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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既出,账内顿时死一般的寂静!项燕只觉得光听这个数目心口都有些发凉,此次出征所带兵力本来便不多,如今一夜之间竟然逃兵人数已达万众,若长此以往,楚军安何在?!项燕紧紧闭了一下眼睛,半晌之后睁开来时,眼睛不住跳动,桌案之上放着的青铜灯盏里印出昏黄的灯光来,印在项燕脸上,使他神『色』看起来阴戾比,带着一股浓重的杀意,让人望之触目惊心!
“若有出逃者,当斩首示众,如此以儆效尤,出逃者,可已照军法处置?”项燕斯条慢理的开口,一边自顾自起身拿了挂在铜架之上的盔甲穿戴整齐了,这才缓缓问道 。
众人听到他话里含着的杀意,个个都觉得心跳不止,半晌之后,才似承受不住这股压力一般,小心道:“已斩三百余人,如今头颅已挂在营中,只是如此一来,逃兵却只多而不少!”
项燕一听到这话,顿时瞳孔便放大了!
连以杀止逃这一招都已经不管用,若是连死都不能再制止楚军出现逃兵情况,岂不是表明情况已经到了最严重之时?[
项燕的手重重握在剑鞘之上,自己穿戴了几十年的盔甲,早已经如同与他混为一起的盔甲竟然沉重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项燕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那营帐之外却有两道人影一下子突兀的倒印在了帐棚之中!
“是谁!”项燕一下子身体便紧绷了起来,手重重的按在腰侧的长剑之上。那营帐外传来一个人有气力而又略带了些沙哑的声音,先是轻笑了几声,接着又道:“多日不见,莫非君候已不记得寡人是谁?”虽然这声音沙哑比,且又听着中气不足,如同身体严重亏损过,但项燕却是一下子将此人声音认了出来,惊声道:“大王!”
帐中众大将一听项燕这话,顿时都满心疑『惑』!如今楚国一分为三,且三方各自拥立不同人为王。而项燕在楚国之中身份特殊。且项氏祖辈皆在楚国任将领多年,李园如今虽掌势,但其根基甚浅,实在不够资格让项燕唤其一声为大王。而公子负刍则是自立为王。名不正而言不顺。项燕若是给他脸面,最多唤其一声代王,绝不可口称大王!
那帐外之人顿了半晌。接着才阴测测道:“未料君候竟然还记得寡人!”说话间,账子外便已经有两道轻微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不多时,两个人影便站了帐外!
如今楚营中军心不稳,竟然让人走进了项燕之营地而人发觉!顿时一个裨将面『色』羞红,阴晴不定之下立即挡在了项燕身上,冲这两人厉声便道:“尔等来是何人,休得再要前进,否则某手中长剑可不认人!”此人一边说话,一边重重将自己腰侧长剑抽了半截出来!
项燕并未第一时间便喝止住此人,他这会儿看到昌平君熊启极度的惊骇,白日攻城之时,他明明亲眼瞧见熊启被王贲一斩为二,如今熊启却活生生的站在他眼前,项燕本来便心神俱疲,接着又受自己儿子被刺,生死不知一消失打击,如今神智恍恍,虽然强行支持,但早不如之前精明谨慎,骇然之下,竟然看着熊启倒退了两步,嘴中惊呼道:
“大王不是已被王贲小儿斩于新郑城门之外?何故此时夜深前来,莫非大王怪老臣救大王已迟,累大王身首异处不成?”
昌平君熊启一听项燕此言,顿时心中怒不可遏,他深信项燕为他所用,可惜项燕此人空有其名,实则老矣,当初一去便没了音讯,花言巧语,险些害他此次丧命于新郑城中,实是可恶!昌平君此人本来『性』情便极为多疑,此时盛怒之下,又想到项燕一见自己之面,不思跪安问好,反倒张口便咒自己已死,莫非他早与秦贼有约,暗算自己等在新郑之中,再暗中报信于秦国,使王贲围困新郑,最后便将自己捉拿,以替秦王赵政除去一心腹大患?
这个念头一生进心里,昌平君熊启心中刹时便是一寒!
