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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有蛊虫,非毒非药,以人血寄养,可救人,也可害人 。
苗疆的蛊术被一些知道皮毛的人传得神乎其神,却很少有人真正见过,更不用说是亲自遭遇过,苗疆人世代聚居蜀地,偏僻遥远,与中原地带接触不多,却也显得格外神秘莫测,尤其是他们专有的蛊毒,经外界流传,更是变得似乎无所不能,所以几乎是让闻者变色小儿止蹄的怪物。
苗疆人更是生性冷僻,极其团结,几乎不和外人来往,也显得格外神秘,真正对苗疆的蛊术有了解的,却几乎没有人。
而薛绍当初能够知道,也是因为他的先生见多识广,而是因着他们所处的门派,得了更多的好处。
辟了一个房间将李明月安置了,所有人都等着赞悉若接下来的话。
赞悉若叹了口气,看着薛绍的脸,摇了摇头说:“你说的方法,一般的蛊毒可行,但此蛊不可行。”
薛绍已经急红了双眼,“为何!我只要她能够活下来,我的死活你不用顾忌……”
赞悉若伸手打断他的话, “这不是死不死的问题,而是说,这个蛊,是双生,并非单生,如果能够找到另一只,便能将它引出来,否则……”
“那另一只去哪找?不管是刀山火海,只要能找到……”
“就怕你找不到!”
“我不信!”薛绍满脸通红地看着赞悉若,轻声说,“我一定能找到……”说完就要转身往外走。
赞悉若看着那个背影踉跄着走到门口,然后才开口说:“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薛绍顿住脚步,双手抱住头,身上开始有些发抖,继而全身如同筛糠一般停不下来,最后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依旧紧紧地勾住头,“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如果我知道了,我宁愿自己死也不会去动她一根手指头……”
赞悉若负手看向屋顶,叹了口气,悠悠说道:“她做事情,从来就不按常理出牌,我琢磨了三十多年,最终也没有明白,你又怎么会知道,她竟然给两个人下了双生蛊……”
但赞悉若这般说着,也丝毫不能减轻薛绍心中的负罪感,如果不是他杀了文成公主,那么明月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本也不准备活过今日,她也本来就是准备拉着太平公主一起,随后再次掀起两国战火,到如今看来,她的算盘已经打响了一半,就算是你不杀她,她也会有另外想办法一死……”
“另想办法,另想办法……”薛绍豁然站起转身看着赞悉若,“你一定有另有办法让明月继续活下去是不是?”
赞悉若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薛绍上前一把揪住他,咬牙切齿地说:“不要卖关子,我只想知道明月是否还有救,你想要什么,不论如何我一定能为你办到!”
赞悉若叹了口气,慢慢推开薛绍的手推开两步,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道:“我只能尽力,但到底如何,还看你们自己了,不管到底是否牵扯两国战事,我能够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从始至终一直在一旁不开口,如隐形人一般的聂赤赞这时终于说话,“如果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全力以赴。”
薛绍看了他一眼,这次却是没有开口驳回他的好意,他转头看了看床上的李明月。
她双手叠放在胸前,胸口却几乎没有呼吸,整个人苍白薄弱得如同一张白纸,如果不是那微乎其微几乎摸不到的脉搏还在跳动,她整个人便真的如同,如同死了一般……
赞悉若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并不是全力以赴就能够办好的……”
一时间,房间内所有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和沉重,所以也没有人注意到,屋外窗边站着一个人。
赤玛类收回瞟入屋内的视线,靠在墙壁上重重地喘了口气,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咬牙切齿地低声呢喃道:“聂赤啊聂赤,妄我对你那般,你却从不正眼看我,却偏偏要如跟在人家的后面去做一条狗,好好的帝位你不要,却只要一个女人,你好啊,很好,很好……”
……
那场本来将要爆发的变故,却戛然而止,如今看来却是如同一场笑话,就像是一场戏,戏中的主角刚出场就死了,只剩下了丑角,让观众看了一场笑话。
那日的寿宴就是如此,本来是一场政变,最后却成了一台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舞台剧,闹了大笑话,传出来流言蜚语,更是不断有人猜测,两帮人互相试探诽谤,以期得到准确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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