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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马“呆瓜”待在船上大半个月,整个都有些无精打采,李明月从吴贵手中接过缰绳,摸了摸它的耳朵安抚一下,就要翻身上马,身后却传来隐约的呼喊声。
她本来没有听到,码头上糟杂一片,到处都是大声吆喝,此处比蒲州码头还要繁杂。
吴贵提醒她的时候,她才听到身后的喊声。
回头看到一个青衣小厮,捧着一个精致的牡丹雕花木盒快步朝这边过来。
这个小厮她不认识,却认识他穿的衣服。
到了跟前,小厮双手高举,将盒子递到李明月眼前。
看着盒子上雕刻的两朵缠枝牡丹,李明月不明所以。
那小厮躬腰笑道:“我家阿郎吩咐婢子将此物送给贵客,阿郎不曾亲自相送,过意不去,这点东西不成敬意,万勿推辞”。
听人家这般说了,她若是拒绝,便显得小家子气,只好将到了嘴边的推辞咽了下去,示意吴贵接过。
随后对着青衣小厮拱手道:“代某多谢贵主人的礼物,不过在下出门在外,不能准备什么回礼,且受了贵主人的船行之便,还请告知尊姓大名,来日李越当登门造访。”
其实这件事在下船之前,吴贵已经问过那个微胖的管事,那人回答滴水不漏,却无一句说在正点上,而要知道人家的姓名,首先自然要自报家门。
那小厮笑着回道:“阿郎料到贵客要这样问,已经交代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姓名简陋,怕污了郎君的耳。”
李明月看着遥遥停在河面上的大船,颇为遗憾。
那小厮竟似猜透了她的心意一般接着道:“阿郎还说,有缘自会再见,贵客路上当心。”
说完之后转身就要离开,李明月无意间瞥了一眼吴贵手中的盒子,看到上面一个小小的篆书,仔细看去,是一个“高”字。
她心中突地一跳,脱口而出,“高戬!”声调甚至因为吃惊而有些尖利。
那个已经转身走了两步的小厮,猛然扭回头,眼中满是诧异,随即却什么也没说快步离开。
李明月看着走远的小厮,皱了皱眉,低头思量片刻,随后翻身上马。
吴贵驱马到她跟前,有些担忧地说:“郎君,您的意思是,这船的主子就是在蒲州那晚,那两个贼人要捉住的人?”
李明月淡淡一笑:“看刚才那小厮的反应,恐怕确实如此,但这世上不乏同名同姓之人,谁知道呢?”
吴贵看着李明月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明白自己这个主子恐怕心中并非这般想的,这公主渐渐长大,他们做下人的,越来越难猜中主子心中所想。
而李明月心中想的,确实并非她说的这般浑不在意,她在想着,高戬的身份,他的计谋,他如何让那两人将她和吴贵认错,是在什么时候,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此时淮水河面的大船甲板上,一人黑发如瀑,一袭白衣,一张古琴,一壶琼浆,盘腿席地而坐,迎着宽阔的河水,听着身旁立着的小厮回秉,不时随意拨动几下琴弦,发出铮铮的金戈之声,待他听到最后一句,猛然按住琴弦,悠悠余音戛然而止。
他挑起唇角,说道:“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