然懊悔无比,若是当初能把钱篓子的话听进去,修得一身轻功,莫说是追一辆马车,又岂会英雄气短,只得狼狈地扶墙喘气?
东哥轻轻地拍着萧墨迟的后背,帮他顺着气,“少爷,那便是顾姑娘吗?”
萧墨迟点点头,双眼依旧牢牢地盯住了马车消失的方向。
东哥劝慰道,“马车连人都不见了,少爷就别再惦记了。咱还是回鱼庄去吧。”
萧墨迟纹丝不动,就仿佛未曾听见东哥的话语一样。
东哥迟疑地在萧墨迟的双眼前挥了挥手,“少爷,少爷?”
萧墨迟猛地回过神,“你说过这京城里有个顾姓王爷?”
东哥一听这话便知道萧墨迟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忙慌乱地摇摇手,“那也是听旁人嚼舌根嚼来的,做不得准。咱还是回去吧。”
萧墨迟不依,“去看看,也算是了我的一桩心事。”
东哥急道,“可少爷,那是东城了。咱这样贸贸然去找什么王爷多不好。”
在这京城的地界上,大家的心中都有着一条心知肚明的泾渭线。东城一向安静,住着的多是书香门第或官宦世家。西城则热热闹闹的,各式各样的店面与老百姓的住所混在一处,倒也和谐。大庆朝自开国以来便未曾抑制过商业的发展,但是却仍旧以仕为尊,所以商人毫无地位可言。不少富甲一方的商人为了改变这一现状,往往会出高价捐个进士,改头换面一番,也算是光宗耀祖。但是英宗即位之后,严厉地惩办了卖官鬻爵的一些老臣,这一现象才得以遏制。
住在京城的男女老少们,无不向往着东城,但是这向往里又掺杂着不可言明的敬畏。所以,鲜少会有西城的百姓们踏足东城。
萧墨迟虽从记事起便长在了京城,但是对所谓的东城和西城却从不放在心上,于是愣愣地问道,“东城怎么了?东城不也是京城么?”
东哥正欲给这个愣头青的少爷好言好语地解释一番,但是萧墨迟却已经迈开步子往东城去了。
东哥劝不得,拦不得,只得提心吊胆地跟着。
两个人还是头一次去东城,越往东面儿去,越显得安静,与鱼庄一周的热闹景象不可同日而语。两人好似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蹿着,正是头昏脑涨的时候,见着了一个担着蔬菜的老农,便上前打听了一下。
“伯伯,烦请问下这片可有个王府?”萧墨迟此刻心里只有顾姑娘,说话也不再绕弯子。
老农趁机停了下来,擦了擦汗,斜觑着萧墨迟,“你去王府做什么?”
萧墨迟的笑里竟有几分腼腆,“有点私事要办。”
老农也不再多话,依旧担着自己的蔬菜准备上路,头也不回地说道,“我这菜便是要送往王府的,你们跟着便是。”
萧墨迟一见老农反应冷淡,心中失望,但一听老农的话,便赶紧颠儿颠儿地跟上了。一路上,萧墨迟直跟老农套近乎,“伯伯,你这菜可长得真好。”
老农见这人夸自己的宝贝,面上也不禁有些沾沾自喜,“长得不好能往这王府里送?”
萧墨迟点头如捣蒜,“就是,就是。”
老农迟疑了片刻,字斟句酌地问道,“你去王府做什么?”
萧墨迟低头傻笑,并不答话。
老农见他这副模样,也不再逼问,只自顾自地说道,“王爷被当今圣上关禁闭关了一年有余了,我这天天往王府里送菜,也没见着有人要去王府。”
萧墨迟还未来得及回话,倒是一边一直不吱声的东哥开了腔,“哎呀,这王爷为什么会被关禁闭呢?”
老农颇有些趾高气昂地看了看两人,见四下无人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自然是因为国公案了。听说,王爷和萧国公以前走得近,但是这皇上也不好斩了自己的叔叔,只好把他关在了府里头。”
老农说得有鼻子有脸的,萧墨迟和东哥则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前,老农卸下了自己的担子,叩了叩门,转头便对萧墨迟二人说道,“你俩绕到前门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进王府去。”
萧墨迟给老农道了谢便依言绕到了王府的前门。王府的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牌匾,上书“肃亲王府”。这大门修得很是恢弘,但是门庭格外冷落,竟有了一丝阴阴的感觉。
萧墨迟上前敲门。许久的功夫,门才透出了一丝缝隙,里头的人懒洋洋地问道,“谁啊?”
萧墨迟报上了自己的名号,笑嘻嘻地说道,“请通融通融,小民是来找顾姑娘的。”
里头的人冷笑一声,“顾姑娘?我们王府里的顾姑娘多了去了,你找哪一个呢?”
萧墨迟依旧是笑容妍妍,“顾湄顾姑娘。”
里头的人突然不再理会萧墨迟,慌乱地喊道,“管家,您怎么来了?”
管家冷冷地打量着看门的家丁,“谁让你随意应门的?圣上若是怪罪下来,你担待得起吗?”
看门的家丁不做声,垂首敛肩,恭恭敬敬地听着训斥。
管家吩咐道,“关门上闩。”
看门的家丁正欲照办的时候,萧墨迟却眼疾手快地将自己的手卡进了门缝之中。他高声疾呼道,“在下并非坏人。”
管家脸色铁青,挥挥手示意家丁继续关门。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声爽朗的笑声,“这小子倒也好玩,放进来看看。”
管家一听声音,忙行了个礼,尔后不紧不慢地劝道,“王爷,这等身份不明的人还是莫要放进府来的好。”
王爷却不乐意了,“他奶奶的,那个臭小子敢关我的禁闭,还不许爷我弄人进来玩玩了。开门。”
管家无奈,只得依言挥挥手,示意家丁开门。
趁着这个空当,王爷扭过头冲着一名抱剑而立的中年人说道,“赶紧去写密函给你主子报信去,就说肃亲王今儿个在府中接待了一名身份不详的来客。”
抱剑的中年人不慌不忙地回道,“自然,这就不劳王爷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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