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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里的丝竹声停下来之后,那群粉色衣裳的姑娘分别们往坐在大厅两旁跪坐着的少年们涌了过去,个个都娇哝软语的倒在了这些少年们怀里,一时间厅中调笑娇嗔,这些女孩儿都是赵家养的家妓,专挑了年轻长相清秀的女孩儿,调教了之后每人都会跳舞弹唱,是为了专门招呼贵人们时所用,此时世人贞操观念并不如后世那么重,许多达官贵人家里都是有养家妓,只是长相与才情的差别好歹而已。
赢政满脸厌恶的着眼前这样**的情景,也许是酒酣饭足,眼前的这些人都一个个化身为了狼,脱去平日的道貌岸然,搂着怀里的女人调笑轻薄,那赵宗怀里也同样搂着一个少女,任由那少女服侍着他喝酒吃肉,同身旁的一个油头粉面的少年说着话,赢政离得远了,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只没过多久,突然间赵宗狂笑了一声,一把将自己怀里的女人推了开来,那少女嘤咛了一声,被他推得可能撞到了桌脚,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却是不敢闹,连忙又爬了起来跪坐在地上,满脸温顺之色,赵宗也没她一眼,只是站起了身来,大声道:
“诸位!子文兄老说咱们赵国没有令人惊艳的美人儿,宗偏偏不服,咱们府里还真有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儿,可就是不知道子文兄,你享不享用得上了,哈哈哈!”赵宗说完,突然叉着腰笑了一声,冲屋里角落喝道:“来人!去将萸夫人唤过来!”
赢政眉头跳了跳,突然间心里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自己的母亲赵姬就是叫阿萸的,难不成眼前这赵宗说的美人儿,就是自己的母亲?他母亲赵姬确实可以称之为风华绝代的大美人儿,只是再怎么说,赵姬也是赵宗的姨母,难道他真敢将自己的姨母,当作家妓一般叫出来陪着这些客人寻欢作乐?赢政藏在衣袖里的手掌突然间狠狠握了握,双眼险些冒出红光来,眼睛死死的盯着门口处,就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只是没过多久时间,屋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轻脆悦耳的铃铛声,这阵声音极有节奏,像是随着人走动而轻摇般,厅里众人一时间听得有些痴迷,目光下意识的都呆呆望着门口处,还没人过来,一阵淡淡的香味儿就随着门口的风轻轻飘了过来,那铃铛声越来越近,那香味儿也是越来越浓,厅里许多少年都将怀里的美人儿推开,目光痴痴的望着门口处,一道穿着水红色衣裳的纤细人影,果然由远及近而来。
还没走近,这道倩影就吸引了厅里许多少年们的目光,许多人失态的甚至站起身来,倾身往门口处去,赵宗得意的握着酒杯站在原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之色,冷笑了两声,与在场失态的少年们不同的是,他却是缓缓坐了下来,又重新将跪坐在地上,被他刚刚推开的少女搂进了怀里上下轻薄起来。
赢政满脸铁青,着母亲赵姬由远及近走来,他极难得才能见到自己母亲一面,没想到母子二人见面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虽然他对赵姬感情并不深厚,可到底怎么说,她也是自己母亲,要是今日她受了这样的侮辱,往后自己怎么还能抬得起头来?今日不论如何,都是不能让赵姬如在场家妓一般,侍候着这些男人!
