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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塘沽停战协定》对中**人来说是个耻辱,这个协定签订于长城抗战之后,长城战役中,中**队以5万之众迎战日军5万余人(也有说一万七千余的,本人相信前种说法),结果中方阵亡6725人,伤2409人,而日军仅伤亡2600名(存在弄虚作假一说,因为单一个喜峰口大捷据中国方面的统计就歼灭日军5000余人),这样的战损对比实在让人难以接受,乃至29军军长宋哲元在长城抗战失败后痛心疾首的问:“为什么我们0万大军打不过5万日本军?”
为什么呢,欧阳云在军史课上听到这节的时候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必须承认,日军无论装备还是士兵素质都比中方强,但这并不是中方失败的主要原因。事实上,中方并不是没有继续战斗的实力。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出在最高当局身上,此人一门心思的想着“攘外必先安内”,在长城战役最关键的时候,竟然能抽调50万大军搞内战,搞所谓的“剿共”,而当广大爱国官兵强烈要求参加抗日时,他竟能大言不惭的说:“如再有偷生怕死,侈言抗战,不知廉耻者,立斩无赦!”好一个“立斩无赦”,如此领袖,长城战役**安能不败?!“偷生怕死”、“不知廉耻”,好大的帽子,只是不知道所言何人,历史走到今天,答案想来已经明显。
协定签订以后,实则上承认了日军侵占东北三省和热河的合法性,而且翼东、察东成为“非武装区”,中方不能驻扎军队,日军却可以派出飞机进行侦察,可笑的是中国方面还必须提供便利和保护。自此,华北门户洞开,等于将一块鲜美的蛋糕放在了日本人面前,面对如此诱惑,日本人自然不会像君子一样“远观而不亵玩之”。
欧阳云对这段历史很熟悉,知道《塘沽协定》和何应钦也有关系,中方谈判代表黄郛就是他指定的。听邱健说何应钦要派人来天津,他大吃一惊,心说不妙,难道自己的一时冲动,竟然让《何梅协定》提前诞生了——
一直坐在一边做好学生旁听的他,失神之下脱口道:“《何梅协定》?!”说完意识到不妙,急忙用手掩嘴,但已经迟了——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却怎么收的回来?
四双眼睛直愣愣的瞪着他,楚天歌问:“大哥,《何梅协定》是什么?”他不在军营,对目前中日双方形势,以及人事安排并不清楚,所以无法从“何梅协定”字面上读出什么。楚括机三人就不同了,他们对这一切了如指掌,立刻察觉出了其中的深意。
何应钦派人来天津,肯定是来和日本人谈判的,想来国民政府在华北方面又决定妥协了;日本方面,目前在华北职务最高的是华北囤驻军司令官梅津美治郎。中日双方真要开谈的话,最后负责签字的肯定是这两个人,按照协议签订的惯例,最后出来的说不定真会叫做《何梅协定》——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具备如此敏锐的政治洞察力?
三人瞪着欧阳云,良久,陈少华说:“不得了不得了,后生可畏,小伙子,你是哪家的后生?父亲在哪个部门任职?说来我听听,我认识不。”
何应钦派人来天津这事只有国民政府里一些大员知道,他们能够得知是占了地主的便宜,而他派人来天津的真正目的,所有议论都是猜测。陈少华理所当然的想,欧阳云一定是从他父辈那里得到了什么小道消息,所以才会有如此惊人之语——他可不信这年轻人真的是凭眼光判断出来的。
楚天歌说:“陈叔叔,我大哥的父母都在美国呢,他也是刚从美国回来。”
“是吗?那更了不得了。”
欧阳云大汗,心说这回玩大了,闷了头,郁郁的喝酒,不敢答话,只怕再说漏什么。
楚括机见桌上气氛有些凝重了,拍拍桌子说:“好了,这个话题到此如此。今天喊哥两个过来,是喝酒解闷的,又不是商量国家大事,再说,国家大事也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做主的,来!喝酒。欧阳,把头抬起来,小伙子么,要有朝气一些。放心好了,今天这里没有外人,你刚才说的什么,我们都已经忘了。邱健,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和侄子他们喝酒,说什么以酒会英雄的么,和两个小辈喝一杯吧——他们现在可是‘抗日双雄’,多少人想请他们喝酒都找不到人呢!”
邱健很会凑趣,马上举起酒杯说:“对对,差点忘了,欧阳、天歌,叔叔敬你们一杯,你们在北平干的那活,漂亮!”他倒是个直爽人,说完举起酒杯,“吱”的一口就闷掉了。
“谢谢邱叔了,”楚天歌急忙跟着干了一杯。
欧阳云举起了酒杯,心里很是感慨,这三个旧中国的军官,也许不是很纯粹的那种军人,但是却深深热爱着自己的国家。在华北,这样的军官应该不是少数,只要政府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捍卫国家的尊严,只是——想起《何梅协定》一签,5军就会被迫撤离河北去“剿匪”,不由为他们感到悲哀。身为军人不能为国捐躯,这是怎样的一种郁闷,他轻轻叹息一声,头一仰,杯倒酒干。
一道火辣辣的液体从喉咙流下,烧得他精神为之一振,他站起来,拿过酒瓶,为在座的一一将酒满上,端起酒杯站起来,说:“各位长辈,刚才欧阳孟浪了,请你们不要见怪,我罚酒一杯。”说完头一仰,又干一杯。
邱健乐了,笑起来说:“小伙子不错啊,这喝酒的气势颇有我老邱当年的风采,哈哈,好,老哥哥陪你一杯。”
他这边酒杯刚放下,陈少华笑了起来:“你个酒鬼,想喝酒就喝呗,找什么借口。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喝多啦?一会儿叔叔一会儿老哥哥的,自乱辈分嘛!”
楚括机也笑了,说:“这辈分可乱不得,天歌是我侄子,欧阳是天歌大哥,酒鬼又是我哥哥,这酒鬼成了欧阳的老哥哥,我们叔侄两却怎么称呼的好?”
欧阳云和楚天歌听着,嘿嘿的陪着笑。
邱健却不在乎,叫起来:“这有什么,各按各的叫,”对欧阳云说:“小欧阳,老哥哥和你做兄弟,你没意见吧?!”
欧阳云惶恐,忙站起来说:“不行不行,这哪里使得,邱叔,您饶了晚辈吧。”
邱健却是个牛脾气,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多了,眼睛瞪圆了,嚷:“怎么,不给面子?!”
他苦笑,正不知怎么才好,楚括机递个眼神过来,说:“行行行,那就各按各叫,欧阳,邱团长年轻的时候也是条好汉,他做你哥哥,也没辱没了你。”
“呸呸!”邱健连啐几口,叫道:“什么叫年轻的时候也是条好汉,倒好像老子如今很瘪三似的。”
“我说错了吗?想想咱们年轻的时候,也曾快意恩仇过,再如今——”
邱健端着酒杯愣住,被说中心事的样子,忽然将酒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说:“娘的,这兵当的,想起来,还不如做土匪快活。”
欧阳云眨巴着眼睛,心说难怪这位一身匪气,原来有出处的。
陈少华见他把话题扯远了,咳嗽两声说:“好了,别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酒鬼,你们团怎么回事,上个月才拨下去一批新的中正式,这个月又来申请?”
“这个——”邱健了两个年轻人,欲语还休。这个粗豪汉子,原来粗中也有细,想来是有什么话不好当着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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