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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谷中的人就会到,你吩咐下去,一来就到我书房来见我。”长风吩咐郭槐道。
郭槐应了一声,下去准备去了。
长风稍稍整了整衣服,打算出去走走,来秦城这么久了,只在军营和帅府两点这一线走动,其余什么地方自己还没有去过,来过了就不要错过,正好今晚有空余的时间,听说这里的夜市挺热闹的,不知道经过一场战争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长风没有带任何随从,一个人瞒过府中的侍卫,一袭青衫,偷偷的出了帅府的后门。
入夜后,街上的人群反而不见减少,越来越多起来,秦城由于在秦家的控制之下,楼无芸起兵之后,并没有收到多大战火的洗礼,就直接纳入楼无芸的统治之中,是唯一一座完整的城市,难怪楼无芸会选它作为自己的临时都城。
来来往往走动的人群,虽然脸上看上去都有些忧虑,但是还是能看出一丝年关将至的喜悦,老百姓最关心的是自己的生活能不能安定,儿女能不能健康,只要这两样统治者都能满足他们,由谁当政他们并不关心,如果当政者不能满足老百姓这些条件,那他们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作出自己最大能力的反抗,而这就是改朝换代的时刻到了。
长风多少知道一些楼无芸的那个哥哥不是一个仁君,横征暴敛,好色贪财,老百姓早就对这样的君主恨透了,哪有不反之理。
一路走来,长风兴致盎然,这儿看看,那儿瞧瞧,由于出来的时候,没想的太多,一时兴致所致,身上没有带多少银钱,所以只是看看,买的不多。
早闻秦城的南市非常的热闹,长风也有心去游玩一下,自己恐怕以后很难有机会再来的楼兰了,入宝山空手而回这有点说不过去,而且他少年心性,虽说以另外一个身份让他必须一本正经,丝毫来不得任性,今晚他可以放开一切,好好的玩一下。
“老伯,这馄饨是怎么卖?”长风逛了一会儿觉得腹中有些饥饿,四处看了一下,终于在一拐角出看到一个馄饨摊子。
长风想起自己去吴越路上,在一个港口遇到一个卖馄饨的老伯,印象非常的深刻,他能一下子说出自己喜欢的口味,山野之中也是有奇人的,长风自打以后,心中对这些以小本生意养活自己的平凡人产生一股敬意,所以说话语气上非常的客气。
滚烫的热气遮住了那买馄饨老人的脸庞,老人头略微抬头看了长风一眼,低头捞自己的馄饨道:“客官,你要吃上一碗馄饨?”
长风蔚然笑道:“我不吃你这馄饨,来你这馄饨摊子干什么?”
“小老儿看客官这身衣衫,并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小摊的馄饨恐怕会不合您的口味。”那卖馄饨的老人道。
“哦。”长风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衣裳,虽是青衫,但也是上等的衣料,明眼人就看得出来,更何况一位见多识广的生意人呢?长风笑着道:“老伯真是好眼力,不过在下虽然有些身份,但是也是穷苦出身,这馄饨却是在下的最爱呀!”
“那客官你喜欢什么馅儿的,小老儿给您做一碗就是。”老人手中不停的忙碌道,又卖出去几碗馄饨。
“随便。”长风就近一张桌子坐下道。
老人走过来将长风面前的汤碗收拾了一下道:“客官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长风安然答道。
“客官是独孤人吧?”老人听出了长风的口音。
“恩。”长风答应了一声道。
“三鲜馄饨!”老人给长风端了一碗馄饨放在长风面前的桌上。
真香呀!长风长长的吸了一口,然后就低下头吃了起来,不一会儿,一碗美味的馄饨就进入了长风的肚皮。
“老伯,多少钱?”长风喝下最后一口汤,回味无穷的道。
“堂堂义军副帅吃老朽一碗馄饨,岂能要钱?”老人突然站直了道,立刻换了一副样貌。
长风安之若素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暗中跟踪在下,你们到底有什么企图?”声音虽然随和,但是已经有一股淡淡的威严,想来在军中呆久了,自然而然的就产生的一股威严。
“副帅果然不是一般人,其实我们并没有别的企图,就是请副帅将天馨儿放回!”老人脱去穿在外面的粗布衣裳,露出一身苍白的锦衣道。
长风眼睛一亮,道:“你们是天家的人?”
老人在长风的面前坐下道:“不错,老朽是她的亲叔叔天宇,跟踪副帅的是老朽的几位弟子。”
长风看了老人身后几位年轻人,个个天庭饱满,还有一身不错的修为,想不到天家医术出众,跟踪情报也是相当的厉害,于是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今晚会出来的?”自己只是临时想出来的要出去走一走的。
“其实也没什么,派人盯着帅府各处出口就可以了。”天宇笑着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长风立刻明白,但是马上笑道,“不过,你们可危险了。”
“我们何来的危险?”天宇被长风一句话说的摸不着头脑。
“天老你可知道,本帅虽然私自离开帅府,但是本帅的行踪肯定会有人通报给我的属下,说不定,他们正赶来呢!”长风笑着道。
天宇一惊,腾的站了起来道:“你可不要危言耸听,老朽怎么知道这不是你的欺骗之计?”
“不是欺骗之计,而是真的来了。”郭槐从街头一袭黑扇,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一副“我们这不是来了”的笑容挂在脸上。
花无情跟在郭槐的身后指着长风道:“果然出来寻花问柳了,我当副帅什么时候转性了?”
长风一听就知道花无情固态复萌,这花无情一离开云若冰,就像是脱了线的风筝,虽然有长风,郭槐看着他不会干出对不起云若冰的事,也就是嘴上跟他说上几句,也只是在私下里说说而已,可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这么说。
长风摇头叹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让他逞点口舌之快吧,只是瞪了他一眼,不予理睬。
“这天家好快的手脚,我们刚得到消息,你们人就到了秦城。”郭槐也是一脸笑脸对着天宇。
“你是何人?”天宇不认识郭槐,想来能在义军副帅面前说话不经过请示的人的身份一定不低。
“在下的身份不值一提,是副帅跟前的小卒而已。”郭槐自然不想天宇知道自己的身份。
“以先生小卒的身份居然能在副帅面前如此说话,难道副帅治军竟是如此尊卑不分吗?”天宇不无讽刺道。
天宇看长风这边只有三个人,自己一边有五人,五对三胜算还是有的,因此口气也硬了起来。
长风洒然一笑道:“不是本帅治下不严,而是本帅手下都有说话的权利,只要不危及本帅的威严,本帅自然不会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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