“大郎让人唤了……”赵姬走进厅里时,在场的少年们人人都已经一副痴迷之态,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傻傻的着她的身影,她到为首的赵宗,还没说完话,赵宗就已经冷冷的着她,以目光打断了她要说的话,转头朝对面左首坐的一个约摸二十来岁的青年笑道:
“林卿,这位美人儿可是下臣家老夫人藏的宝贝儿,您瞧来如何?”他并没有说赵姬的身份,只是用了调笑的态度,轻浮而随意的指着她,冲那个年轻人笑。
那被他称为林卿的青年倒是一脸淡然的样子,并没有如在场众少年般,对赵姬露出失魂落魄的色样来,他只是随意了赵姬一眼,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赵宗眼里已经是露出了得意之色,之前赵家的这些少女一出来时,他目光都没往在场众人身上落下过,这姓林的少年是他今日宴请的几位中,身份最高的一位,他的外祖父正是当今大司马下第一红人苏曾,而他父亲如今也是大司马面前得脸的,赵家虽然富裕,不过只是商户人家,要不是赵宗进了赵**队,又会钻研,还真不能与这样的贵人拉上关系,只是这姓林的少年有一点小小的癖好,他虽然心里明白,不过也没曾死心过,今日见自己这位姨母能令他微露出诧异之色,已经是极不错的事情了。
赵姬一听赵宗说话,就闻弦歌而知雅意,是不想要泄露自己身份的意思,在场的风流情况,她在眼里,微微掩袖一笑,无限风情倒也举手投足间展现出来,阴影里头,赢政满眼阴霾,着自己母亲笑靥如花的模样,眉宇间的妩媚与丽色,更是引得在场早已经兴起的诸位少年神魂颠倒,有好几人甚至失态的望着她盯着丢了神,连站立都不稳,直接不堪的摔倒在地上。
赢政欣赏美人儿,也喜欢女人妩媚多情,可是这个女人变成是他母亲时,他心里就有些不大痛快了起来,虽然赢政心里知道此时的女人贞操观念并不如后世那么强烈,甚至女人**的行为是赵国默许甚至鼓励的,可赵姬这样已经是做人母亲的女人了,还是如此浪荡风流,更何况还是他的母亲,就令他有些接受不了了,虽然明知自己出面可能会受赵宗奚落甚至辱骂,但怎么也不能让这样离谱的事情在自己面前发生,正想要站出去时,那厢赵姬已经开了口,懒洋洋的拂了拂自己脸庞边的青丝,她咯咯笑了两声,媚光四射:
“宗儿,唤奴家来是有什么事儿么?要是无事唤奴家过来,奴家可是不依的。”赵姬声音妩柔多情,眉眼间媚光闪现,风流自成一态,穿着一身水红色的衣裳,胸口衣领处隐隐能到里头显现出来的大红色肚兜边缘,若隐若现,更是无限勾人,纤腰下一条素白腰带,越发显得那腰盈盈不堪一握,腰带下端系着几个细小的铃铛,走动间清脆悦耳的铃声就相互碰撞,裙摆下头的纱裙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起来,哪里得出是个孩子的母亲,分明是一个勾魂的妖精了。当初秦国质子异人在吕不韦府上见到这越姬时,能惊为天人,不顾她有夫之妇身份,强要了过来,就可以想见这越姬美色,如今几年过去,褪去了一些当初的青涩,妇人的风情更是勾得几个少年无法自已,已经有人失态的满脸通红,喘气声也粗重了起来,赢政躲在阴影里,到那些人胸口不住上下起伏,唯有那名为林卿的少年倒是冷冷淡淡的,不过他虽然没表现出一副色中饿鬼的神色,但赢政心里却是觉得此人最为危险,这人长相虽然称得上英俊,不过目光不正,整个人上去阴柔无比,如同一条毒蛇般。
“哈哈。”赵宗见越姬识趣,脸上露出满意之色,不过心里却是冷哼了一声,他故意模糊赵姬的身份,以府上老夫人藏的宝贝儿为称呼,却是只字不提她是自己姨母的话,毕竟赵姬如果真能与哪个少年春风一渡,给他带来的好处是可以想像,但这样的事私底下可行,明面上被人挑破出来,难免于名声有碍,他并不怕赵姬不配合他的要求,以前这样的事儿不是没做过,赵姬母子要在赵府生活下去,不管她是心甘情愿陪这些男人也好,还是她为了生存不得不如此也罢,总之她是不会拒绝赵宗每回有的安排就是。
但赵宗轻易也不会让她出面,毕竟赵姬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自然是要用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如果动不动都有她出场,那么再美的人,也落了下乘。
“哪里敢无事就让您出来,不过是宗几位朋友,说着咱们府上没有漂亮的美人儿,可是您天香国色,宗实在不忍有人说出此话,因此少不得要让您出场,好叫大家瞧瞧,真正的美人儿,是什么模样。”赵宗说得豪爽,话里却满是轻视之意。他如今已经是二十来岁的年纪,身材极是健壮,外表起来憨厚老实,不过赢政心里却知道,这是一个外表老实,实则内心阴狠毒辣,如蛇一般的人。
“啐!”赵姬娇嗔了他一句,满脸晕红之色,更是给美丽的容貌增添了几分丽色,那个之前被赵宗称为子文的少年此时到她这副模样,险些口水没流了下来,连忙站起身来,慌忙跑向她,着急之下险些踢到桌脚摔倒在地上,他也顾不得,连爬带扑的向赵姬扑了过去,眼睛里满是迷醉之色,嘴里喊道:
“美人儿,有美人儿,宗,文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