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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新海没有在湘省久留,帮我把存折上的钱转移出来后,重新回到黔州。
而我则是带着现金,以及重新弄的身份,坐上了前往五邑的绿皮火车。
我不知道对我的追查力度有多大,所以一路上带着个帽子,除了尿尿找路的时候,随时都把脑袋低着。
凡事都害怕较真二字。
别说找个人,你分量足够,丢个包半天都能给你找到。
一般了无音讯,除了手头事情太多以外,分轻重缓急。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权力这东西,只对它的来源负责。
而权力的来源是掌握权力的上层领导,非一般民众,所以大部分时候,权力只需要对上层领导负责。
不知道我当街枪杀小波,这个分量如何,只希望李成贵能多帮我拖延一段时间。
我没有带其他东西,放钱和身份证的包被我贴身放好,但下车的时候盖在身上的衣服被顺走了。
但我想到以前王鑫磊冬天穿个背心,说是粤东气候可以就穿个背心。
我这衬衫怎么说也比背心强吧。
结果下车之后,我很是后悔,没有在车上顺一件衣服下来。
绿皮火车上人挤着人还好,下了车冷风一刮,我跟没穿没什么区别。
杨新海一直说在五邑有人接我,还是我认识的人。
我用脚指头想,也能想到接我的人是谁。
因为在这偌大的粤省,能是我认识的人,只有叶海潮一个。
我现在是差不多无欲无求了,叶海潮是要办我还是要怎么样,我都无所谓。
不过在车上我也想明白了,杨新海帮我的背后,未必没有和叶海潮通气。
在情况最危急,甚至是叶海潮和许牧野两人,都要分出生死的时候,杨新海都没选一边站。
依旧是该做生意做生意,两边都不得罪。
如今十分干脆的切断了和许牧野的生意,还冒着巨大的风险将我送了出来。
这些无不是表明了,杨新海并不看好许牧野,甚至是觉得许牧野必败。
不然以他这种生意人的心思,未必有这么果决。
送我出来,意味着杨新海已经不再惧怕得罪许牧野。
我看着停在路边的一长串车,心中唏嘘不已,叶海潮估计是和许牧野杠上了,即便是回了家,也不肯有半点服输的样子。
难搞哦。
叶海潮挥了挥手,示意他在那边,让我过去。
“大帅,威哦,初春穿个短袖就来了。”
我白了叶海潮一眼,直接钻进车里面。
“我哪有叶老板你威风啊,来接我还这么大的排场。”
叶海潮坐在我旁边,离开了阴雨连绵的黔州,叶海潮也没有那么阴翳了一般。
笑道,“你要是真一枪打死了许牧野,我弄个更大的排场来接你,可惜你只是杀了个小虾米,今天可不是特意来接你的,是我在这边有事做,顺道来接你。”
我和叶海潮之间,隔阂着王鑫磊的一条命。
但此时交谈起来,就跟老朋友一样,没有半点不适感。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奇妙。
当初我要是翻不了身,要不就是远走他乡,要不就是在遵城,被王鑫磊顿刀子割肉,一刀刀慢慢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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