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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心里玩味,脸上却是淡淡的开口:“无妨,此乃理所当然之事,政来历不明,君有所怀疑也是应该。”出乎公羊式意料之外的,嬴政并未有少年人冲动易怒的特点,竟然是如此一个反应,倒是令他心里好感大生,面色也更亲近了几分,冲他笑着点了下头。
蒙氏兄弟松了口气,相视一笑,这才又拉着公羊式共同登上马车,一块儿朝内府里驶去。
路中两人向公羊式说了事情经过始末,那马为何突然发狂倒是不知为何,但这二人却不是藏揶之辈,此时又对嬴政深怀感激,因此言之凿凿说是与嬴政无关。那公羊式沉默了半晌,听说这马匹早在离嬴政好几条街之遥就已经发狂时,沉默了一下,又是冲嬴政歉意的了一眼。
蒙氏府邸占地虽广,不过马车驶进去却也并不用多少时间,短短一段路,嬴政令这名叫公羊式的中年文士颇有些刮目相的感觉,只觉得这少年郎着目面虽然略有阴冷,不过胸中倒有些沟壑,有些见解令他也是出乎意料,性情直接果断,有时虽然心里难免有些不适,但不可否认的,嬴政眼光如姜老而弥辣,将人心理掌握得极好,既是能与人保持在那恰好的一个点不太亲近,可也不会让人感觉到太过疏远,甚至他身上还隐隐有一种让人乐于听从他意见的强势与霸气,公羊式与他说了一阵话,最后一丝怀疑也已经打消了去。
“式早年就在蒙氏门下做为食客,这些年渐渐蒙主赏识。”公羊式开始说起自己拜倒在蒙氏门下经历,话语中颇有对蒙武亦有士为知已者死的报恩想法,亦有下属对主子的忠诚之意,倒是令嬴政对蒙武生出些赞赏之意来。虽然与这公羊式见面没多久,但此人谈吐学识都颇有不凡,武艺虽然还没见识过,可是光是从这满腹文墨,就已经足以称之为人材,能令这样的人物效忠,并且还是一心一意,这蒙武也算得上一个人物了。
要知道此时的人国家观念都是极淡,当世有学之士都是良禽择木而栖,哪边有发展前途就往哪边倒,管它是不是自己的国家,甚至帮着强国对付自己国的都有,因此这公羊式的态度才会令嬴政侧目。正说话间,那公羊式了嬴政一眼,突然间笑了起来:
“郎君别怪式说话莽撞。”他说完,起身朝嬴政躬了一礼,这才重新笑着坐回榻子上头,一边说道:“式早年曾经对雌黄之术稍有涉猎,郎君面色苍白而额角有冷汗,说话时带了稍稍喘息……”说到这儿,公羊式顿了顿,心里也怕嬴政多有见怪认为他鲁莽,毕竟此时的人大多都讳疾忌医,认为被人说身体不好是不吉利的话,他与嬴政二人私交不深,不过才刚刚见面而言,交浅言也不深,要不是当真内心是喜欢嬴政,也不会如此失礼冒然的开口。
“卿但说无妨,政自问虽然心胸比不得古人,但卿一片真诚之心,却也不会如此狭窄的不满。”嬴政冲公羊式微微笑了笑,反倒起身朝他行了一礼,态度极为诚恳的样子。此时医者是个极稀少的职业,不如现代般,中医的培养一般都得要师尊的口诀亲身相传,往往十几二十年才能培养出一个弟子,更何况许多药草医理等物,除了一脉相传外,还有些竹简记载的药典,所以一些读书人也会稍通晓医理,这公羊式能文能武,又当蒙恬全才之称,会些医术也并不是什么意外之事。
他的态度当下令公羊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好感大生,能凭借一面之缘就敢对自己如此不小心眼儿的相交,难怪蒙氏兄弟会对他如此亲近。公羊式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也不再与嬴政客套,直接就开口:“式郎君估计是胸间有伤,恐是骨胳生变,伤及肺脉了!”他说完,就坦然的着嬴政。
赢政心下了然,自己前日受伤时疼痛难忍,还吐了鲜血,估计真如这公羊式所说的肺部应是受了伤,不过此人一眼就能瞧出端倪,显然医术不像是他自己所说的稍有涉猎了,这倒是一个可以结交的人才。他心下了然,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一旁的黄盈却是忍不住眼睛一亮,开口道:“咦?先生真是料事如神!”嬴政受伤极重,要不是他前日昏倒,自己请了疾医过来,也不得而知的。他为人极会隐忍,根本瞧不出端倪来,谁知这中年文士竟然一眼就了出来,倒是令她目光闪烁,歪着脑袋他,语气天真道:“先生是如何瞧出政哥哥身上有伤的?当时盈儿可是没有出来。”
她长相俏丽可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语气娇脆异常,原本打断人说话是极失礼的事情,不过她外表天真纯朴,公羊式倒也不忍心责怪她,原本只当她是嬴政身边的仆女,谁知眼前来她能率直说话,倒不像是自己所以为了。公羊式回头微微冲她笑了笑,并未因为她是个小娘子而露出轻视之色,不答反朝嬴政笑着问道:“未知这位小娘子是郎君何人?”
“只是刚认识不久罢了。”嬴政了黄盈一眼,只答了一句,就作壁上观。公羊式的打算他瞧得清楚,知道他是想问黄盈身份,自己对黄盈也并不了解,借此机会了解她出生来历倒也是好的,因此说了一句,就不再答话。
那公羊式点头笑了笑,显然是明白了他的打算,转头着黄盈,温文尔雅的笑,配上他那身昂然的气质,倒极容易令人生出好感来,公羊式转头黄盈时,果然见她并未有提防的表情,冲她微笑道:“倒是失礼了,未知小娘子如何称呼?”
“奴家黄姓,名盈,刚刚也未和先生行礼,倒也算得先生的失礼,盈儿这厢先给先生赔罪,还望先生海涵。”黄盈这会儿跟变了个人一般,突然间礼仪规范俱都如真正贵族之女般,显见良好的教养来,公羊式眉头挑了挑,态度从温和也变得有些警惕:“那不知小娘子是何族之人,能否方便告知?”本来这句话是极失礼的,不过公羊式长相本就俊朗不凡,眉宇间一片正气,因此原本是失礼的话由他说出来,像是变得理所当然一般。黄盈本来也没有隐瞒自己家世的意思,甚至嬴政心里隐隐猜测这小娘子巴不得别人知道她是何人之女般,头回见面时炫耀的语气,至今还历历在目,只是黄姓之人不多,当世有名之人也少,此时诸国之间贵族姓氏大多都能叫得出名号,黄盈既然如此自得,想必出生也不一般,嬴政想不出有哪国贵族是姓黄的,因此这会儿才让公羊式来问,想必他比自已要见多识广,又年长许多,应该见识也不凡才是。
“盈儿之父乃是墨家之黄于淳,就是不知先生听过家父名字没有。”她微微笑了笑,一派自豪得意之色。
一语既出,石破天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