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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师军需处仓库门口,常治林正等得心焦,心说欧阳云再不来这仓库里的东西就只能炸掉了,那实在太可惜了。正这样想的时候,猛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达的轰鸣声,他举目望去,见从学兵团驻地方向一字开过来五辆卡车,知道是欧阳云带人来了,不由哑然失笑,见面后打趣道:“欧阳老弟,你的胃口还真不小啊,这五辆卡车要是都装满了,只怕我们25师的仓库都要被你们搬空了。”
他这话自然是玩笑话,25师多大的家私,五卡车又岂能全部装走?不过,想想当初欧阳云花了5斤的金子只不过以极其优惠的价格拉走了三卡车的军资,他这次竟然开来五辆卡车,可见他是不怀好意的,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希望能多捞一点是一点,反正是馈赠的嘛。听见常治林这么说,他自己想想也觉得挺过分的,老脸不由一红,随即涎着脸说:“常大哥,我也是没办法啊,您知道的, 29军穷啊!”
常治林正领着他往仓库里走,闻言笑了,回头着他说:“29军穷我知道,但是我敢肯定,你们学兵团现在可是富得冒油。”
欧阳云运起脸皮功,嘿嘿的笑着,眼光溜过空荡荡的仓库,神色不由变得尴尬起来——貌似,25师的馈赠相当的有限哪,这仓库分明空了嘛。然而,等他随着常治林穿过一道铁门进入里间的仓库,着货架上虽然稀稀朗朗,但是绝对精品的高射机枪、防毒面具、还有那枪身很长,却不知道名字的枪械,他的嘴巴不由咧开了,大有流口水的趋势。
常治林将仓库里的灯全部打开,回头见他的丑态,不由哭笑不得,说道:“好了,别只顾着流口水了,让兄弟们赶快搬吧,这些都是专门留给你们的。嘿,我说你小子还真有先见之明啊,我本来还以为你顶多就开两辆卡车过来,特地让人套好了几辆马车,没想到——呵呵。”
欧阳云的心神全被这些枪械给吸引住了,听见他的话,还以为自己真流了口水,赶紧用衣袖擦擦,说:“难怪我在门口见几辆马车呢,原来是为我们准备的,常大哥,真是太感谢了。”
他这举动惹得常治林和其他人皆大笑起来,笑着,常治林小声对他说:“让你的手下快点,复兴社在我们师埋了不少钉子,这里的许多枪械都是我偷偷给你们藏起来的,被他们见就不好了。”说完他了手表,然后叫起来:“这破表又不走了,欧阳,几点了?我们0点准时开拔。”
李铁书随欧阳云进了仓库,便东摸摸西摸摸,听见常治林说这里的都归学兵团了,他是个识货的,立刻抱起一杆枪身特别长的枪说:“反坦克枪,好东西啊!”
欧阳云了表,告诉常治林八点刚过,听见李铁书的叫唤,眼睛一亮,再常治林,只觉得对方乃是自己这辈子所见过的最可爱的人,忍不住一把搂住他说:“常大哥,你对我们学兵团真是太好了!”然后一把撸下手上的军表递给他说:“身上没带什么贵重的东西,这只表是美国货,质量相当可靠,不仅防水、而且带夜视和指南,常大哥,做个纪念吧!”
常治林是很传统的旧式中**官,对搂抱这种西方礼仪很是感冒,当时脸上就红了,待他递上手表,一这表相当的精致,显然非常名贵,不由也被感动了,推辞说:“不,不,大家都是为了打鬼子,25师就要离开前线了,这些东西留给你们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君子不夺人之美,这表肯定是你的心爱之物,我不能要。”
欧阳云很假的虎起了脸:“怎么?不起我?”
