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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不负王上之信任。”这郑国也是满面红光,朝嬴政揖了一礼,也不敢再踏实跪坐着,连忙要起身,不过嬴政是笑了一声,将他复又拉了跪坐下来,只笑道:“先生才学品德政都瞧在眼内,政如今与您不过是共叙佳话,又何必如此拘泥于礼节?”他这一说完,郑国又是一阵激动,恨不能死心踏地替他做事才好,对嬴政深有好感之下。这会儿竟然对自己的来意也不加以隐瞒,只是直言道:
“臣之浅见,如有不妥之处,请王上恕罪。臣观秦国虽然兵强马壮,但农业一事却是恐有隐忧,往后怕是后患无穷。”自商鞅变法之后,秦国经济蒸蒸日上,原本秦国地广人稀,商鞅又鼓励大肆开垦土地,对外则是实行贸易,因此秦国既是有兵马,又是富有异常,可是土地增多,也势必带来另一隐患,如果天公作美,风调雨顺也就罢,那自然收成颇多,秦国上下俱都皆大欢喜。但如果稍有灾难,则是秦国之危。而就算秦国有金帛,可秦如真对诸国发动战争,到时人家恨秦国还来不及,旁人又不是傻的,就算秦国手持金帛,也难以买到粮食,到是诸国只要齐聚一心,秦国如果后继粮草跟不上,必然会出大事,那郑国了嬴政一眼,见他认真倾听,心里对这秦王又更生出几分好感来,直言道:
“如果在秦国建一大渠,由西引泾河之水,东注洛阳之水,两水合并,至北往关中之地流淌,从北至东,不住循环,不会滋生水祸,到时足以灌溉万顷良田,彼时纵然旱魃为虐,如惔如焚,秦国亦可安危无忧矣!”郑国说完这话,双眼露出烁烁光华,显然说到他自己拿手并喜爱的本事,确实兴致十足。嬴政听他说完,不由动容,如果真照这郑国所说,这渠修建完成果然妙处无穷。不过他倒是有些犹豫,秦国几代虽然财富累积得不少,但前几代秦王为了彰显自己本事与豪情,在旧都雍城与咸阳俱都大肆修建宫殿,至今按照六国国都所建的宫殿还未完成,嬴政登上王位几年,还未兴过土木建筑,就担忧到时大兴水土之事,惹天下黎民心生怨意。
郑国一见嬴政表情,就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不过这本来也是韩国君王想出的法子,他虽知道这事儿一成实乃对秦有大用,但此事本身就与他兴趣有关,因此韩王下令时,他不但未出言推拒,反倒将这事儿应了下来,他为韩王效忠,虽说对嬴政颇有好感,不过这会儿犹豫挣扎之下并未出言提点,只是心里略有遗憾,嬴政如果答应下来,自然是对秦国有利,国力更上一层,他要是不应,也最多是算他报答了自己国家一回,虽说生平所愿不得实现,但自古就忠孝不能两全,如今能有这样的选择,也是命中注定而已。
谁知嬴政犹豫了一阵,在郑国以为他会一口回绝时,他出乎郑国意料之外的,竟然答应了下来:“自古以来优柔寡一向难成大事!先生如此大才,政要是将您放过,实乃毕生之憾事!只盼先生在秦国万千黎民之份儿上,与政办完这回大事,往后荣华富贵,定不负君!”嬴政说完,了这郑国一眼,郑国脸现挣扎之色,许久之后才犹豫的点了下头,显然心里还未下决定。嬴政微微笑了笑,也不以为意,反倒是答应了郑国修建这渠之后,就开始讨论起这渠修建与引导的问题来。
说到这个时,郑国眼睛一亮,竟然当场从袖口里掏出一卷羊皮来,摊开之后竟然草草的画了一卷图谱,放在嬴政面前,指着上头的图案道:“王上请过目!”
这是一卷简单到极点的小型地图,嬴政只一眼,竟然心开始疯狂的跳动起来!此时地图还是一个从未出现过的物什,就是有也是简略之极的,各国之间罕有一张,莫不将之当成宝贝儿般,收入囊中,没想到这郑国竟然自个儿画了一张地图,起来比秦王宫中所收藏的更是要详尽几倍,上头画了洛水与泾河一带的详细地点,甚至连山林民村也有,嬴政一就激动异常,双目放光,一下子将这图死死抓在手里!
