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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燕道杰对视了一眼,拎着武器就向洞穴里面走了过去。仔细检查了一下周围,我们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于是,燕道杰就站在一侧保持着警戒,而我则是蹲下身子开始查看倒在地上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一动不动,暂时没能看出有什么生命迹象,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他们的身体上下重叠在一起,倒在下面的那个人几乎被上面的人彻底遮住了,除了双脚和双腿的一部分之外,上半身完全看不见。他们身体周边的痕迹十分凌乱,地面的沙子上,侧面的岩壁上,到处都有血迹和擦痕,看来这两个人应该是经过了一场十分激烈的扭打之后才双双倒地。
难道是同归于尽?
我心中暗忖。伸手抓住上面那个人的腰部用力将他翻到了一侧。摸了摸他的颈侧,我没有感觉到脉搏,又试了试他的鼻端,也没有发现呼吸。这个人已经死了,不过他的身体还是温热的,胸前的伤口也还在流血,显然不久前才刚刚失去生命。我又伸手检查了一下另外一个人,发现也是呼吸全无,看来我那个“同归于尽”的猜测基本上属实。
我将注意力放到原本在上面的那具尸体上,首先检查起他来。这是一个成年男人,年龄大概三十多岁。他的身高不矮,目测在一米八五左右。体型壮硕,从我刚才搬动他时的感觉来看,估计比燕道杰还要重上一些。这个男人留着一头的短发,发色微微发黄。他的五官相对较大,看不出明显的种族特征,面貌有些凶恶。那双依旧瞪得滚圆的眼睛尤其凶狠,似乎到临死之前的那一刻还想将身下的对手置于死地。不过,他显然没能想到,他的对手也同样具有将他杀死的能力。
这个男人的身上穿着一套棕黄色系的沙漠迷彩服,质地轻薄的衣服被他的肌肉撑得鼓鼓的。似乎力量再大些就会被撑破。我看了看衣服的后领,发现有商标水牌,应该是市面上可以买到的成衣产品,不是出自军工。衣服的口袋中有不少东西,口香糖,香烟。打火机,一沓钞票,还有一个不锈钢的小酒壶,不过,这些东西都是随处可以买到的普通产品,完全没有任何能够指明身份的线索。
我摇了摇头。起身捡起侧面地上的手枪扔给燕道杰,示意他查看一下,随后换个地方蹲了下来,开始查看另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的体型比起刚才那具要小上很多,身高也就是一米六五左右,体型也显得纤细单薄,难怪会在搏斗中被完全压制在下面。尸体的四肢修长。腰细臀宽,胸前微微鼓胀,从体型上来看应该是个女人。她的身上穿着一套淡黄色的衣服,头上缠着头巾,脸上覆着黑色的面纱。我用手摸了摸,衣服的质地轻软,有些像麻。样式简洁大方,做工却有些粗糙,很像是沙漠民族手工自制的服装。
从正面来看,这个仰面朝天的女人没戴着什么武器。那支手枪应该是刚才那个男人的东西。不过,我发现女人的右手腕上有一个皮革制作的护臂,上面沾染着大量的血迹。她的胸前也有一条质地差不多的皮带斜向挎着,似乎背后背着什么东西。我挪了挪位置,伸手将她的手臂拿了起来。仔细一看。结果惊奇的发现这只护臂竟然内藏玄机,是一个制作巧妙的弹簧臂刀。我将臂刀取下试了试,发现刀刃弹出的时候迅疾而流畅,力量极大。刀刃的质地也十分坚硬,刃口锋利,想来那个彪形大汉胸口的致命伤就是由这件东西造成的。
我将发现告诉了燕道杰,顺手将臂刀递给他,随后解开女人胸前的皮带,拎起她的身子将她背后的小皮囊抽了出来。刚想将她的身子放到一边,我却感到手中忽然一轻,女人的尸体随着一声衣料的撕裂声摔在了地上,顿时激起了一片沙尘。我低头看了看,发现刚刚自己扯住的地方恰好是她肩部的一处伤口,想来是那里的衣服破损了,所以受不住力,于是也就没再理会,转而研究起手中的小皮囊。
伸手解开小皮囊的搭扣,我刚想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查看一下,站在我身侧的燕道杰却突然蹲了下来,伸手就将那个女人的面纱一把扯下。他试了试女人的鼻息,倏地扭头惊声道:“老七,这女人还活着。”
“嗯?”我惊异的挑了挑眉,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摸了摸女人的颈侧,结果发现刚刚毫无反应的皮肤此刻却有一丝轻微的震动,虽然不明显,但却确实存在。
