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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臣和谛诺,扔在诵念。佛音刚柔并济,浩荡静和。抬头一看,佛像血迹不见消褪。突然发出“咔咔”的响声,佛像从中裂开道细细的裂缝。此时老僧突然从后院走了进来,道:“莫念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广臣,谛诺听了,放停住不念。老僧走到香台前,拈着三柱燃香,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随后,把燃香倒插进香炉。插了一点,顿住不能前行。老僧双臂带劲,猛的一插。“碰”的一声,香台裂成碎片,四处飞散。三株香,也插进桌中,在风中抖动。
老僧合掌道:“阿弥陀佛,广臣,谛诺,叶施主,劳烦帮我把佛像凿开。”谛诺一愣,道:“师叔?”老僧黯然道:“里面封住一个人,凿开吧。”我们大吃一惊,面面相觑。广臣连忙关上大门,从厨房找来把铁锤。我们爬上高台,来到佛像后面。观察番后,找了个安全角度,砸了下去。几锤下去,露出个小洞。点燃蜡烛,往里面照去,果真见到残缺衣料。于是轮流使劲,把佛像凿开。面前场景,另我们万分愕然,半天不得言语。只见里面,困着具骷髅骨架,衣服残缺不全,下面还有不少长发,卷成一团,显然是个女人。不知何时,被人封在佛像中。
广臣和谛诺见了,都低头诵念。我也毫无头绪,朝老僧望去。老僧让我们下来后,脱下僧袍,把骸骨小心裹好。老僧抱着骸骨,道:“我要闭关三十天,渡过这一劫。若无大事,不要见我。”随后往一旁的禅房去了。我转眼一看,广臣,谛诺都脸色凝重,一言不发。不由一笑,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高僧,也要泡妞的。”谛诺合掌道:“阿弥陀佛,施主说笑了。”广臣哈哈大笑,望着佛像,血迹已经消褪,不由道:“佛像毁了,看样子,要关门一段时间。”
我扛着榔头,道:“榔头我借走了,晚安。”随后回到房门,把榔头扔在桌上。躺在床上,却想着刚才的事,疑惑不解。没多久,广臣突然闯进来,笑道:“叶兄,睡不着吧。”我点点头,道:“睡不着。”广臣点燃蜡烛,坐了下来,道:“既然睡不着,听我讲讲师叔的故事吧。”我击掌大笑,赶紧起床,道:“快讲快讲,讲完我就睡着了。”
广臣把思绪整理番,娓娓而谈:“听谛诺方丈说,四十多年前。海原师叔,还是个小和尚,随着老师傅,云游四海。来到此地,恰缝当地政府聚资建庙。老师傅应邀,坐了一方主持,师叔也随着修行。师叔当年慧根过人,本可修得圆满。不料一女子,也就是三姑女儿,迷恋上师叔。夜夜修情书,痴情不已。师叔年方幼,禅心不稳,未曾拒她,也未答应她,多避而不见。老师傅见了,告诫他:‘你若向佛,就让她离去。若留恋,则还俗娶她,不可心摇志乱。’师叔不肯还俗,也不愿撵走她,牵绊二年。后寺庙修佛像,请来一工人。女子隔三差五,就来寺庙一次,工人见其貌美,心生爱慕,追求不断。女子乘机和工人打的火热,挑拨师叔禅心。无论老师傅如何相劝,师叔总是躲着念经,不出禅房。一个月后,佛像完工,女子和工人都消失不见。师叔以为他们私奔离去,终归淡然,更上一层楼。事至如今,才得知,女子并未离去,被困死在佛像里头。”