“先生这图从何而来?”嬴政双眼瞪大,死死盯着图中所绘林地,上头一些民居处用朱砂所描,甚至还将这郑国准备修建的渠专门空了出来,让人一即了然。嬴政一之下欢喜异常,光是凭这地图上所绘,就能出这郑国确实颇有大才,如果这地图无错,他这样修建水渠确实能大大于秦国有利,这样水渠流转之下,几乎大半秦国都被那渠水包围,取水自然不用多说,方便异常,更有甚者还消了常年累积在黄河一带的水祸,堪称一举两得之事。
“臣这图谱,是臣多年来亲眼见过之后,再三确认才敢下笔绘画。”这郑国见嬴政欣赏自己的作品,脸上不由露出傲然之色,不过却又小心翼翼,深怕嬴政一时失手般,既是觉得自豪又是觉得有些担忧,双眼直直绞在自己心血上头,连眨眼也不肯,深怕嬴政给他昧了过去,今日要不是一时激动,他也不会掏出这个羊皮图卷来,平日他都对这图卷爱若珍宝,视若性命的,轻易不肯拿出来示人。
“此乃先生亲手所绘?”嬴政听到这儿,确实对眼前郑国印象有了改观,原本不过是因为他有才学而敬他几分,这会儿当真是肃然起敬。此时的条件可不像现代时方便,出入都有车,又有摄相机等,这会儿全是靠人的两条腿与双眼,那陕北一带全是深山老林,林中野兽丛生,又山路崎岖,过一回并不能完全记住,更有甚者,这郑国说自己亲手所绘,并且再三考察,就证明这郑国不是头一回进山,这样一个外表似文弱书生的人,没想到有此毅力,就算他是韩国之人,有可能心怀不诡,这会儿嬴政对他却也真正佩服了起来。
那郑国也面露得色,不过嘴里仍旧谦虚。嬴政再说到水利之事时,也许是对了他脾性,这郑国更是口若悬河,嬴政开始时安静听着,后来偶尔插上两句嘴。他本身来到战国之后除了练功与学习的时间,大多时间都会些秦王宫中的藏书,再加上现代时虽然学的不是水利专业,但好歹对于一些基础的东西还能开上口,谁知就是这样简单的几句话,更是令这郑国目光发亮,后来更是险些将嬴政引为知已。
俗话说酒逢知已千杯少,二人秉烛夜谈,竟然丝毫不觉得疲惫,嬴政是练武之人,精神本来就较常人要好,这么几个时辰在他来是丝毫不累,但这郑国不过是普通人,虽然身体较常人好一些,但熬上这么几个时辰,如今虽然精神尚佳,但嬴政依旧得出来他不过是靠着这一股兴奋而已,反正想着他要在秦国多日,来日方长,总也有再叙之时,因此连命了赵高要他将郑国送出宫外安顿下来。
这郑国顿了顿,了赵高一眼,赵高脚步微微后退了几步,远远站在大殿阴影里头,嬴政见郑国这作派,知道他是有话要说,也定睛他,郑国犹豫了一下,接着才福了一礼,脸上的笑意褪去,有些羞愧道:“王上待臣真诚,臣实在愧对,不瞒王上,臣此来乃是奉韩王之命,有意来此向王上献策的。”他说完,目红耳赤,脸上露出羞色来。嬴政听完却并未如他所想般勃然大怒,反倒轻轻笑了起来。这历史上本来就是有郑国建渠这件事,虽说是奉韩王之命前来,但韩王之意只是想借此让秦国大兴土木,到时费尽国财而已,不过这个举动确实于秦国有利,韩王不过是枉作小人而已。
原本此时各国之间只是表面和平,实则内潮汹通,韩国离秦又近,面对秦国威胁,韩国简直是吓成了惊弓之鸟般,连国都都迁过几回,而韩国又恰巧位于秦国东出涵谷关的要道,挡在了秦国东扩的面前,秦国本来就视之如眼中钉,要将其拨除,此时韩国要思法子将秦国前进脚步拖上一段时间,不过是为了生存,也是理所当然之事而已。
嬴政心里本来就有数,也并未觉得郑国此举有什么不妥之处,世上本来就无平白无故的恩惠,人家自然有利可图才会眼巴巴的上前来做事,否则凭什么要见自己,还得先递了财帛给吕不韦先来开路?不过令嬴政没有想到的,是郑国的主动投诚,因此听他说这话时,只是微微笑了笑,当下更是令郑国无地自容,跪伏在地咬牙道:
“臣虽为间,然渠成,秦之利。臣此举不过为韩延数岁之命,但为秦,则是建万世之功,还求王上开恩。”
如果这渠建成,确实于秦之后世有利,嬴政本来就未追究他之过责,此时听他自言,更是对此人高了一筹,闻言连忙上前托了他双手,将他搀扶了起来:
“先生之诚,政从未怀疑,甚至先生有目的而来,政心中也是有数,不过先生坦诚以以,确是令政更加佩服,君子坦荡荡也!”
