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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月急忙快走几步,闪进门内,哪里还有什么小和尚,但却被眼前的景色给镇住了。
院子内上千株杏花怒放,空气中弥漫着浓郁中夹杂一丝苦涩的幽香,花枝高高伸出墙外,氤氲如雪,似云蒸雾蕴。
且每朵杏花绽放的程度不同,则颜色各异。含苞未放的是纯红色,半开的是淡红、粉红、水红、浅红,怒放将落的确是雪白,一眼望去,斑驳艳丽,白色花瓣飘飘扬扬,便如下了雪一般。
李明月一时被眼前的杏花林迷了眼,倒忘了寻那个小和尚,不由想起来一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到的诗句:“杏子梢头香蕾破,淡红褪白胭脂涴……”
“啪啪啪——”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掌声,一个朗朗的声音说道:“好诗,当真是好诗!”
李明月回头,便不由地眯了眼。
男子褐发深目,头上辫了满头的小辫拢在脑后,健康的小麦色皮肤,高鼻薄唇,明显是个胡人,一身穿戴却不胡不汉,手里竟还拿了把折扇,怎么看怎么滑稽。
李明月出于礼节,只能学着时下男子的行礼,向他拱手道:“郎君过奖了,不过是听东市的老丈唱了,随意记下两句而已,不敢自己居功。”
男子将折扇刷地打开扇了两下,摇着头说:“唐人就是喜欢这般拐弯抹角,莫要再郎君郎君地称呼,我叫聂赤,你叫什么?”
李明月有些愣,没见过这样问人家名字的,但心想他是个胡人,不通大唐礼俗,就不跟他一般计较,于是随便编了个名字,“聂赤兄,在下,在下张无忌”,说完之后自己先在心里笑喷了。
聂赤啪地收了扇子,在眼前左右摆了摆,一脸不苟同,“无忌,你一个小娘子,怎么取这般的名字?”
李明月眼皮一跳,“聂赤兄什么意思,某没有听懂。”
聂赤用扇子一下一下敲着手心,如看货物般眯着眼对她上下打量,突话题一转:“唐国长安的东市当真热闹又精彩,聂赤向来仰慕唐国风俗,本以为南国女子多如高原上的羊,蓝天上的云,温柔又和顺,却没想到今日竟然竟遇到无忌这般潇洒明媚的女子,便是我高原上的女子也比下去了,聂赤当真是不枉往中原走了一场。”
李明月也眯了眼,“原来如意楼那人是你?”
她算是明白了这个聂赤的意思,突然就满是愤怒,一个吐蕃和亲还没搞定,如今又有人突然对她说,“喂,我看上你了,你比较特别,回去做我的小妾吧!”
妈的,婶可忍,叔不可忍!
李明月不想忍这个无赖,转身想走,聂赤几步走过来伸手挡在她身前,“且慢!”
李明月停下步子,面无表情地说:“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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