陈少华当了真,他显然很吃这一套,有些勉强的把表接过来,结果却是越越喜欢,乃至爱不释手了。
欧阳云见他这样,笑了,心说二十一世纪的最新高科技产品,如果连二三十年代的人们都唬不住,那后世的科学家们干脆直接集体跳楼得了。他本来准备了两根金条想给常治林做谢礼的,现在见他这么中意这块军表,金条算是省下来了。
虽然常治林口口声声说这是他藏起来留给学兵团的,但欧阳云知道,他肯定征得了关麟征的同意,不由对关麟征也生出许多好感——许是因为学兵团的前身是训练班吧,出于对自家孩子的舔犊之情;或者因为常治林和欧阳云之间亲密的个人关系,他在私下里做了手脚,25师的这次馈赠简直太大方了,共计高射机枪五挺、反坦克枪十支、75毫米山炮两门、迫击炮五门、中正式步枪三百余支、防毒面具四百余副、电台一部、5w千瓦探照灯五只、弹药、医护用品、被服若干。结果,五辆卡车竟然没装下,没办法,欧阳云只得厚起脸皮把那几匹马要了过来,每匹上面多少驼上一点,这才勉勉强强全部装走。
当然,这仅仅是欧阳云自己的说法。而有幸参与此行的学兵私下谈起此事,就是另一个版本了,他们显然对团长这样做感到费解——“五辆卡车其实能装下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团长非要让剩一点。”这话正好被李铁书听到,他很不客气的上去就是一脚,然后说:“笨蛋,团座那是故意的,不这样,那几匹马怎么要得回来?!”学兵们恍然大悟,那个挨踢的不长记性,作瞠目结舌状,说:“没想到,咱们团长竟然还这么奸。”结果,话才说完又唤来李铁书一脚——无它,自从25师一行,李铁书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还是有其它原因,坚持认为跟着欧阳云混绝对有前途,自此,成了他的忠心拥扈之一,对欧阳云不敬的话落在他耳中,肇事者自然讨不了好去。
欧阳云一行五辆卡车、六匹马,满载物资浩浩荡荡开回驻地,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他见日本人还没有来,先把马上的东西转装到卡车上,将卡车集中到一处藏好,接着便拉着李铁书,然后将陈师昌、楚天歌几个骨干召集起来,讨论晚上可能发生的战事。
李铁书和日本鬼子打的交道最多,认为今天晚上他们一定会趁乱前来报复,所以及时备战是必要的。
陈师昌补充说,即使日本鬼子不来,那就当作一次演习好了。
欧阳云的想法和李铁书差不多,于是,大家就以小鬼子必来偷袭为先提条件,开始讨论晚上的排兵布阵问题。并议定,不管今晚小鬼子来不来,明天一早全团开拔前往湾村。
“今晚的月亮真尖啊!和家乡的一样尖!”李铁书趴在油菜田里,别扭的抬头了一眼头顶的月亮,发出第n次这样的感慨。
今天是5月6号,农历四月初四,月正弯。
感慨之后,李铁书了伏在自己左边的勤务兵郭小江,见他一丝不苟的抱着步枪,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左前方的马路尽头,从开始埋伏直到现在,姿势就一直没有变过,不由暗暗佩服他的韧劲,然后再次感慨起来:还是做大头兵好啊,只管执行任务就是了,不像自己,还要考虑打仗以外的许多事情。
军长他们应该早就离开天津了吧?想起以后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他的心里寡寡的很不是滋味——自己从6岁参军开始就一直跟在军长身边,从一个勤务兵小鬼慢慢的变成班长、排长、连长,这么些年过去了,习惯了往军长的窗户上上一眼再入睡,哎,这个习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自己也是,当初军长问我有没有意见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开口拒绝呢?如果自己真的开口了,那一定会留在5军。对了,因为军长当初的眼神,那里面是满满的期待和信任哪!只是,为什么一定要让三连并入学兵团呢?学兵团其实也就一个满编连的编制,难道是因为欧阳云?
想起自己这个年轻的顶头上司,他的嘴角不由微微弯起,露出一抹自己也没察觉到的笑意。欧阳云,华侨?“抗日双雄”?学兵团团长?这人很多身份啊,只是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在25师仓库里,他表现得可有点像个贪得无厌的奸商。不过,这个奸商奸得好,捞了那么多好武器不说,竟然还顺手牵回了六匹马……李铁书了那棵立在两米开外的“消息树”,又发现了这个小长官身上的一个特点,此人很会异想天开,总能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点子,不得不承认,某些点子还是不错的……他也挺有人情味啊,对于军长那是相当的尊敬……不过,自己以后真的就要在他的手下听令,如军长交代的那样,惟他马首是瞻吗?
李铁书自十点钟埋伏在这里开始,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就没断过——也许正因为他白天表现得太豁达、太大公无私了,所以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不自禁的感到特别的委屈。
李铁书正委屈着,郭小江忽然低声喊道:“连长,有情况!”他一惊,急忙往马路尽头去,什么也没见,正想询问,轻微的马达轰鸣声传入耳际。他一惊,爬了起来,躬着身子往发声处去——过了几分钟,马达声越发明晰,随后在路的尽头出现了一陀黑影。他轻声说:“小鬼子很嚣张啊,竟敢开着卡车来打我们!怕我们不知道吗?!”说完,窜到两人中间,放倒了那棵两米多高的“消息树”。接着,他拉了郭小江一把说:“你先撤!”说完,猫着腰快速的朝前面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