眼见如此,我急忙将女人的身体放平,仔细检查起她的伤势。她的左侧锁骨下方有一处明显的枪伤,伤口的位置略微偏下,刚才大略一看,我以为是子弹打中了心脏,而她则是因此毙命。此刻撕开衣服仔细一看,我才发现这处枪伤竟然是一个罕见的贯通伤,左侧背后的位置还有一个对应的创口。这个创口略微上斜,想来是枪口在搏斗中偏离了位置,导致本该打碎心脏的子弹从肩后蹿出。由于没了面纱的遮挡,这个女人的脖子自然就露了出来。我发现她脖子两侧的皮肤上分别有着一些青紫色的压痕,颜色很深,估计是那个男人控制她时用手狠掐住她的脖子,从而造成了她的窒息假死。
检查完伤口,我用身上带的绷带将她胸前的枪伤包裹了起来,随后决定马上返回我们的营地。一来我们预定的是搜索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回去晚了怕阮玉他们担心。再者,这个女人的伤势也需要马上处理一下,以免她因为失血过多而真的死掉。我们出来的时候只是拿了一些简单的应急物品,治疗这种伤势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还是要尽快返回营地才能解决。不管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见死不救也不是我们能做出来的事情。更何况,她对于我们来说必然是一条十分重要的线索。
我和燕道杰商议了几句分了下工,而后就快速行动起来。燕道杰将装备扔给了我,伸手将地上的女人抱了起来。而我则是将周围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将可能有用的东西塞到背包里,随后就打着手电走在前面引路。
由于回程不需要太过谨慎的探索,通道中又有我们自己做下的标记,走起来自然顺当许多,所以没用多久我们就回到了临时营地。阮玉他们见我们带回来一个女人不禁十分惊讶,想来也是,我们自己都没想到出去这么一会儿就能有所斩获,不但带回了一个活着的线索,而且还是个女人。在这种几乎是生命禁区的地方行动,不管是跟踪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总归还是派个男性来执行任务要更加合适,用一个女人来执行任务就显得很不寻常。不过,这一点也恰恰证明这个女人必有过人之处,把她救过来就显得更加重要了。
阮玉看了看那个女人的伤势,而后就和小芊一起去车子那里拿来了药品和相关用具,将那个女人抬到我早先躺着的小岩洞里处理起了伤口。我和燕道杰先是去车子所在的地方看了看的情况,眼见着黑风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于是就搬回了一些东西,打算在此过夜。
坐回篝火边上,我们一边等待着阮玉她们完成工作,一边检查起我从岩洞带回来的那些东西。燕道杰说那个壮硕男人的手枪保养得很好,但从撞针的磨损程度上还是能看出经常被使用的痕迹,应该是个老手的东西。不过,这把枪的款型不是咱们国家的制式武器,来源不好判断。又说那个女人的臂刀设计十分精巧,但做工却一般,看起来应该是手工自制的,一样无法判断来源。总的来说,他从武器上没能找到任何可以让我们确认对方身份的线索。
我这边的情况其实也差不多,那个女人的背包里虽然有不少东西,但基本上都是一些在沙漠中行动的必需品,没什么特殊的。更何况,这些东西里还有很多都是手工制品,连个品牌都没有,根本就无法断定来源。看来,我们的“信息困境”还得持续下去,不管我们自己有多迫切,也只能等到那个女人醒过来才有可能打破僵局。想到此处,我就和燕道杰说想去看看阮玉她们处理的如何了,随后就想起身,没想到始终坐在一旁不言不语的阿尔斯兰却忽然积极了起来,自告奋勇的说他去看看情况就行,让我多坐着休息一会儿云云。而后自顾自的站起来就向那个小岩洞走去。
如此怪异的行为自然引起了我们的警觉,燕道杰默不作声地站了起来,抬腿就想跟过去,不过却被我伸手拦了下来,告诉他暂且不去理会,静观其变。反正阮玉她们也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出不了什么大事儿。燕道杰闻言也没有反对,坐回篝火边紧紧地盯着那边的洞口以防万一,而我则是坐在一旁默默思忖了起来。不知为何,就在阿尔斯兰刚刚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心中对他那份奇怪的感觉猝然清晰了起来,似乎隐隐抓到了一些什么。
我想,我该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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