郑国没料到他竟然会这么说,抬头嬴政念笑眉目,竟然忍不住眼泪也流了出来,连忙举袖擦去了,自此心下却是松了一口气。能因此完成韩王吩咐,又不负秦王信任,并且还能达成建渠之事,对他而言,实在是天大的好事,也算是对韩对秦两不相负,当下又叩谢连连,才由赵高将他带了下去。
当夜郑国歇下自然不提,第二日一大早,嬴政罕见的颁布了自己上任以来头一条真正意义上的政令,就是封郑国为都水长,掌管天下水利之事。吕不韦自然心里极为窝火,没料到刚与嬴政引见郑国,就令这位年幼的王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当下大为反对。原本在他强势之下,嬴政一向比较听话,但这回嬴政竟然是极为强硬,并且利用晋阳之事威胁他,吕不韦本就心虚,再加上最近与赵姬厮混,难免身体颇有些力不从心之感,再嬴政森寒的眼神,才恍然惊觉这位年幼的王已经渐渐成长,当下心里犯怵,竟然退让了一步。
以吕氏为首之党派吕不韦退让,虽然心里颇感吃惊,但他不反对,其余众人自然也没有反对的立场。而与吕不韦对立之人,见他面色不佳,自然也乐得吕不韦吃亏,因此嬴政头一回颁布命令,竟然意料之外的顺利。虽说郑国是韩国人,但此时人国家观念本来就不强,秦国前几代出名的人中,不乏外国之人,甚至连如今朝中新贵蒙氏先祖也是齐国人,因此反倒还没人借此大作文章。
而此时,嬴政虽然同意了郑国修建渠,但这人力物力始终是道难以越过的坎儿,秦国虽然财力丰富,但奈何人口不多,吕不韦就是明知这一点,才会如此痛快的答应下来罢手不管,就想借此打击嬴政信心,谁知嬴政并未如他所料中般哭丧站脸,反倒是出了一个以役代赋税的法子。秦国并不缺金帛之物,少收两年税并不会影响财政收入,虽说难免会在财物上吃紧一些,但相比起这对未来农业事业极有影响,往后盈利无穷的渠道来说,这些付出自然就算不得什么。
秦国这几年税收虽然重,但也算不得轻,因秦国常年征战,黎民百姓们日子只不过刚好够糊口而已,秦王这一条新任措施一出来,当下受到秦人追捧,一个个欢天喜地,得知建渠是为了往后更好收成时,更是对秦王政感恩戴德,家家户户既是在不用上税的份儿上,又想着自家往后收成,都恨不能这郑国要修的渠立即修好,因此几乎每户人家只要成年的不论男女都出动了,甚至许多人不用吏使吩咐,每日天不亮时就带了自家工具出门做事,一时间秦国热闹异常,嬴政虽说年幼,但声望竟然一夜之间突然暴涨了起来。
没料到郑国修建渠之事如此顺利,吕不韦着王座上坐的嬴政,心里窝火得要命,但这会儿人心所向之下,却不敢再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来,正巧此时晋阳之事越闹越厉害,那儿住的大多都是赵国旧人,对秦人最是痛恨,这会儿逮到机会,秦国官吏渐渐就压不住,纸包不住火,等嬴政知道时,又派了大将蒙骜出征平乱。所幸蒙氏族人确实没令他失望,蒙骜骁勇善战,很快就将动乱平了下来,蒙骜性情敦厚良善,不止有大将之才,亦有定国安邦之能,晋阳之事他果然之极的杀了几个领头之人,起了震慑作用之后,又派大军安抚人心,胡萝卜加大棒打击之下,赵人大势已去,也知道晋阳归顺秦国已成为必然之事,动乱才渐渐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