他本来为人就极为多疑狡猾,原本还信项燕对楚国忠心耿耿,对他寄予厚望,可此时看来,却是自己托大。楚国如今已是风雨飘摇,秦国又日渐强盛,此时众人皆向往秦国,项燕此人表面看似忠义有加,可说不得心中早已生了暗心,万一要拿自己首级与秦国换取军功,以得赵政厚赏,这亦并非完全不可能的!昌平君一想到此处,后背冷汗淋漓!面『色』惨白,眼里顿时便涌过一丝阴戾与杀气。
“寡人如今尚且安好,便迫不及待要来与君候相约,莫非君候已毁当日之约,如今早盼寡人命归黄泉不成?”昌平君平日里虽然狡猾异常,喜怒不形于『色』,但他当日逃出新郑之时狼狈异常,先是受了惊吓,后又在危急关头,被中年人当做盾牌挡了王贲后来『射』过的一支长箭,虽说当时逃得已远,但以王贲怪力,那支箭羽,却直接将他胳膊上的肉『射』穿,破了一块大洞,白天又不敢再『露』出,实是早已经如同惊弓之鸟,心中有恨有怨亦有怕,此时终于忍不住『露』出了几分来。
项燕此时本来先是见熊启有惊,后又听其说未死便有些惊喜,可到后来时听出熊启口中怨气,他愣了片刻,接着心里也跟着涌出怨毒来!
自己为了熊启,如今身败而名裂!军中逃兵如此多,项氏多年声誉毁于一旦,甚至连自己的大子项荣如今还生死不知,为了一个昌平君,出了如此多事,被王贲三言两语气得险吐昏厥,而今昌平君一见面便开始大加指责。项燕心中一寒,顿时表情就冷冽了起来。
“不知昌平君此言乃是何言?某因君之连累,如今军中众兵士心思浮动,且某大子因君之故,如今生死不知,看在君乃是先王血脉,如今某与君脸面,君速速离去吧,休要再行纠缠,否则某亦不是任人拿捏之辈!”
项燕一翻脸,顿时便给原本暴怒异常的昌平君如同兜头泼来了一盆凉水般,刹时浇得他透心凉!
如今的情况昌平君心中还是极为清楚的,他先算计嬴政,结果却被秦国追杀,如今普天之下,秦国势力强横,已占两国,剩余诸国已成惊弓之鸟,楚国虽为自己故国,且自己心心念念为楚谋划,可实则熊元当初糊涂,信任春申君黄歇以至引狼入室,勾得李园这样的布衣庶民竟然也敢如今掌楚国之权,他虽为公子,可实则楚国被三方势力一占,楚国公子身份于他不止利,反倒有害,李园等人若知道他还在世,必定欲杀之而后快!
唯今之计,天下之大,竟然昌平君除了依靠项燕之别,别去处!
一想通这事,昌平君顿时也不再与项燕对立,反倒是软了态度,低声下气求起和来。昌平君此人早年被熊元扔了其母子在秦国自顾回楚,虽说昌平君之母乃是昭王之女,但此时『妇』人地位一向不高,再者他乃是楚王之子,从小在秦国之中,若是不知见机行事,四处逢迎讨好,恐怕如今早不知被扔在哪个『乱』坟岗中,尸身上的草都已经长人高了。
也正因为如此,昌平君对于察言观『色』尤其厉害,他有心交好,又肯放下身段行事,而项燕本来又心系楚国,他将希望寄在熊启之中,将他看成能拯救楚国之人,对他自然看重,否则当日便不会冒身败名裂之险,藏他于郑国王宫之中!项燕欲借昌平君行兴楚之大事,此时又见昌平君愿意放下身段,心中自然也是欢喜。[
只是项燕一心为楚,又当昌平君对楚国一片忠心,自已对楚之心,亦是可昭日月,二人摒弃前嫌,从此只一心为楚,应该更加团结一心才是!只是项燕忽略了昌平君在极度怨恨之下,刚刚又被项燕恶声相对,却又不得不强忍心中苦痛,低声下气来讨好他的痛苦,只当自己君臣之间从此没了嫌隙,心生欢喜,那原本惨白的脸『色』亦是好看了几分。
楚军之中本来有一部份人对于项氏父子令人杀降秦楚兵只为灭口,以防被人知道项燕与昌平君相勾结一事儿是作假,毕竟项燕征战多年,在军中声望极高,许多人不肯信他竟然干出如此背叛楚国之事,可此时项燕竟然真与昌平君把酒言欢,这一举动令原本对于项燕忠心耿耿,并随他征战多年,愿为他献出『性』命的诸将心生不满。
项燕一面令人送上酒菜,并与昌平君同饮,一面又令人替昌平君找军中疾医与扎棚等,众人顿时多有不服,有人心中不忍见项燕一世英名,却与昌平君混在一块儿,往后于名声有碍,因此有人不服之下,抱拳上前便道:“将军,昌平君乃是秦贼,他乃是昭王之女所生,且自小在秦国长大,将军何苦与他相交,不若一刀杀了,回头才好与诸位大王交待!”这话引起了不少帐中人的共鸣,都连连称是:“此言不错,还望将军三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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