我听到这,道:“凶手想必是那个工人。”广臣一笑,道:“叶兄何出此言?”我叹口气,道:“因爱生恨,工人爱着女子,女子却只拿他当工具。心结不解,越陷越深,进而起了杀机。”广臣起身道:“故事讲完了,叶兄,可以安心就寝了。”我喊住他,道:“还有个问题,老僧怎么知道,女子尸体,被困在佛像中?”广臣一笑,道:“禅深通灵,三姑去世,佛像喋血后。师叔就感知到,女子被困在佛像中了。改天叶兄有了意中人,她有什么意外,想必冥冥中,也能感应到。”我释然点头,广臣也告辞离去。
静躺一番后,我吹灭蜡烛,准备休息。门外突然传来轻唤声:“叶大哥,叶大哥。”我大吃一惊,假装睡着,没有理他。没多久,窗户吱的一响,我偷偷看去。只见一床被子扔了进来,接着紫星从窗口爬进来。偷偷摸摸,把被子甩在床上,就要溜上来,我一脚把他踹下去,道:“二男不可同床。”紫星大吃一惊,从地上爬起来,道:“你没睡啊。男女授受不亲,大哥,她非礼我。”我一愣,哈哈大笑,道:“她混混沌沌,也会非礼你?是不小心摸到你了吧。”紫星一哼,又爬了上来,道:“那个白痴,看着就心烦!”随后躺在一旁,闭目而睡。
我睡了一觉,醒来一看,天仍是漆黑,不知何时。再也睡不着,绕过紫星,从床上爬起来,来到后院。天空星辰闪亮,树影阑珊。我彷徨许久,不经意间,看到地上白影飘荡,走过去一看,原来是那张手帕。小心拾了起来,来到一旁房门,只见嗔者在床上翻了个身,右手在空中挥舞,口中呓语:“打你…打你!”接着又翻了个身,呼呼而睡。
我拿着手帕,穿过佛堂,来到侧门禅房,房门紧闭,安静无声。驻足一番后,正准备离去,里面突然传来老僧的声音:“既然来了,何不进来。”我吃了一惊,推门进去。只见老僧坐在蒲墩上,手转佛珠,双眼闭合,周边燃着一圈烛灯。面前蹲着女子的尸骨,残发挂在头颅上,狰狞扭曲。老僧见我来了,缓缓睁开眼,道:“原来是叶施主。”我点点头,道:“有件东西,不知该不该给您?”老僧点点头,我把手帕递给他。老僧看了眼后,道:“无情非无情,来世也今生。”随后把手帕放进烛火,瞬间点燃,灰飞烟灭。突然,尸骨脖子微动,发出“咔咔”声响。鲜血从眼眶中涌出,滴在地上,往老僧身边流去。老僧见了,手拈下一烛火,依着蜡烛,划了一个圈,念道:“佛法无边,有动无心,不可侵。”瞬间,老僧身边,燃起一道火圈。鲜血在火圈身边流淌,却始终进不去。火圈却也拦不住,缓缓变弱。假以时日,就要熄了。
此时,空中突然传来女子淡淡的叹息声。我黯然无言,轻轻退了出去,把门关上。随后回到房间,拿出磨石和剑,开始打磨起来。不知不觉,天渐渐亮了。我拿出榔头,使劲敲在剑身上,“哐当”一声巨响,紫星从床上跳了起来,拳打脚踢:“干嘛,干嘛!”我锤着剑,道:“鸡都打鸣了,还不起来爬墙!”紫星冷哼一声,继续躺下睡觉。我敲的乒乒乓乓,他哪睡得着,一骨碌起来,穿好衣服,走到我身边,怒道:“叶天怜,我受够你了!”我点点头,道:“随时欢迎打架!”紫星哼了一声,来到后院,活动二下后,开始攀墙。
没多久,嗔者揉着眼皮,来到门口,嘟噜道:“肚子饿了,要吃饭。”我一愣,道:“去厨房找饭吃。”嗔者委屈看着我,道:“我要吃饭!”我头都大了,道:“好好,我去找饭,你等等啊!”她愉悦的点了点头。我赶紧来到广臣房门,使劲拍打,门打开后。我扯住他道:“广臣,你在哪扒出来的女人,也真够嗔了。”广臣慌乱穿衣,道:“街上找到的,听她说,被家人赶出来的。”
