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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政并不知道她心里的纠结,既然赢政想要做未来的秦王,此时与赵姬打好关系就十分重要,有她出面,赢子楚能与自己关系亲切,再凭自己手段,成为未来的秦始皇,几乎是十拿九稳,捅破赵姬在赵国的行事,惹了赢子楚厌烦,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与赵姬只能算是两败俱伤而已,这不是赢政想要的结果,如今来,最好是与赵姬合作,她能讨得赢子楚欢心,自己也正好从中得利。
两母子都有合好之心,可惜至亲骨肉,偏偏想要和好并不是母子天性,而是相互算计利益结合而已,赢政有心与赵姬拉笼关系,赵姬也有这个意思,表面上两母子倒是亲热异常,不过可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两母子相处时虽然起来一个事母至孝,一个慈爱温柔,但却并是显得别扭与生硬,如同作戏。
而这会儿赢又陷入了另一个苦恼里头,最近几日聂元表现出来的离意连他身边的人都已经察觉出来,赢政与他最为亲近,自然是感觉得最清楚。如今秦王宫中并不太平,子楚子嗣并不太多,从韩路那里打听出来,也不过是得自己与另一个儿子而已,其余女孩儿不算,并不像是自己以为的是那般,赢子楚儿子多的是。
这个消息令赢政又惊又喜,又有些忧愁,喜的是子楚儿子少,那自己上位的机会就多,原本以为要与一大群人抢,自己又自小不在子楚膝下承欢,感情生疏,相当于自己往后成王的机会一下子升到了五成以上。
可忧的则是就因为机会太少了,自己都憋着一股气想上,那自己另一个兄弟自然也不会是省油的灯,尤其是那对母子成日陪在子楚身边,优势比自己跟赵姬大了不少,难保会利益驱动下,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就是这种种顾虑之下,赢政得知聂元想要离开时,心里倒是颇有些不舍和不愿,不可否认,聂元如今留下来,他往后生命绝对是无虞,这老头子年纪大,对许多阴谋诡计经验又多,等闲心眼还真伤不了他,赢政这一路走来遇的事情多,可最后却仍旧安好就是一个例子,不然他就算是两世为人,聪明逆天,面对这么多危害连伤都不受,还真是不可能。
连回程的路上都已经是惊险万分,更别提回了秦王宫后该是何等样危机四伏了,更何况除了这些之外,赢政心里是真的舍不得聂元,两人相处快五年,这老头子是除了婠娘之外,与他最亲近的一个,在这个陌生的乱世,冷硬如铁的心里好不容易被温暖融化一些,向往温暖是人之天性,赢政也不例外,他的隐忍与狠辣不是天生,而是被逼迫才形成,虽然如今多疑已经是他本性难以改正,但就是再多疑的人,也会向往自己有信任一个人的时候,虽然明知这样的情况不太可能,但仍旧渴望。
队伍踏上咸阳地界时,韩路等人脸上明显露出振奋之色,这一路迎接赢政归秦,并没有如他们意想中般遇上赵国的激烈反抗,危险并不是在赵国发生,而是在回秦的途中发生,令众人心里五味澄杂,赢子楚当初派出的五十队人中,如今回程,只剩了三十余人而已,并不是折损在赵人手中,反倒是死在了自己人手里。韩路开始还觉得这一趟迎赵姬母子是自己机会,这会才发现自己接到是一个烫手的任务,心里早已经担忧无比,幸亏最后这段路程平安无事了。
与韩路等人的轻松相反,赢政此时已经心情沉重,聂元早在前两日时就已经和他提出要离开,这两天不过是在等大队进秦王宫而已,聂元这老头子极讲承诺,当初答应过赢政要送他归国,自然是以送到秦王宫为准,纵然赢政不舍,却是没有能留下他的理由,再者他又不习惯拘束无比的生活,当年在赵府虽然忍了四年之久,但赵府不过是一个富豪之家,不能与一国王宫相比,聂元那时在赵家可以随心所欲的出入,赵家院墙又挡不住他,说到底,这自由不自由仍旧是聂元说了算。
可如今要是进了秦王宫,秦王手下食客奇人无数,聂元就算自恃身手高超,可是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他还是懂,要想自由进出却是不容易,因此就算是舍不得赢政,两师徒也难免要说分手。原本以为赢政必定会开口留他,聂元心里已经想好要怎么推脱,不过等了两日,眼见着已经深入咸阳,离王宫越来越近,赢政依旧是没有开口,这倒是让以为了解他性子的聂元诧异不已,最后自己倒没忍得住,先开口问了出来:
“政儿,你没有想过开口挽留某家?”
“政儿开口留了师尊,师尊就会留下来吗?”赢政听聂元问话,忍不住苦笑了两声,他表情一滞,接着才神情果断的摇头,赢政双手紧紧握成拳笼在宽大的衣袖底下,背脊挺得笔直,犹如一柄欲势待发的长剑:“既然留了没用,政儿又何必开这口。”
聂元听了他这话,无以为对,这确实是赢政的性格,从不作无用功,真正听到他说出这话时,聂元却忍不住有些心酸,虽然赢政脸上还带着笑意,不过那满身防备的姿态,却是被他在眼里,这些年赢政情况如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这一离去,几乎可以说赢政身边再无亲近之人,但他性格自由散漫惯了,哪里受得住拘束,而且他实在是不愿掺合到秦国公子争储的混乱中去,因此犹豫了一下,仍旧是狠心没有开口。
虽然早知道自己只能靠自己,不过在到聂元沉默的静态时,赢政依旧忍不住心里一寒,他手紧紧的按在自己腰后挂着的剑柄上,眉宇间带着笑意,不过这笑意却没深入眼底,一双幽黑的明亮眼睛定定了聂元一眼,才跪坐在岸几边:“既然师尊要走,政儿就率先让人上了酒菜,先答应您这几年悉心教诲,您在大恩,我赢政必定以后报答!”
聂元身子抖了抖,没有开口说话,半晌之后才摇了摇头:“你并不欠某家什么,这报恩一事,往后不必再提,此地离王宫已经不远,最多明日晚间就能到达,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某家晚些时候离开,酒水也不必准备,政儿,往后你要多保重了!”
如今这世道,又不比赢政前世,想念一个人时随时可以打电话上,实在是想亲自见面,还能坐车坐飞机,这会儿一切却全是靠两条腿或者牛马车等工具,连赵国距离秦国之间都足足走了两三个月的时间,一路还未耽搁,往后聂元离得远,师徒二人极有可能是分别,此生再无相见之日。赢政就是心冷如铁,这会儿也忍不住有些唏嘘,想到这几年来聂元对自己的教导与那时自己落入林卿府上危机时他找来的情景,喉间哽咽,半晌没说出话来。
虽然知道赢政这身子骨不适合内家功夫,聂元今日是与他说了许久,又将自己趁机整理的一些心得写在羊皮卷上交给赢政保管,末了还教他一定要常练外家功夫,两人说了一阵,晚间用膳时,队伍中就再也没见聂元的身影,赵姬过来望儿子时,还诧异了一下,只是明日即将到达秦王宫的兴奋,让她对于聂元的离去没有多加注意,只是心不在焉的与赢政说了一会儿话,才告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