我一愣,道:“我看,说不定是自己跑出来的。反正我不管了,你自己搞定。她现在要吃饭。”广臣眨眨眼,道:“我是出家人,照顾一个女人,怎么说,也不方便。还是有劳叶兄了。”我哼了一声,道:“你少和我扯,真要是和尚,一百个女人,也破不了你的禅身,反正我不管了。”广臣狡黠一笑,道:“叶施主,你在这,有的吃,有的睡。让你帮个忙,就推三阻四,似乎不太合理吧。”
吃人的嘴短,这个死和尚,说中我软肋了。我兀自道:“劈材挑水,我干的来。照顾女人,不干。”广臣一笑,道:“本寺的木材,够烧半年,水也够用。叶施主,那个女人,就多亏你了。”我冷哼一声,大步离去,道:“我去找方丈。”广臣在身后大笑道:“方丈可不会照顾女人。”我没理他,径直来到佛堂,谛诺正在清理佛像残片,见我来了,道:“叶施主起床了。”面对他,我反而无话可说,他心如井水,哪会照顾女人。
正焦头烂额之际,突然传来敲门声,我打开一看。只见甯涵扎着辫子,拧着竹篮,眨眼道:“门怎么关上了。”我见她来了,大喜过望,拉她进来,道:“你来的正好,快来帮忙。”甯涵眉头一皱,把我手拍开,道:“放开,想揩油么!”我抿抿唇,手足无措,只能瞅着她。广臣此时也来了,哈哈一笑,把事情对甯涵说了。甯涵瞪了我一眼,道:“哼,动手动脚。”说完拎着竹篮,往后院去了。广臣见我吃闭门羹,哈哈大笑:“叶兄,难得见你一窘。”我闷声帮着谛诺打扫,道:“女人是危险动物。”广臣嬉皮笑脸:“是吗,想不到叶兄,也会说出这种话。我道你性情润然,原来还是念念不忘。”我点点头,戏谑道:“嗯啊,话说,你们师叔,还不是在那挣扎。都好不到哪去!”谛诺听了,合掌低吟道:“阿弥陀佛。”广臣一愣,道:“你厉害,不和你争。我打坐去。”随后,往侧房去了。
帮谛诺打扫完,他也静坐入禅。我来到后院,甯涵照顾嗔者吃东西,紫星在旁边嘻嘻哈哈:“我也要吃。”甯涵把竹篮伸过去,笑道:“想吃自己拿。”紫星大喜,却摸出个空碗,喃喃道:“这个月十五,你来么。”甯涵一愣,回头看了我一眼,道:“干嘛要来,又没人欢迎我。”我一笑,从他们身边走过,道:“佛门之地,想来则来。”随后走进房门,观摩着桌上铁剑。
紫星风光无限,望着墙垣,道:“月圆之夜,我要飞檐走壁,偷佛门经书,让你大开眼界。”甯涵笑的花枝乱颤,道:“哟,你还当真啦。来,飞个我看看。”紫星点点头,一跃上了墙头,在上面来回奔跑。甯涵乘机走进房屋,见我磨剑,道:“你磨这个干嘛。”我看了她一眼,道:“防身。”甯涵脚步轻巧,靠了过来,眨眼道:“你有没有意中人。”我一愣,摸着手中铁剑,良久才道:“我就一把剑。”
甯涵轻“哦”一声,道:“自古英雄,都是美女宝剑,不如…”话没说完,嗔者端着饭碗,站在门外,道:“我吃完了,你们在说啥呢。”甯涵嘻嘻一笑,道:“我们在谈情说爱呢。”突然,紫星从门外冲进来,大叫道:“好啊,叶天怜,我就知道是你!”我抬头一看,见他怒气冲天,于是道:“当然是我。”紫星身子一挺,挡在甯涵面前,道:“告诉你,她是我的。”甯涵脸色一红,把他推开,嚷道:“谁是你的,大人讲话,小孩不要插嘴。”紫星脸色大变,瞪着我,道:“叶天怜,我要和你决斗。”我提着剑,道:“要不要立生死状。”甯涵见了,花容失色,拉着紫星出去,笑道:“来来来,姐姐看你爬墙。你万一有个闪失,姐姐情何以堪啊。”紫星哼了二声,被甯涵拉扯出去了。
嗔者站在门外,始终不发一言,见他们出去。才小心走过来,盯着我手中铁剑,道:“这是我的,对吗?”我摇摇头,道:“是我的。”她浑然不醒,拉着我衣衫,哭道:“给我嘛,给我。”拉扯半天,就是不松手,我无名火起,把她猛的推到在地,冷道:“你再碰我试试!”她倒在地上,孤零看着我,道:“你们都是坏人,坏人,我要回家。”说完爬了起来,往外走去。我茫然一叹,背对门口。
此时门外传来甯涵的声音:“谁欺负你了,来,姐姐替你报仇。”嗔者摇摇头,委屈道:“没人欺负我,真没有。”甯涵劝解一番,俏脸微红,走进来道:“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我淡然道:“压根就没啥本事。”甯涵怒瞪我一眼,准备离去。我心中一动,追上去,拉住她衣角,痴然道:“你刚才话没说完,不如什么…”甯涵哼道:“不如你个大头鬼。”随后来到嗔者身边,轻声安慰。我靠在门边,痴痴看着她们。多少年,何人对我笑过。良久后,默默关上门窗,继续磨剑。
不知多久过去,感觉疲惫,于是放下铁剑,把窗推开。不由一愣,只见甯涵靠在窗边,竟然睡着了。我趴在窗边,拨了拨她耳垂,把她挠醒,笑道:“怎么在这睡着了。”甯涵脸颊通红,站了起来,仰天自语道:“天气不错,是啊,我怎么在这睡着了。”我呵呵一笑,道:“他们二个呢。”甯涵道:“紫星被广臣叫去了,那个姑娘,睡着了。额,你为啥关上门,不欢迎我么。”我摇摇头,道:“不,有不得已苦衷。”甯涵眨眨眼,道:“有啥苦衷,说来听听。”我叹了口气,脑海不由浮现若希身影,道:“一个女人,把我囚禁起来了。”甯涵大感惊讶,笑道:“谁那么厉害,能把你囚禁起来。”
我一笑,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免费的故事。”甯涵顽皮一笑,道:“哦,是这样啊。要不我做几道手艺菜给你尝尝,一流的哦。”我点点头,道:“成交。”随后低头陷入沉思,良久才道:“曾经有个浪子,路过一个魔堡。魔堡里面,住着女主人。浪子在那驻足一段时间,和她有过感情纠葛,准备带她浪迹天涯。最后才得知,原来魔堡里面,还住着个男主人,浪子最后走了。”甯涵点点头,道:“你就是那个浪子?也没被囚禁啊。”
我淡然一笑,道:“临走那天,女主人追了上来,不随他离去,却又百般辱没浪子的爱情。浪子被逼无奈,下了个誓言,此生不娶,愤然离去,再也不回头。从此他将带着魔咒,守着对爱情的忠贞,一个人走过余生。”听到这,甯涵再也没有笑容,轻声道:“那只能这样了?”我沉默一番,道:“也不全是,除非浪子回去找到女主人,解开这个魔咒。”甯涵眼中一亮,道:“你会回去找她的,对吗?”我摇摇头,笑道:“不轻易回头,除非…”甯涵连忙道:“除非什么…”我凝视着她,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非,有人能再次拨动他忧伤的旋律。”甯涵低下头,脸一下红了,左顾右盼,道:“故事很好听,我该回去了,明天给你做几道菜。”走了几步,回头一笑,最终消失在视野尽头。
甯涵走后,我也躺在床上,补充睡眠。没多久,紫星把门推开,大步闯了进来,嚷道:“叶大哥,叶大哥。”我醒来一笑,道:“我可不是你大哥,刚才还又打又杀的呢。”紫星一愣,笑道:“刚才广臣告诫我,少和你对扛。大哥放心,我以后不惹你生气了。”随即四处张望,道:“咦,甯涵呢。”我看了他一眼,道:“当你爬山采花时,有人已折花而去。”紫星犹未发觉,失望道:“她怎么走了。”我一笑,道:“放心吧,她明天还来的。”紫星听了,道:“那我练轻功去了,总有一天,她会为我迷倒。”随后来到后院,继续爬墙。
傍晚时分,佛堂钟声响起,谛诺开始诵念晚经。吃过斋饭,我和广臣在院内漫步,紫星仍在墙头跳跃。不知何时,嗔者醒了,朦胧着双眼,从房屋出来,拉住广臣,大叫道:“我要回去,要回去。”广臣无计可施,好言道:“你有家么。有的话,我送你回去。”嗔者一愣,摇头道:“没有。你告诉我,家在哪,我要回家,要回家!”她疯疯癫癫,差点把广臣拉倒了。我一愣,把紫星喊了下来,对他道:“你要想归位,爬墙是不够的。搞定这个女人,才能更进一步。”广臣听了,默然一笑,不吭声。
紫星打量着她,疑惑道:“真的假的,怎么搞定。”我点点头,道:“当然是真的。她可是嗔者,你是妄者,差不多厉害的。你要是搞定她,就一日千里。天下间,没几个是你对手。”紫星听了,眼中冒光,跃跃欲试,还是疑惑道:“她像个白痴,怎么会和我一样厉害。”我答道:“她要是爆发起来,非同一般。”紫星得知,嘿嘿一笑,握着拳头,就要打她。我大吃一惊,拍了他一下,道:“打她太简单,给你出个难题,才能考验你。不准打她,不准凶她,让她安静下来就行了。”紫星拍了拍胸脯,道:“没问题,交给我。”随后凑到嗔者面前,笑道:“小妹妹 ,哥哥带你去玩啊。”嗔者点点头,道:“好啊,玩什么。”
我见他们有说有笑,示意广臣离开。上了台阶,广臣戏谑道:“叶施主实属狡猾,捉弄他人。”我呵呵一笑,道:“你不狡猾,搞定那个女人去?”广臣摇头笑道:“不敢不敢。”走到佛堂,谛诺仍在诵经,广臣过去道:“师兄,师叔怎样了。”谛诺合掌道:“阿弥陀佛,无动静。”我和广臣面面相觑,来到禅房门口,斋饭摆在地上,却没被动过。
广臣缓缓推开房门,进去一看。老僧仍静坐在那,面对着女子骸骨。地上蜡烛,已经熄掉不少,满地鲜血,不少已经渗透进火圈。广臣于心不忍,找到火柴,就要点燃熄灭蜡烛。才点燃一盏,老僧突然衣袖一挥,蜡烛随风而灭,道:“不可,且出去。”广臣点点头,道:“是,师叔。”随后,我们回到佛堂,广臣对我道:“看样子,师叔难逃这一劫。”我沉吟一番,道:“女鬼还未现身,她要是出来,就更难说了。”广臣脸色凝重,道:“待她现身,静观其变。”
谛诺坐在蒲墩上,突然道:“已现身多时。”我和广臣吃了一惊,朝谛诺望去,不由震惊不已。只见谛诺一半僧面,一半恶容,左眼柔和泽亮,右眼渗着血迹。谛诺突然拧断佛珠,珠子散落在地上,低头道:“妖孽,再不离去,小僧无情了。”很快,谛诺脸上恶容渐渐褪去,起身道:“刚我一不小心,被她占了躯壳。”广臣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谛诺道:“佛门不宁。她已告诫,七日之内,师叔再无动静,就带领众鬼,血染佛门。”广臣听了,冷哼一声,道:“佛门圣地,也容她胡闹,放马过来。”我哈哈一笑,道:“出家人,比我火气还大。”广臣笑道:“非也非也,吃僧饭,住寺庙。庙都没了,我念哪门子经。”我戏谑道:“没庙好说,云游四海去。”广臣摇摇头笑道:“叶兄说笑了。心庙非寺庙,寺庙一毁,犹可重建。心庙一无,不可再有。”我点点头,道:“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